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長更)
過了片刻,以沫感覺手頸上的束縛被打開,一翻身,就從沙上滾下,抄起睡袍就往外跑。.
池慕歌眼疾手快,伸手一擄,就將她連人帶袍的扛起往浴室裏去,丟進浴缸。
小騙子,還跟他玩害羞呢,也不想想小時候他還給她洗過澡,小手小腳地撲騰,總喜歡弄他一身水。
後來長到七八歲,她就不肯了。小女孩子,也知道了男女有別。
拒十幾年後,就讓他跟她來洗場鴛鴦浴。
但顯然這小妮子有點兒不肯配合,雙腳蹬得那水直漫過缸沿往外滲,他不得不在後她身後抱住了她的腰。
小騙子,明明就喜歡得緊,隻因女子天生的羞怯,放不開手腳來坦然享受。
鄰不過,這些都不打緊。
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若在從前,她的身份未明之前,他隻會認為她不過是一個矯情做作的女人,但現在,他卻愛極了她臉紅又無措的模樣。
他用腿盤上她的腿,死死扣住,唇輕輕壓上她的耳垂磨蹭著,低低笑道,“看起來你餘力不少,也許我可以再替你消耗點。”
男人的手沿著肚腹上的肌膚一路往上,落在胸上盈盈一握。
“不要。”她脫口而出,某一處,正疼著呢,也不懂點憐香惜玉,哪一天她一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那就別亂動。”他警告她,胸膛貼著她光滑細膩的背,依舊晃如夢裏一般不真實。
十年三千多個日子的分離,他曾經最親密的人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頂,可是已經猜不透這小小的腦袋瓜子裏的想法。
以沫放棄了揮手蹬腳,靠在他的懷裏。其實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還有什麽好難為情的。
這麽想著,便扒下他的手,幹脆地轉了身,與他麵對麵。反正都已經被看光光,欣賞會美男也不錯,至少眼睛不吃虧。
“你到底想怎麽樣?”她怎麽覺得他讓她住到伊園後,有點怪怪的。難不成,他感覺到了些什麽?
這麽一想,以沫又覺得皮膚裏滲出細細的熱汗來。也不知是不是這一缸熱水蒸出來的。
池慕歌將柔軟的毛巾濕了水擦上她的肩,“出了一身汗,給你洗個舒服的澡,不好嗎?”
十年過去,她一生起氣來,還是喜歡鼓著個腮邦子,真想伸手去掐兩個指印,又怕她疼。這滿身他印下的齒痕,如同盛開的玫瑰,讓他充滿了視覺盛宴的享受。
以沫狐疑地盯著他,他的手法很溫柔,不像剛才的粗暴,甚至在手指觸及那些吻痕時,輕聲問,“還疼嗎?”
因為當時的掙紮,她被縛的手頸上,有勒印,在溫水的浸泡下,越加顯得紅嫩。想著自己或許玩過了火,有些疼惜,動作越地輕柔起來。
以沫卻是賞了他一記白眼球,明知她會疼,還下那麽大力,臭渾蛋。
心裏罵了一句,想想不過癮,幹脆地張開嘴,傾身往他肩上狠狠咬去。
男人疼得齜牙咧嘴,卻並不阻止,隻是撩了水給她擦背。
直感覺到了牙齒縫裏漫上了血腥味兒,以沫才鬆了口,然後甩他一句,“你說會不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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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這點疼,怎麽抵得過那些失去她的日子裏的痛苦。
不疼是吧,以沫複又咬了上去,狠狠一口又咬下去,“皮真厚。”
“罵我呢。”他笑而不怒。
“是又怎樣?”以沫沒好氣地道,那骨胳硬得還磕著她牙齒疼呢,得不償失。而且現在她也確實有點累了,腰酸腿軟的,沒有那多餘的力氣再跟他鬥嘴。
有點兒,想睡覺。
池慕歌看出她的疲倦來,雙手一抱,將她撈出水裏,放在浴缸外。他扯過一條幹毛巾覆在她的頭上,一路往下將水珠擦拭淨,再弄幹了自己身上的。
以沫拿過旁邊的一條浴巾剛圍上,就被他抱出浴室,放在床上。
但等他一轉身,以沫就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歪頭一倒,也不管頭還隻是半幹。
池慕歌找出吹風機時,見到的是她一副慵懶模樣,雙眼微闔著,臉上紅撲撲的,手抓著被子,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怎麽還跟以前一個德性,頭未完全幹好就往床上倒,到時候隻怕又會叫感冒頭疼。
他掀開被子,一把將她拽起,“坐好。”
“你有完沒完呐。”以沫不悅地嘟起嘴,又倒了下去,滾上被子。
池慕歌將電源插好,無奈地將她抱起,坐在她的身後抵著她的身體不下倒,“吹下頭。”
溫溫的風在她頭上吹起,以沫睜開了眼睛,側歪著頭笑笑地看著男人,“我說池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反常了點。”
給她洗澡還給她吹頭,這殷勤勁兒讓她享受得一顫一顫地,弄不清楚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池慕歌微微愣了下,又笑,“不喜歡?”
從知道她是伊茉開始,他便已不正常。或者,還可以追究更早些時候。
想對她好,想毫無顧忌地寵著她,想就這樣地與她生活在這座宅子裏,不管外麵世事如何變幻,隻有他與她的天地。
以沫看著他的眼睛,如淵瀾般深幽。
不喜歡嗎?
那是假的。
他的溫柔,她從來就不知道如何抵擋。
“有點害怕。”她說。
“怕什麽?”他問。
“怕你的溫柔陷阱啊。”以沫笑笑,扭回頭,微垂著,頭散落開來,遮蓋了大半張臉。
很久以前,不是她要濕著頭睡覺,隻是喜歡他的手指穿梭過她的頭的感覺。
池慕歌笑,“為什麽?”
“因為你這樣的男人,是種毒藥。”一旦沾染上,便終生無戒。
比如,她就是。十年分離,仍不夠將那種懵懂的情愫淡忘,反而愈加清醒地意識到,那是她窮其一生的愛戀,忘不掉。
“是嗎?那你呢,是否中了我的毒。”他又撩起她一縷頭,吹風機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很久不為她吹,動作都有些生疏了。
“中了又如何,不中又如何呢?”以沫忽地仰頭,倒在他的腿上躺著,烏圓晶亮的眼睛眨巴著,有些些地挑釁。
池慕歌聽見自己喉嚨裏滾落一聲,吹風機一關,隨手丟在一旁。那吻她的衝動鋪天蓋地而下,緊緊密密覆蓋著她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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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終了,以沫氣喘籲籲地笑,“池先生,中毒的好像是你吧。”
池慕歌臉色忽然有點兒難看,腿從她腦袋下一抽。十年不見,這女人,嘴上功夫倒是越見長進了。
以沫感覺頭部有片刻暈沉,好在這是床,要是瓷磚大理石地板什麽的,還不得磕出一個包來。
她來了興趣,幾秒後抓著枕頭塞到腦袋下麵,笑看他,“怎麽,被說中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池慕歌一掀被,一個翻身壓到她身上,斜眉飛揚,似笑非笑地凝著她的眼睛。
男人渾身上下,散著類似於獸類的危險氣息。在她毫無防備的瞬間,一揚手,扯落了彼此身上的障礙,他早已複蘇的**/望熱烈的衝進她的身體裏。
她說得對,他就是中了毒,可那又如何,隻要是她,什麽都是好的。
這注定是一個沉淪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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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仍在他的懷裏,四肢纏繞的姿勢,像樹與藤,她的一隻手臂正掛在他的脖子上。
他睡得很沉,她離開床,似乎沒有驚擾到他的睡眠。
房裏沒有她的衣服,她輕手躡腳地出了門,閃回隔壁的臥室裏,從包裏翻出衣服穿上。
本來帶的衣服就少,昨晚被他損了一件,又正好換季,看來得去置點行頭什麽的,女為悅己者容嘛。
隻是驀地,想起一事。日夜纏綿,倒忘了一事,他和她,都沒有做過避/孕的措施,該不會,這肚子裏......
以沫情不自禁地撫上肚腹的位置,如果,這裏,能孕育一個和他的孩子,該是多麽美麗的事情。
不知道他會喜歡男孩多一點還是女孩多一點,她都無所謂,最好有兩個,一男一女,男孩子是哥哥,可以保護妹妹。
她在憧憬裏步行到花園裏,滿園玫瑰盛開,多種花色交雜,花瓣上的露珠一粒一粒晶瑩,在清晨的陽光裏折射出璀璨光芒。
想起那房子裏雖然裝飾精美,卻是缺了點生氣,她又折了回去,在廚房裏找了把剪刀出來。
卻不知,樓上的男人已醒來,正撩開窗簾一角含笑看著她。
這滿園花色,本就為她準備。她愛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去。
玫瑰有刺,以沫極盡小心,還是被刺了幾下,麻麻的感覺,卻是很快樂。
她挑了些紅的黃的粉的白的玫瑰,剪掉梗上的刺和多餘的葉子,分成三束抱進屋裏。她想一束擺在客廳裏,一束擱他的書桌上,一束放他的臥室裏。
池慕歌正好地從樓上下來,換上了上班的衣服。
她問道,“有花瓶嗎?”
男人走到她麵前站定,淡淡道,“你倒是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
以沫微愣了下,“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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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剪都剪了,難不成你還想我接上去。”
“那倒不必。”男人轉了身。
“花瓶在哪?”她朝他喊,眼睛四處溜轉,沒有看到。
“沒有。”
以沫沒法,隻得先用一個洗菜的盆子裝了些清水,將玫瑰養在裏麵,提醒自己下班的時候去買幾個回來。
園子裏有引擎動的聲音,但車子一直不曾離開。男人的臉從打開的車窗裏露出半張側臉,凝著某個方向,似乎在等她。
今天不弄早餐了?
以沫趕緊地洗淨手,小跑了出去,正要問點什麽,他淡淡丟她一句,“上車。”
車子從大門旁邊的一個側坡道上開離出別墅區,直奔馳揚。
她依舊是跟著他由專用電梯,直抵他的辦公室,問詢有無特別的工作要交代後,出門,再走進自己那間。
工作不到十幾鍾,便有敲門聲響起。
一聲請進後,辛娜便端著一碗什麽東西推門而入,笑得曖昧。
“你的米線來咯。”
以沫愣了愣,揭開蓋子,嚐了一口,“鄭記米線?”
“咦,你怎麽知道。”
“前陣子我在那吃過幾回,味道我喜歡。”豈止是前陣子呢,很多年前,她就經常去吃,都是老字號了。
“哎!”辛娜拉來一把椅子,在她身側坐下,“你跟Bss,是真的?”
要不然,哪會一大早就吩咐她這小秘書去買早餐。
“真的又怎樣,假的又如何?”以沫笑著,用筷子將米線卷了幾個圈,送進嘴裏。
“剛開始我以為Bss隻是想借你反對家族裏給他的安排,你也知道的,有些人看起來光鮮亮麗,但背地裏有許多說不出的苦。可後來,我越來越覺得,Bss好像真對你上心了。”
“有嗎?”以沫小小地喝了口湯汁,想起他昨夜的反常。
“這叫旁觀者清,**者迷。以沫,你要也喜歡Bss,可得真心待他。”有些事,辛娜覺得自己不方便多說,隻是簡單地喜歡麵前這個女子,直覺裏認為她也許會給那個男人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你好像挺關心他的。”以沫笑道。
“你別誤會,我有男朋友的,都快結婚了。”辛娜慌忙解釋著,“我可對他沒啥意思,隻是打小就認識,畢業後又在他手下幹事,看他一個人挺辛苦的,覺得他身邊要是有個真心相待的女人也不錯。”
“瞧你緊張的。”以沫撲哧一聲笑,她是自己幼時的玩伴,認識慕歌,還是自己介紹的,又怎麽會不清楚這其中的淵源。
辛娜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胳膊。
“疼啊,女人,你不會輕點啊。”以沫怪叫,兩人嘻笑作一團,末了,她問,“對了,他也吃了嗎?”
“估計早吃完了。”
隔壁辦公室,韓進正候在一旁,看男人大口吃著米線,似乎胃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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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剛到,以沫桌上的電話就響起來,不等她說話,那頭已開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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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隔壁那人,還能有誰會用這樣的口氣與她說話呢。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先潤潤喉,免得等會要是鬥起嘴來的話,會口幹舌燥。
但走進他的辦公室,他卻是一言不往電梯裏走,以沫隻得跟上。
“去哪?”
“買花瓶。”
以沫一愣,看他臉上也沒什麽表情。這男人,又玩起了酷,一時熱烈一時冷漠的。
她把手掛上他的臂彎,似乎也沒反對,便幹脆地將頭也貼了上去,偷偷地笑。
“很好笑嗎?”男人不悅的聲音在她頭頂響。
窘,被現了,眼睛真毒。
以沫撇了撇嘴,“難不成還哭啊。”
男人輕哼了一聲,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剛才,看她樂吱得像隻小老鼠,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小女人。
嗯,他池慕歌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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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車子開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型購物商場,在入口,以沫推了一輛購物車。
“冰箱裏沒存貨了,順便買點吃的吧,不過,得你付錢,我可是口袋空空。”早上出門,她可就是一個人跟著他走的。
“我不介意把你抵押在這裏。”其實帶她來這裏,本來就存了購買食物的心思。
“我賭你不會。”女人嘻笑著對他扮作一個鬼臉,一腳踏上購物車下方的橫杠,一腳踮地,唆地一下滑開幾米。
都這麽大個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愛玩。他的目光追隨著她,她的伊茉,在他的生命裏,直接地由一個孩子,跳到女人的階段。
而他,錯過了她的成*人禮。
“快過來。”她在前方對他招手。
貨架上擺滿各色花瓶,陶瓷的,水晶的,圓的,方的,橢形的,淡雅的,豔麗的,樣式繁多。
“這個成嗎?”她捧著一個水晶棱形花瓶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大不小,可以擱在餐桌或者茶幾上。
“隨意,我沒意見。”反正隻是應急,等有了機會,他會為她找到更好的。
“那我要這個,還有這個,和這個。”她往貨架上一指,倒也不含糊。
他便招來營業員包裝好,放進購物車裏。
然後她挽上了他的手,“晚上我們吃什麽。”
“你又不會做。”
“你能不能不揭短啊。”以沫很想往他胳膊上掐上一把,會做飯菜有什麽了不起的。
哼,大不了去報個烹飪成班,等學成之時,一定要在他麵前露一手。
“這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他淡淡道,她不擅長的,他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