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的開始 痛苦的抉擇

水闌珊顫抖的拿著協議書看著上麵的子,臉色一瞬間退了血色,顫抖的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歐墨辰不忍看她的樣子,轉過頭看向了窗外。

“你簽上字就可以了,我的那份已經簽完了。”

“為什麽?”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麽今天就要和自己離婚?雖然以前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但那些都是氣話,說過了也就忘記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真的要和歐墨辰離婚,心髒的部分傳來陣陣刺痛,水闌珊咬著唇,閉上眼睛忍住心裏的苦澀。

“我厭倦了,我厭倦了你對我的依賴,這讓我喘不過氣來,我……”不經意回頭看到水闌珊蒼白的臉色和唇,歐墨辰放在西裝裏的的手攥成了拳,心好像被人劃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鮮紅的血從裏麵冒了出來,疼的撕心裂肺,撕心裂肺。

“我,厭倦了你的病給我帶來的辛苦。”歐墨辰不能悲傷,至少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的悲傷,咬著牙歐墨辰故作平靜的看著水闌珊。

捂上自己的胸口水闌珊感覺呼吸有些不夠,手裏的離婚協議書被她緊緊地攥在手裏已經皺成一團。看向身邊的黃玫瑰,突然一把抓起狠狠的向著歐墨辰砸去。

歐墨辰沒有躲開,任憑那一束分手的玫瑰砸在自己的身上,霎時,柔美的花瓣掉落一地,黃色的花瓣嬌弱的躺在地上,在這間充斥著刺鼻消毒水的病房裏,顯得那麽冰冷殘忍,看似嬌媚的花瓣卻是最堅韌的利刃,片片劃在兩個人的心上。

水闌珊看著歐墨辰平靜的眼神,眼淚就這麽落了下來,一個個砸在手背上砸在手裏的離婚協議書上,滾燙滾燙。

“沒什麽異議的話就簽了吧,我等著你的消息。”不想再在她的麵前多呆一分鍾。如果再多呆一會兒自己一定會反悔。如果那樣就救不了她了。

手放在門扶手上時歐墨辰沒有回頭,耳邊是水闌珊壓抑的嗚咽,用力咬著唇,現在應該已經滲出了血吧。用力眨眨眼睛咽下喉嚨裏的悲切:“你,注意身體。”

幾乎是逃一般的出了病房的門。站在病房外一直候命的魏成祥看著快步離開的歐墨辰微微歎一口氣,推門而入……

歐墨辰一路快步走出水闌珊所在的走廊,一直到了醫院的大門才停了下來,瞬間身上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頹然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著遠方的湛藍的天,突然就笑了,“哈哈,哈哈……”笑的那麽悲傷那麽諷刺,那麽無助,笑的那麽……放肆,好像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歐墨辰,這就是你說的要保護她,要愛她一輩子?哈哈你說過不離開她,現在呢?哈哈,多麽諷刺的誓言,到最後違背這個誓言的人竟然會是你自己,你做夢也沒想到吧哈哈。心裏突然有股悲傷縈繞開來,不加掩飾,努力告訴自己,歐墨辰你做的對,這樣是對她最好的結局,你不應該悲傷,應該笑啊!

笑聲更勝,可是心卻越來越空虛,疼,很疼很疼,歐墨辰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找不出任何一種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眼淚順著眼眶不知不覺滑了出來,嘴上在笑可是眼裏卻在流著淚。滾燙的淚劃過臉頰,帶著最後的生氣……

昏暗低矮的房間裏沒有開燈,整個房間隻有一扇小小的窗戶,透不出多少陽光,歐墨辰就這樣呆呆的坐在地上,身邊時散落一地的各種酒瓶,眼神放空的看著對麵牆上掛著的照片,裏麵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女孩兒正一臉甜蜜的和照片裏一個英俊的男人鼻貼鼻的依偎在一起,男人是從女孩兒的背後抱住她,低著頭眼裏有著溫柔的寵溺,兩個人看上去是那麽般配,女孩兒臉上的笑容是那麽明媚……

拿起電話播出一個號碼,電話在響起一聲後被接了起來,裏麵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放心吧,已經沒事了,她父母在陪著她呢。”

“謝謝。”平靜卻很真誠的道謝著。

電話那端的人有些微不滿:“一定要做得這麽絕?”

“換心之後,她就可以過好起來,我隻是想給她最好的。”他不要他的公主受一絲一毫的苦,她應該是幸福的,所以為了守住她的尊貴,他願意舍棄自己的幸福。確實和矛盾和自命不凡,可是現在的自己真的還有能力讓水闌珊接受好的治療嗎?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良久,“歐墨辰,你一遇到水闌珊的問題就盲目的像個瞎子。”說完便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歐墨辰平靜的按了接聽,電話那端傳來凱賓的聲音:“動作很快嘛。”

“你愛她嗎?”費勁心血讓他們離婚,不就是想徹底的打垮他嘛,那最後的問題就是凱賓到底會不會對水闌珊好。

“我會娶她,但絕對不會愛她,我要讓別人看看,你歐墨晨的女人現在在誰的懷裏。”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凱賓殘忍的說道。

“你想打倒我,你成功了。現在隻要珊珊簽了字你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提醒著凱賓當初的諾言,凱賓卻不以為然的點點頭,“支票不是在你手裏嗎?隻要她簽了字立刻生效。”

掛斷電話,歐墨辰輕輕笑了笑,那笑容裏的苦澀隻有自己知道,打開一聽啤酒仰頭灌下,淡黃色的**順著嘴角流出最後滴落在了衣服上……

病房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方姨將手裏的蘋果削好皮送到水闌珊眼前輕聲喚著:“珊珊?”

水闌珊卻好似沒聽到一般目光呆泄的看著手裏的結婚戒指,她還記著歐墨辰當初將這枚戒指呆在自己手裏的樣子,那麽溫柔的他將戒指小心翼翼的帶在自己的手上,嘴角的笑好像一個孩子一樣燦爛,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一句話,方姨告訴過她的,‘男人有時候就是孩子。’

“珊珊?!”方姨見狀又大聲叫道。

水闌珊這才慢慢抬起頭,眼裏還是一片茫然,呆呆的看著方姨。方姨眼裏有著疼惜,將蘋果送到她手裏壓住喉嚨的哽咽:“吃水果。”

水闌珊看著手裏的水果沒說話,最後拿起蘋果開始小口小口的咬著,每一口都是那麽慢,好像咽藥一樣,短短的兩天人就瘦了一圈。臉色更是比以前還要蒼白。

“珊珊,我們好好吃飯,好好生活,不要去想歐墨辰了好不好?”輕輕撫著水闌珊的頭發方姨輕聲勸慰。

水闌珊卻不出聲,隻是小口小口的吃著蘋果好像根本沒聽見一樣。

方姨無奈,拿起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我們簽了吧。不就是男人嘛,咱們珊珊這麽漂亮害怕找不到好的。”

水闌珊終於有了反應,目光落在了方姨手裏拿著的離婚協議書,呆呆的看了良久,最後將手裏的蘋果放下,拿過方姨手裏的離婚協議書,看了兩眼。

之後隻見她手裏的離婚協議書突然被她撕成了兩半。方姨一驚:“珊珊?”

水闌珊卻置若未聞繼續受傷的動作,直到手裏的離婚協議書被撕成了若幹部分,下了床,赤著腳來到床前,將它們拋下,看著漫天飛揚的紙屑,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呆泄……

“您不用擔心,不過平日裏要記著按時吃藥,還有要記著不要喝太多酒。”魏成祥笑著看著身邊的病人說道。

“好的,謝謝醫生了。”病人笑著點頭,就在這時頭上突然有零星的紙屑灑了下來。

病人疑惑的伸出手,卻看到落在手上的紙屑上寫著三個字‘歐墨辰’。頓時詫異了起來。

“一定又是三樓的孩子們幹的,讓朱先生見笑了。”魏成祥笑著彎腰要去撿,卻被朱先生搶先撿起了地上的紙屑,回身對身後的兩個保鏢輕聲道:“把紙屑全部撿起來。”

“是!”

“朱先生,您……”魏成祥奇怪的看著眼前的病人,朱成梁。沒錯眼前這個病人就是朱成梁,歐墨晨的親生父親。

很快大部分的紙屑都找了回來,可還是有一部分確實,將紙屑全部拚接起來,雖然有基礎不完整可還是能看出大概。

魏成祥看著被撕成碎片的離婚協議書輕輕歎一口氣,這水闌珊也真夠強硬的,竟然將這東西撕了。

“魏大夫認識這紙?”朱成梁抬起頭問道。魏成祥本來不想說,可看到朱浩錦銳利的眼神還有身後那兩個保鏢的魁梧身材,最後還是妥協了。

“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