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懶女!你又遲到了!”一進門,方絮、黃紫靈和白水芯同時炮轟起伊尚靜了。
“嗬嗬!我不是有意的,隻是臨時有點事,耽誤了時間!”伊尚靜陪著笑,進了門,然後去拉了她們三人,“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遲到了,你們就當是見怪不怪,不要計較了!”
“不計較?”黃紫靈輕笑,同時拿了一杯子,倒了一杯啤酒,遞給伊尚靜,“不計較才怪!老規矩,罰一杯!”
伊尚靜認命地接了酒,一口氣喝下。唉,沒辦法,誰讓自己總是遲到的呢?!
“咦?你們發現沒有!”白水芯眼尖,在其他兩位都還監督伊尚靜喝酒時,她卻開叫了,“伊懶女這次居然有帶家屬哎!”白水芯的一句話,讓正在吞下最後一口酒的伊尚靜直接嗆著了,“咳……咳……”
“怎麽這麽不小心?最後一點了,還嗆著了!”裴爾凡原是坐在沙發上和秦枚他們談話來著,同時也注意著伊尚靜的一舉一動,見她喝酒嗆著了,便起身,把她給拉到一邊的角落裏,輕拍著背,同時遞給她紙。
伊尚靜接過紙,擦掉已經被咳出的淚水,邊咳邊說:“我也不想啊,誰讓白老二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嚇死人咧!”
“一句帶家屬就嚇著你了?”裴爾凡輕笑,然後自問式地說,“我有這麽見不得人麽?”
如果真見不得人,早在外麵時,就把你給攆走了!伊尚靜抬頭瞪眼,努力不讓自己咳出來。
“好了,別瞪了!算我說錯了,行不?快點咳出來,別憋壞了!”裴爾凡又輕拍著伊尚靜的背,笑嗬嗬地說。而伊尚靜也努力地咳著,讓自己舒服一些。而一旁的幾位則笑得十分y!
感覺舒服多了的伊尚靜回到從人群中,剛及坐下,黃紫靈就依了過來,坐到伊尚靜的身邊,笑問:“你們是什麽時候的事?上個月來的時候,都沒聽你談起過,平日裏聊Q時,也沒聽你說過,保密工作做得挺到位的嘛!”
“嗬嗬!前兩天的事啦!”伊尚靜打著哈哈,忽又想起以前和她們有約定,如果自己哪天談戀愛了,得第一時間向她們報備,否則又會“受罰”,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啊,今天才是兩人正式交往的第二天,便把人帶來了,也不算是違約吧!
“前兩天?”白水芯挑眉,加重語氣。
“呃……是昨天的事!我發誓,沒有說假話!”伊尚靜還真有點怕他們了。
“真的?”白黃二人同時看向伊尚靜,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嗬嗬!”方絮一旁笑了,“我可以作證,前幾天我還見著伊尚靜相親來著。”
伊尚靜向方絮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唉!關鍵時刻還是得看老大啊!”
見老大都站出來說話了,白黃二人組也不為難伊尚靜了:“好吧,暫且相信你了!不過,怎麽昨晚不給我們說?”
“呃……昨晚手機沒電了!”伊尚靜隨口說著,但這話說來誰信,明明在家裏,手機沒電了,可以隨時充電啊,“是我的手機忘在辦公室時沒有帶回家,再加上我家電話欠費被電信停機……”
說到最後,伊尚靜自己都沒法掰下去了,因為已經收到三道殺死人不償命的目光了:“好吧,我自罰一杯,總行了吧!”
“嗯,這才乖嘛!”白水芯捏捏伊尚靜的臉,黃紫靈已經遞來一杯酒了,伊尚靜接過,再一次一口喝到底。
“尚靜,你知道不?當年我沒說錯吧,我說裴爾凡和你挺對眼的,你還嫌是顆嫩草,現在還不是把嫩草給收了?”白水芯再一次調笑伊尚靜。
“對,你有鐵言斷事的能力,所以,你那書別念了,改明去擺個攤子,改算命得了!”伊尚靜回了一句,同時將杯子放在桌上,這才向姐夫和妹夫問好。也就是在這時,伊尚靜才發現了這包間裏居然多了一個男人—— 因為方絮和易少央分手了,所以,伊尚靜知道易少央不會來,但是,但是,現在這包間裏有四個男人!這也就是表明了,方絮重新交男友了!
疑惑的眼神再次看向方絮,而方絮也很配合地坐到了伊尚靜的身邊。“老大,你什麽時候又交新男友了?前兩天我給你打電話時,你都還沒有給我提過呢!”
前兩天,伊尚靜終於主動地給方絮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裏,伊尚靜說出了這些年來,自己的真實內心,也表示對當然的事的釋然;而方絮,在接到伊尚靜的電話時,內心便很激動,因為隻要伊尚靜真的主動來提及那件事,也就表示,她真的釋懷了。那晚,兩人聊了很久,從初中分開後的歲月裏,一直聊到現在:聊了曾經的青澀感情;聊了高中時候兩人在不同學校的學習生活;聊了兩人在大學裏重新相遇及共室四年的時間裏,發生的點滴趣事;聊尚靜為何沒有在她們的麵前喝醉過酒及每次玩骰子都勝利的原因;聊方絮和少央的感情問題;聊……那夜,兩人仿佛又回到了中學時光,那段美好無隙的時光,當放下電話時,伊尚靜的內心真正坦然了,因為自己真的越過了那道鴻溝,也很高興,高興方絮還在那裏,並沒有像自己一樣,走進一個死角裏,不肯出來,也不肯接受她的一分真心。
“他,你也認識!我們曾經都是好友!”方絮淡淡一笑,卻十足的幸福,伊尚靜忽然間想起,上一次方絮如此幸福的笑,已經是在三年前了!
曾經都是好友?伊尚靜腦子裏哄地一響:“是曾宏!對不對?”
“嗯,是的!”方絮忽然間有點擔心地看著伊尚靜,有些忐忑,“你……
還好麽?尚靜?”
“我?好啊!”伊尚靜起初沒明白方絮的意思,當說完這一句時,才真正意會方絮的意思,“老大,我說過,我真的釋懷了,何況,現在我已經有所愛的人了!”
方絮淺淺一笑,然後將伊尚靜抱著:“尚靜,當年,真的很對不起你!”
“我都說沒事了!”伊尚靜反抱著方絮,“對了,當年你們不是在同一所高中的麽?後來,你們之間怎麽了?”一直以來,伊尚靜都沒有問過方絮和曾宏之間的這段情,而大學時代,晚上關燈後的臥談會,伊尚靜從來不提自己的曾經的感情問題,方絮也是。
“高一時候,當我們知道你獨自一人去了市後,我們就有矛盾了,因為我們覺得是因為我們兩人,你才會跑到別的地方去上高中。後來,加上種種的矛盾便分了。接著,他沒有念完高中便出國了。”方絮平平靜靜地說著。
“所以,我是你們當年分手的主要原因了?”伊尚靜有點難過,也有點愧疚,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讓他們吃了苦頭。“而你,這些年來,心裏最為愛的人還是曾宏,即使你曾經愛過易少央,對嗎?”
“嗯!”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此時伊尚靜心中的愧疚與難受,不知用什麽語言來表達,隻是機械地重複著這三個字。“那個時候,我隻是一時衝動,才去了市。但是,當時,我真的不是因為生你們的氣,而是,我覺得我無法麵對你們,所以,我選擇了逃避,再用時間來自己消化所發生的事。
我以為,我的離去,你們不會在意,但是,沒想到……”說到後來,伊尚靜的眼淚也快滴了下來。
“尚靜!你不要這麽說!我們那時都太年輕了,有很多事,我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方絮替伊尚靜拭去淚,從來不在自己麵前掉眼淚的伊尚靜,那個過往平淡,似乎遇見什麽事都不會驚慌、流淚的伊尚靜,此時卻哭了,“其實,那個時候就算沒有你的原因,我和曾宏也不會長久好下去的。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加上學生時候的感情很脆弱,又有學校家庭的雙重阻力和升學的壓力,分手隻是遲早的事。”
“那現在呢?現在你們怎麽又走在一起了?”伊尚靜問,“還有,上次,那個孩子的事……”
“對,孩子是他的!”方絮點點頭,又歎了口氣,“一年半前,他回國了巧的是,我們因工作上的關係,重新相遇,然後,我發現,我對他還有舊情 …而那個時候,我和易少央一直在吵,每天都在吵…所以,我和他越走越近。”
“那你為何不早一點和易少央分手?”
“一直以來,我始終不能確定自己的真正感情,直到前不久的一件事後,我才知道,我對易少央是真的沒感情了。”方絮有些坦然,也有些如釋重負,“其實和易少央分手後,我覺得整個人都輕鬆多了,而且也正式和曾宏交往。”
伊尚靜也沒有追問下去,隻是點點頭:“這次,我希望你能真正地定下來,方絮,你已經沒有幾個四年的青春值得你浪費了!雖然這幾年我沒有和曾宏聯係,但是我記得年少時,曾宏這人很好,你這次,不能再錯過了!否則,我還真會良心不安呢!”
“嗯,我知道!”方絮笑著點點頭,“去和他打聲招呼吧,你還沒來時,他便說,要我先把我和他的事向你說清楚後,如果你不討厭他,便和他打聲招呼,如果還是討厭他,就當作沒有看見他!”
“嗬嗬,瞧他說的!再怎麽說,我們曾經也是那麽要好的朋友啊!”伊尚靜輕笑。然後起身,走直直往曾宏處走去。
“你好!我是伊尚靜!還記得我嗎?曾宏!”多年以後的重見,伊尚靜曾經想過很多見麵時,第一句話該說什麽,但當事情發生時,已經超出了伊尚靜的所有預料,也沒有按著已經想好的台詞說出口,隻能這麽不冷不淡,卻又飽含時間滄桑的一句話。
“尚靜!謝謝你!”曾宏也站了起來,看著伊尚靜,半晌,才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嗬!當然,這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伊尚靜也那麽直視著曾宏,今天有戴隱形眼鏡,所以,就算這燈光很暗,還是能看清他的模樣,和記憶裏的曾宏有些不一樣了,雖然眼還是那眼,眉還是那眉,但更高了,也更成熟了,也更有男子味了!“能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真的!”
“我也是!”曾宏揚起個笑容,很陽光,如同當年年少不染塵的笑容一樣。
“喂喂喂!伊尚靜,你當著我的麵,這麽盯著別的男人看,不怕我這正牌男友吃味?”剛才簡單和曾宏聊過了,但卻談了很多內容,他簡要地說了他和方絮、伊尚靜兩人間的關係,雖然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卻知道了,他曾經是伊尚靜的第一位男友!就這一點,就有一點吃味了!
“安啦!別亂講!曾宏可是我家方老大的未來老公!”伊尚靜收回目光,轉頭看著裴爾凡,“何況就算我有其他的想法,你也無權過……”
“說大聲一點,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麽!”裴爾凡優雅一笑,不急不緩地說著。
伊尚靜盯著裴爾凡的眼,暗黃的燈光投影在他的眼裏,邪魅與危險並存:“嘿嘿!沒說什麽,我隻是在哼歌!”真沒誌氣,伊尚靜在心裏鄙視自己,也不知怎麽的,一看裴爾凡的這種眼神時,什麽骨氣,什麽傲然,全都成了狗屁!
一旁的曾宏和方絮相視一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能讓伊尚靜說出這麽沒骨氣的話,可能還真隻裴爾凡一人了。
“現在,我們正式開始進行今晚的聚會吧!”白水芯發號施令,“咱們喝歌、還是玩骰子、還是打麻將,大家選擇,總之遊戲中,輸了的,就要罰喝酒,記住,不是啤酒哦,是高濃度的威士忌!”
“唱歌!”黃紫靈第一個發言,麻將,自己不會打;玩骰子,從來都不是伊尚靜的對手!
“唱歌!”方絮現在已經知道伊尚靜是玩骰子的高手了,才沒那麽笨自尋死路!
“唱歌!”伊尚靜也開口了,因為有裴爾凡在場,上一次輸掉的教訓現在還記得呢!
“好!最終決定就是歌!”白水芯一錘敲定,同時一顆心也安定了下來,雖然自己會打麻將,但屬於那種十次九輸的人;而玩骰子,那更是十擲十輸的!
“喂!我們男士還沒說出意見呢!”秦枚抗議。
白水芯一瞪眼:“男士的意見就是同意女士的任何意見!有問題麽?”
在場男士皆搖頭—— 如果一點頭,恐怕會被在場女士的眼神給殺死的!
當伊尚靜坐到裴爾凡身邊,安靜地聽著黃紫靈及她那口子對唱著情歌。
,“你會喝歌麽?”裴爾凡在伊尚靜的耳邊輕聲問著。
“不會!但還有你啊!”伊尚靜媚惑一笑,“如果我輸了,你得幫我喝酒 —— 我是一喝就醉的,如果你不想過一會送一個醉鬼回家,再被醉鬼的媽罵的話!”
“沒關係,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送那個醉鬼回家了!”裴爾凡說到這裏時,也是媚惑一笑,然後更加湊近伊尚靜的耳邊,“如果怕被醉鬼的媽罵,可以直接把醉鬼帶回我家,至少我家沒有人會罵,而且還會舉手相慶的!”
噌地,伊尚靜的臉紅了,雖然這燈光暗,大屏幕也閃來閃去的,但裴爾凡很肯定,伊尚靜的臉定是紅得可以滴出水來了!忽然伊尚靜站起身,直接欲出包間。
“你到哪裏去?”裴爾凡也緊跟其後,疑惑了,難道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玩笑,她便生氣了?
“我去取隱形眼鏡,否則今晚我肯定得戴著它睡一晚了。”此時伊尚靜大的上斷頭台認命之意,歌可是伊尚靜的弱點,如果想指望裴爾凡,那還不如認命的好,如果要那幾個女人同意讓裴爾凡來幫自己歌,還不如讓她們同意今晚大家集體去曬月亮來得快!但今晚有月亮嗎?好像外麵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