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凡,我們還是去坐電梯吧!”到第五樓時,伊尚靜忍不住了。此時的裴爾凡頭上的汗水已經一顆一顆地滴了下來,氣喘噓噓。伊尚靜知道自己的體重還不到一百,至少也有九十五吧,他背著自己爬到八樓,是有些為難他了。
正專心爬著樓梯的裴爾凡,身體忽然一振,不是因為伊尚靜說可以坐電梯上樓,隻是因為她叫了一句“爾凡”!不是總裁,是爾凡!“尚靜!”
裴爾凡停下了腳步,沒有放下伊尚靜,隻是更加緊緊扣著她,隔如晃世般的喊了她一聲。
“放我下來吧!”伊尚靜掙紮著,“我沒那麽嬌氣,我可以自己回去的。”看著他累得紅紅的臉,重重的呼吸,豆大的汗,伊尚靜在心裏感歎,真不知是在折磨他的身體還是在折磨自己的心!
“尚靜!”裴爾凡緊扣著伊尚靜,不讓她亂動,“我答應了你的,我把你背到八樓,你就要聽我的解釋!為了不讓你繼續對我冷漠,不管怎麽樣,我要把你背到八樓!”
“……”這句話是自己說的 ,那現在想要反悔了,可以了嗎?不過,該怎麽說?照實說其實昨晚自己並沒有睡著,聽著他的話了?如果真的這樣說了,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不用多想,溫雅一笑,然後說不怪自己,隻是在以後的日子裏,挖幾個大坑,讓自己跳!呃…想想,還是算了吧,天知道那時他會挖個什麽坑讓自己跳!為了自己的小命,這事還是不說的好。
心思幾轉的伊尚靜,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怎麽說好了!讓他真把自己背上去吧,他會辦到,但最主要的是,還要聽他把昨天的事情再說一次—— 那是耳朵的煎熬啊!如果有聽他去講那並不是很重要的人或事,還不如去和周分下幾盤棋啊!
“呃 ……爾凡 ……其實呢 ……我原諒你了!昨晚你和她 ……你不是自願的……”伊尚靜想了想,還是開口了,邊從後麵瞄著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震驚,愣然,喜悅,驚喜……應有盡有。看著他的嘴唇幾動,正在說話時,伊尚靜搶先開口了,“因為我相信你!對!我相信你!”
鄙視你,伊尚靜,昨晚那時,你的腦子裏根本沒有相信二字!現在說相信,那是你知道所有的事後,才相信的!不過呢,你也不算差啦,還是算相信他的 —— 至少他一跟你解釋,你就全然相信了,沒有一絲懷疑啊!不對,應該說是在聽到他的一番肺腑之言後,才真正相信的!呀,不管怎麽樣,反正還是相信他了啊!
伊尚靜在心裏進行著自我說服。很滿意自己想到的理由。
“真的!尚靜,你相信我?!即使我沒有向你解釋一個字,一個詞,一句話的情況下,你能原諒我昨晚的事,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裴爾凡聲音顫動,幾近失控。扣著伊尚靜的雙手,沒有一絲鬆動,反而更緊了。
“對!”伊尚靜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動了動自己被他扣得死死的身體,“那個,你先放我下來,我們站著好好說話,這樣……你也難受,我也很難受!”被扣得太緊,全身心的不舒服啊!
“叫我爾凡或是凡!”裴爾凡沒鬆手,反而要求著。
怎麽不叫“爾”?不過,叫爾,好像在叫……“爾凡!”伊尚靜順從他意。
“再叫一次!”
“爾凡!爾凡!爾凡!爾凡!爾凡!爾凡!爾凡!爾凡!爾凡!爾凡!”一連十聲,夠不夠?不夠可以再加,不要錢的!
終於著地了,伊尚靜忽然有種踏實感,還是站在地麵上的感覺好啊!雖然裴爾凡的背上很舒服,可由於自己身高和體重的關係,總擔心壓著他了,並不是說裴爾凡弱小,而是怕他背著自己太累了,剛才靠在他的背上,硬硬的,有著一種安全感,所以,不能累著了,如果累著了,以後去靠哪裏?!
隻是剛著地,卻無法呼吸了!
裴爾凡放下伊尚靜,一個轉身,便把伊尚靜扣在牆和自己的身體之間,緊密相連,捧著伊尚靜的頭,吻了下去,吮吸著,輕咬著,瘋狂卻不失溫柔。
伊尚靜先是一驚,沒料想倒裴爾凡會忽然間將自己困在他與牆之間,然後吻自己——原以為他會說一番話來著,沒想到他……不過,似乎這是第二次在樓梯處接吻了,但場景相同,對象卻不同,雖然都是被強吻的,但感覺卻有著大大的不一樣……
察覺懷中的人在接吻時走了神,裴爾凡用力地在懷中人的唇上一咬,卻將力道控製得剛好,疼,但卻沒有咬破唇。
伊尚靜吃疼,蹙眉,用手推著裴爾凡,表示抗議。但手卻被扣著了,而他的吻也加深,一路攻城掠地,直至最後的城堡。而伊尚靜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所有的思維都投入到吻中,從最初地摟上裴爾凡的勁,到回吻,到學著裴爾凡將舌頭探入他的嘴裏……
一吻結束,伊尚靜早已不知東南西北,全身軟軟的,如果不是靠著裴爾凡.早已趴倒在地了。
“尚靜,我和馮美嫻真的沒有什麽,昨晚是她主動吻我的,我沒有回應她。”
這個你已經說過了,你說你想讓她死心,不過,讓對方死心的方法多的是,你怎麽會選這麽個破爛的法子?當然,伊尚靜隻能想想,因為此時她隻是在盡情地呼吸新鮮空氣,補充肺中的氧氣。
“我想讓她死心。你放心,她以後再也不會來糾纏我了!”
那樣最好!如果她再來,你不用出麵了,讓我去,保證把她的花根也一並除掉,再也沒機會發芽!
“在高中時,她曾經追求我過,然後我和她在一起一年,後來分了。”
沒關係,都是高中時的事了。以後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她。
“這幾年,我們隻是偶爾聯係,並無深交。”
那你怎麽還為了她翹班?不過,好像他說過有不見的,是自己把她放進去的……
“我那時隻是對她有好感,但並不愛她!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是你,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這話中聽!伊尚靜趴在懷裏點點頭,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幅度越來越大。
“尚靜,我……”
“呃……兩位,你們可不可以讓讓我,我想回家拿一點東西,等我進了門,你們再靠在這裏,繼續你們的事,行嗎?”裴爾凡的身後傳來一年輕男子的聲音,透著幾絲猶豫和歉意及笑意。
伊尚靜腦子裏哄地一聲,想著這是在樓道裏,而且還是在樓梯的轉角處,最為主要的是,貌似自己還靠在某一住戶的家門口處,最最最為主要的是:戶主正一臉笑意地站在那裏,也不知站了多久了,透過裴爾凡,還可以看見他 ……哦mg,來道雷把自己劈死吧!真是丟臉丟到家門口了!怎麽忘了這電梯公寓是那種老式的,電梯隻有一台,而且還是經常出問題的那種,走樓梯的人也是很多,有時自己都爬樓梯回家——權當是鍛煉身體。
相對於羞紅了臉,努力把頭埋進裴爾凡懷裏的伊尚靜,裴爾凡倒是很坦然地摟著伊尚靜轉身,優雅一笑:“對不起,耽誤你進門的時間了。”
“呃 ……其實也沒耽誤多少時間,約十來分鍾而已!”青年澀澀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十來分鍾而已!還而已!要知道,十來分鍾時,正是伊尚靜和裴爾凡吻得忘情的時候!伊尚靜感覺腦子裏的血液雲集,似乎要爆掉了,悶悶地說:”我們快走吧!“垂下頭,拉著裴爾凡就跑。一口氣,從五樓跑到七樓,伊尚靜才停了下來,喘了口氣:“喂,爾凡,你說今天下午小區裏那些奶奶輩的人拉家常時,主角會不會是我?”伊母和小區裏奶奶輩的人物,關係很好,所以,那些奶奶輩的人物也認識伊尚靜。
“呃 ……這個很難說。”裴爾凡忍著笑,“怕什麽,我們是正常男女關係!”
正常男女有在樓梯裏接吻的嗎?伊尚靜翻白眼,轉身,繼續爬著樓梯,總之自己又給人家提供了一茶餘飯後的話題,就當是給她們解悶吧!唉!
但手又被裴爾凡拉著了,伊尚靜隻好停下腳步,看著裴爾凡: “又怎麽了?”
“你真的相信我嗎?”裴爾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伊尚靜看著那樣的情形,居然不吵雖然有小小鬧了一下脾氣,但總體來看,她的反應太平靜了,平靜得太不真實了。她還未聽到自己的解釋,就說相信自己,在這種情形下,隻有兩種情況:一是她真的相信自己,真心誠意地相信著;另一種就是她在敷衍自己,實則並不想聽解釋—— 剛才在向她簡單解釋時,她一語不發,又是沉默以對,不知她在想什麽。
“我說了,我相信你!”伊尚靜真誠地回答著,“你知道,我並不是很容易就相信一個人,但是,一旦我選擇了相信他,就會一直相信他!直到我找到不能再信任他的理由。”借兵家的話來說,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雖然內容上不一樣,但可以表達同一個意思。“對於你,我選擇的是相信,我相信我沒有看錯人,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雖然有時氣得人想跳腳,但做事還算光明磊落。”隻是愛光明正大地設好了陷阱讓你光明正大地跳而已。
“說話做事也完全可信,對朋友很好,很貼心。最重要的是,你沒有必要騙我!”伊尚靜笑了笑,說,“我對你,即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也沒有血緣或是婚姻上的牽絆,完全是一個無害的人,騙了我,你也沒得到什麽好處,就算你真的有其他的女人了,也可以說出來,因為我無權幹涉你的自由,大不了,我們就一拍兩散罷了,對你對我也沒有什麽經濟上的損失。”所有的損失都是在心靈上,那是看不見也不摸不著的。
“你真的這麽認為?”裴爾凡語氣一下子變淡了,聽不出喜樂。“如果我們真的分了,你會怎麽樣?”
“不知道,沒想過!”伊尚靜老實地搖了搖頭,看著裴爾凡的眼,心裏很坦然,平靜,似乎自己所有的心思地擺放出來了,輕笑著,說著自己從來沒有說過的話,“似乎那是很遙遠的事,也好像不會發生一樣。就好像你成了我的身體的一個部分一樣,你在我的身邊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就像魚和水一般自然,你說,我的這種感覺奇怪不奇怪?”這一點,伊尚靜真的沒有想過,就算是昨晚最傷心的時候,也沒想過和裴爾凡分手的事,隻是不斷地重複著自己看到的畫麵,其餘的,都是一片空白。
“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你對於我,也是這樣的!”裴爾凡緊緊地將伊尚靜抱在懷裏,這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自己溶入她生命的女子,淡然卻又堅定地笑著,說著最平實的話,卻表達了一個讓自己最為感動,最為心動的意思。
伊尚靜雙手環在裴爾凡的腰上,深深吸了一口屬於裴爾凡的氣息,有股淡淡的香氣。“爾凡,我們走吧,我可不要在同一個地方被人撞著兩次,大家都是同一樓的,一不小心撞見了,很尷尬的。”伊尚靜悶在裴爾凡的懷裏說著。
“好!知道你臉皮薄!”裴爾凡輕笑。然後鬆開手,捏了捏伊尚靜的臉,“走吧,伯父伯母還等著呢!”
“嗯!”伊尚靜甜笑著,挽上裴爾凡的手,靠著他,一同走向八樓。滿滿的幸福在手中流淌著,十指緊扣,是一種心靈的交流與默契。
這一次,伊尚靜再次默數著兩人每踏上的樓梯,一步一步地把它踏進心裏。昨晚的所有事,就把它當成一個甜蜜美好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