第343章 哪兒也不疼

沈雨綺打完電話回來,見她臉上終於有一絲笑容了,心裏也欣慰了不少。

“安小姐,你沉悶了幾天,終於見你笑了。”沈雨綺推著她在草地上慢悠悠地散步。

“雨綺,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不知道啊。”沈雨綺笑著打趣道,“怎麽?你想易少爺了?”

“他那天來過了。”她淡淡道。

“嗯,你們說了什麽?”

“什麽都沒說。”她苦澀一笑。

她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他就走了。

“夏安暖那天跟我說,他前幾天一直都在跟她在一起。”

“夏安暖說的?”

“嗯。”

“那個賤人的話你也信?”沈雨綺嗤之以鼻。

“可是……”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易少爺在哪兒,為什麽不自己給他打個電話呢?”

“……”

她手機在他那裏,怎麽給他打電話啊?

“好了,我們先回去。”沈雨綺推著她往回走,“你啊,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臉皮薄,閨密這麽一說,她臉色一紅,低下頭,故作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指。

回到病房,她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卻沒有人接。

她想,他可能是在忙吧,不可能是和夏安暖在一起。

不可能的吧……

晚上,冷厲斯來看她,她還是忍不住問易千徹的下落了。

“你想他了?”冷厲斯笑著調侃道。

“……”

她沉默不語。

約莫過了幾秒,她輕聲說道,“我想知道,他在哪兒。”

“其實,他一直都在你身邊。”

“你說什麽?”安知瑾詫異。

他一直都在她身邊?

可是,她都沒看到他啊。

除了那天……

冷厲斯讓人去拿輪椅來,他抱起她,把她放在輪椅上,推著她出了加護病房。

“我們要去哪兒?”安知瑾回頭看著冷厲斯道。

他輕笑了一聲,“你不是想知道他在哪兒嗎?”

“……”

冷厲斯推著她來到了一間病房門口。

推門進去,她看見他坐在病床上,低頭看文件。

知道有人來了,易千徹沉聲說道,“滾出去!!”

“……”

安知瑾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穿著一身藍色的病號服,臉色比她那天見他的時候好多了,可還是有些憔悴。

他怎麽了?

為什麽也住院了?

滿心的疑惑和心疼已經讓她忘了夏安暖說的話。

“易千徹……”她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

男人的身子陡然一僵,抬起頭來看著她。

她眼裏含淚看著他,心裏莫名覺得有些難受。

她的眼淚現在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折磨。

他本不想讓她知道的,可沒想到還是瞞不住。

“過來。”他伸出手,示意她過來。

她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起身,她走過去,伸出手搭在他手上。

他稍稍用點力,一個旋身,她已經坐在他身上了。

安知瑾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住院的,不敢坐在他身上,怕弄疼他。

她作勢就要起開,易千徹壓住她的後腦,吻住了她的唇。

兩天沒見了,他真的想她了。

他溫柔地吻著她,借以這個吻來訴說對彼此的思念。

安知瑾慢慢地閉上眼睛,圈著他的脖子,溫柔地回應他的吻。

易千徹一手壓著她的後腦,一手摟著她的腰。

女上男下的位置,怎麽看怎麽曖昧。

可空氣中,卻沒有一絲曖昧的氣息。

這是一個纏綿悱惻的吻,沒有一絲**的味道。

他的舌尖一點一點地舔舐她每一寸柔軟的肌膚,安撫著她這幾天來的不安和心痛。

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許是他難得的溫柔觸碰到了安知瑾心裏最深處的那根弦,一行眼淚突然從眼角滑下,滑到她的唇角。

鹹鹹的味道滲入到他們的唇舌之間。

易千徹第一次嚐到了思念的味道。

吻得深了,兩人分開的時候,還滑出了一條銀絲來。

他抬手,輕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哭什麽?”他低沉的嗓音回響在她耳邊。

“……”

安知瑾摟著他的脖子,頭偏在他肩膀,不說話。

“傻瓜。”他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發,目光柔和。

“你住院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她聲音裏帶著一絲哭腔。

她還以為他這幾天真的是和夏安暖在一起。

害她心痛了那麽久。

“你現在不是知道嗎?”

“我不知道。”她直起身子,目光探索地看著他身上,“你哪兒不舒服?”

“不是什麽太重的傷。”

“你受傷了?”安知瑾著急地想要察看他的傷勢,“你哪兒受傷了?”

易千徹無奈一笑,原來她還不知道他出車禍受傷的事。

他這算是不打自招了嗎?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這裏。”

除了心,哪兒也不疼。

“我看看。”

她動手就去解他的衣服,他也不攔著她。

以往做事的時候,她都不會主動去解他的衣服,這次她好不容易主動一回了,他又怎麽會攔她呢。

解開了他的衣服,安知瑾果然看見了他身上纏著的白色綁帶。

鼻頭一酸,她又要掉眼淚。

“不許哭了。”他強勢地說道。

那天看到她哭,明明之前扯到了傷口,疼得要命,可一看到她哭,他全身哪兒也不疼,就心特別疼。

“疼嗎?”她想碰他,卻又不敢碰他。

“不疼。”他揉了揉她的頭發。

這幾天,小東西都沒怎麽笑。

他喜歡她笑的樣子,不喜歡看到她哭。

“為什麽會受傷?”

“小傷而已,並無大礙。”他沒說受傷的原因。

“包紮成這樣,怎麽可能是小傷?”

“沒你想的那麽嚴重。”

“……”

看著他身上纏了那麽厚的綁帶,她就揪心地疼,仿佛有什麽東西壓在她心頭一樣。

“身上的傷還疼不疼?”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手,之前受的鞭傷已經好很多了,除了還有點鞭傷的痕跡,基本上已經看不見疤痕了。

她連連搖頭,“不疼。”

在醫院裏治療了那麽久,她受的傷已經好很多了。

現在下床走動也不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