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去酒吧工作
“現在既然考試都已經開始了，那麽，就請各位先說說看，你們相對於他人有什麽長處。”柳文軒雙手交叉，支著下巴說道，“這一次的崗位隻有一個，我們希望從各方麵考察各位的素質，希望各位一展所長，不要有任何的保留。因為，如果因為你一時保留，便有可能讓你在競爭之中失敗，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抱有遺憾，望你們理解。”
“哎呀，話那麽多做什麽，有本事的就是有本事，沒本事的終究沒本事，說得再多又有什麽用？”林然在一旁滿是匪氣地翹著二郎腿，帶著幾分無聊地說道。
“然姐啊……”柳文軒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求職緊張氛圍就這麽被林然的三言兩語給破壞了，原本嚴肅的求職麵試現場被林然這麽一搞倒顯得有些滑稽了。柳文軒隻好帶著幾分苦笑地輕聲勸道。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林然擺了擺手笑著說道：“OK，OK，我不說話了，你們繼續。”
被林然這麽一說，氣氛是完全緩解了，眾位考生之間倒連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了。這時，柳文軒便出聲說道：“現在還請你們按照順序將你們的資料和簡曆給我，並準備好自己的自我陳述，公司希望得到的是一個善於表現自己的員工，而不是一個含蓄婉約的人，你們要是準備好了就可以上前來了。”
各位求職者之間相互看了看，一號終於下定了決心，帶著自己的簡曆和資料走到了柳文軒的麵前，遞了過去。
“嗯。”柳文軒快速地瀏覽了一番一號求職者的資料，點了點頭，隨後便說，“你可以開始自我陳述了。”
“各位主考，我的名字叫陳飛燕，我畢業於西南XX大學設計專業，曾經憑借著自己設計的名為‘飛翔天使’的服裝獲得了‘20XX年度高校服裝設計大賽’銅獎，師承學院教授，設計師韓林先生……”
在陳飛燕進行自我陳述的時候，柳文軒認真地翻看著幾幅圖片，那些就是這位叫陳飛燕的應征者學生時代的作品。
“來來來，拿來我看看。”林然衝著柳文軒招了招手，柳文軒則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圖片遞給了林然。林然摩挲著這些圖片，嘴角則咧開了一絲微笑，轉而便對柳文軒說道：“小軒子，這個人能交給我考嗎？”其他三位考官身體微動像是想阻止林然的舉動，但是柳文軒則是一擺手將三人給攔了下來，衝著林然點了點頭道：“如果然姐想考察，那我們就樂得清閑了，蘭姐還請隨意。”
“嘿嘿嘿……”那邊的陳飛燕還在滔滔不絕進行著自我介紹，而林然看向她的目光卻帶著幾分戲謔，微微笑著，似乎正在盤算著什麽。
這幅模樣落在三位主考的眼中，三人不由得問柳文軒道：“少董，雖然你與林……然姐有些交情，但是她到底不是一個專業的人員，你這樣交給她胡來是不行的。”
柳文軒帶著幾分笑意地看了看林然，隨後便轉頭對三位主考說道：“你們不了解她，雖然然姐的確不是一個專業的設計人員，但是她在這個領域的造詣絕對不淺。而且，然姐看人的眼光從來沒有錯過，我相信她。沒事，就交給她好了。畢竟我們是要招聘員工，如果那個人隻有專業素質過關也沒用啊，人品這一點還是很重要的。”柳文軒笑著說道。
林然看那邊的陳飛燕還在滔滔不絕地自我介紹，便有些好笑地打斷了她：“誒誒誒，行了行了，我問你，這些都是你學生時代的作品吧？”說著，林然便將陳飛燕的作品扔在了桌子上，笑著雙手抱胸。
“是。”陳飛燕怎麽會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的特殊？方才林然和柳文軒之間的交頭接耳全被她看在眼裏，更何況眼前的五個人，隻有她一個人穿著休閑的服飾，其餘的卻都是職業正裝，她自然能知道眼前這個漂亮女人對於這位少董必然是特殊的存在，所以，她當然不會傻到去得罪林然。林然一開口，陳飛燕當即便唯唯諾諾戰戰兢兢地回答，生怕惹惱了眼前的這尊大神招致無妄之災。
“你喜歡設計嗎？”林然看了看自己麵前的這些圖片，用手撫摸了一下，笑著問道，“從這些圖片上來看，你似乎對設計這個行業的熱情並不高啊。”
“當……當然喜歡！”陳飛燕有些緊張地回答道。
“哦？那你把它當做什麽？”林然臉上的笑意更濃，轉而便繼續問道，“來，別怕，說說看。”
“我把它當做生命！”陳飛燕大睜著雙眼，口中堅決地說道。
“哦……生命……”林然也不提設麽反對的意見，隻是端起了一杯不知道她從哪兒弄來的冰咖啡，開始一口一口地喝，隨後又問了一句，“對了，這些畫應該都是原稿吧？看得出還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是……”聽見這位大神話鋒一轉，陳飛燕也鬆了一口氣。
“對了，要喝水嗎？”林然笑了笑，將這些那些畫放在了桌上，也將自己的冰咖啡也放在了桌上。
“謝謝。”陳飛燕自然是深諳求職的其中奧秘的，主考官在認同了自己的專業技能之後，就會從各種其他方麵來考察應試者，其涵蓋麵之廣較之正麵的考察更加難以對付，顯然，現在的林然就是給她出了這樣的一道題。
“來來來，給她拿杯水來。”林然衝著一旁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隨後工作人員便很快端回了一杯水，林然則接過了水杯，轉過身來遞給了陳飛燕，“來，別客氣。”
陳飛燕當然是不敢怠慢，趕忙湊上前去，但是就在林然轉身的一刻，她的手卻是碰倒了自己的那杯冰咖啡。“嘩啦！”本剩的不多的冰咖啡帶著冰塊，嘩啦一聲倒在了陳飛燕的稿件之上。
“啊呀呀，對不起。”林然趕忙轉身問，“有沒有紙巾啊？快給我一張啊！”
陳飛燕則接過了林然手中的水杯，口中還說：“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是，沒關係的，你可以拿著你的東西離開了。”林然原本焦急的模樣一掃而空，用手一揭，原本那原稿之上竟是被掀起了一層薄而透明的塑料薄膜，冰咖啡就這樣被她揭開了，而原稿也安然無恙。
這時，陳飛燕才意識到了有什麽地方似乎有點不大對勁，當即便問：“請問，您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林然依舊在笑，但是看起來卻是那樣的嚴肅，“你被PASS了。”
林然的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讓陳飛燕不知所措，“這……您總該有個理由吧？”
“你說設計是你的生命，但是你的畫作中明顯有著對付了事的痕跡。而且，你自己看看，我對你視為生命的畫作潑了咖啡，隻要是畫畫的人都知道，畫紙要是沾上了咖啡一類的東西會迅速下滲，如果不及時處理第一張，那麽就會毀掉整個一本畫冊。可是你卻隻顧著迎合我，根本不管你的畫作，這樣你還敢說你視設計為生命嗎？我從你的畫作上能看出來，你在這方麵的確是很有天賦的，但是有天賦卻並不意味著你可以恃才傲物，將你的天賦作為一個謀取利益的工具。你知道為什麽你那幅飛翔天使隻能得一個銅獎嗎？以我個人的經驗可以看出來，這幅設計圖，無論是在創意還是在畫工之上都可以稱之為上乘，但是為什麽評委卻隻給你一個銅獎？你自己沒有想過嗎？就是因為你敷衍了事的態度！評委不是傻子，他們自然能看得出誰用心誰沒有用心，這也是你為什麽早期的作品可以得到金獎，而到了後來卻隻能是銀獎銅獎甚至隻能是優秀入圍獎的真正原因。你不是真心地喜歡設計，那麽無論你多麽有天賦也是沒用的，公司需要的不光是有才華的員工，更需要的是熱愛這份工作的員工，否則，你是不可能勝任這份工作的！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希望下一次還能再這裏看到你。”林然說話絲毫不留情，將對方所有的缺點一一指出沒留任何餘地。
此時，聽完了林然的話，陳飛燕也是沉默不語，隨後向著五人鞠了一躬，轉身走了。柳文軒則笑著對旁邊的三位主考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然姐的威力。把這種活路交給她是沒錯的。我們還是負責出比較平常的題目，最後讓然姐來做最終的裁定好了。她看人的眼光是絕對不會差的。”
隨後，柳文軒又轉過頭去，對林然說道：“不過然姐啊，你這話總是說得這麽犀利，會不會讓這些應試者完全失去信心啊？這樣的話可能會扼殺很多未來的新秀的。”
“如果連點都想不清楚的話還當哪門子的新秀？我把話說絕，他們就會要麽改變自己的不足要麽就直接放棄這個行業另尋自己真正感興趣的職業，無論怎麽都是對他們好，你說呢？”林然彈了一下自己的帽子，隨後說道，“現在我很懷疑你的地頭啊，你們招了多少隻為了賺錢而不是真心喜歡這一行的人進來了？沒有真正的興趣都能出好作品嗎？你們也真是的。”
“這是國情……”林然的話讓柳文軒有些無言以對，隻能苦笑了兩聲說道。
“行了行了，不跟你們開玩笑了，下一個下一個！”林然才懶得和柳文軒打哈哈，當即便催促道。
……
自那之後，林然便掌管著對於應試者的興趣與意向測試，她用盡了無數種手段，終於在應試的二十幾人中留下了兩個待定，其他的則全部讓他們轉身回家進修去了。
現在，隻剩下兩個人還沒有麵試過了，一個是一位名叫常雲的女孩，另一個就是宣茹。
因為是最後遞交資料的原因，宣茹的編號排在最後。林然翻看了一下剩餘的人的名單後，對柳文軒說道：“小軒子，這個人過後，姐姐我可就不管了，為了避嫌我就隻看著了，其餘的我一概不管。”
“行，那這個人也要麻煩然姐了。”柳文軒微微一笑說道。
“快開始吧。”林然擺了擺手，顯然有些不耐煩，“趕緊完事之後我就帶小茹回家了，肚子都餓了。”
這時，從門外又走進了一個人。
這個女孩子有著典型的南方女孩特點，溫婉而賢淑，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會想起江南水鄉的柔情似水。
“各……各位主考官你們好，我……我叫常雲。”小姑娘一看就是沒怎麽見過這種陣勢，害羞加上緊張，竟是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小姑娘乖，別怕，我不會吃掉你的。”林然看見這樣弱弱的小姑娘就忍不住地想要欺負一下，當即便打趣地說道。
“你先進行自我陳述吧，我希望你能盡可能完整地向我們展示自己。”柳文軒也是一陣好笑，口中說道。
“好……好。”常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隻是，經過了一番考察之後，不光是林然，就連柳文軒等人都能感覺得到，這個女孩子雖然優秀，更是多項國內國際設計大獎賽的亞軍，但是實在是有些太過於稚嫩，完全沒有絲毫成熟的風範，很難想象她可以勝任設計師一職。
“PASS吧，這丫頭太年輕了，雖然有才學，但是很難想象她能真正勝任設計師一職。她缺乏主見，從她的作品裏就能看得出來，她雖然有創意，但是可以從一些小的細節來判斷出她的創意基本上都是由他人引導出來的，所以，我覺得至少暫時，沒有錄取她的必要。當然，你可以對她進行長期關注，等到她成長了，你可以將她納入你的創作團隊。當然，這隻是個人意見。”林然笑著說道。
“你們覺得呢？”柳文軒帶著征求的意味問旁邊的三位主考道，“你們的意見是什麽。”
“PASS。”
“PASS。”
“PASS。”
三位主考倒是很難得地與林然取得了統一的意見。
“等等！”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個中年男人便從門外走了進來，對坐在主考席的五人大聲喊道，“你們憑什麽PASS掉我的學生？”
“他……他是當代首席的設計師之一，成彥！”三位主考中有人認出了那個中年那字的身份，驚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