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

看著江黎臉上的表情,傅子墨淡淡而出,“海城的風俗,不是要給聘禮嗎?雖然我們是協議隱婚,但該有的總得補齊了。”

聽到他這樣說,江黎咬了咬唇,仍然猶豫著要不要光明正大的收下。

這可是她盼了好久的啊。

“傅太太不是把嫁妝都給我了嗎?難道還有錢買這輛摩托車?”

傅子墨故意開口,江黎一聽,眼中突然浮上微光,拿出手機,不多會,傅子墨的手機就響了。

“這輛車算我按揭的,我不要你的聘禮,以後每個月除了家用,我會把摩托車的錢分期給你。”

看著江黎如此撇清的樣子,傅子墨無端心裏湧出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鬱氣,伸手挑起她優美弧線的下頜。

“傅太太這是什麽意思?”

江黎抬眸,盈著水汽的漂亮眼睛裏滿是堅持,“我們為什麽結婚,你應該也清楚。

適婚,適齡,又都是覺得談戀愛是很浪費時間的人,在一起沒有什麽感情基礎。

以後會走到什麽程度,也猶未可知,為了避免以後分開的時候牽扯不清,現在還是算清楚比較好。”

看著江黎說出這些話時的平靜,傅子墨捏著她下頜的手不自覺收緊。

突然而來的吃痛,讓她眉頭微微皺起,有些話,她本來不想說的,但這兩天,傅子墨的舉止,讓她不得不說。

“嗬嗬,好,算清楚,很好。”

傅子墨低冷而出,眼底如同濃墨暈染開來,將手一鬆,隨後一言不發掠過她,朝著正門走去。

看見他這反應,江黎又看了看麵前的車子,突然覺得手裏的鑰匙很燙手。

“傅子墨。”

江黎追過去,傅子墨沒搭理她,但仍然停下腳步,靜靜的仍舊一言不發。

“如果你覺得我剛才說的不對,你可以說出來你的想法。”

江黎咬了咬唇,一年前那場感情的結束,她對感情就失去了信心。

像傅子墨這樣身份的人,連結婚都沒出現,還有那份隱婚協議,也讓她覺得他們之間的婚姻,是一場你情我願的生意。

她是不可能認為他對自己一見鍾情的。

而且在相親之前,他們甚至連麵都沒有見過,五分鍾會愛上一個人,換成誰也不會信的。

“你不是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嗎?還讓我說什麽?”

傅子墨看向她,近乎妖孽的一張臉上噙著淡笑,說出來的話卻透著生冷。

“聽下來的意思,傅太太和我結婚,隻是因為年紀到了,隨便找個人嫁了。

碰巧,我的條件達到你的預期,以後想離婚,也可以不用那麽麻煩,分的幹幹淨淨,我的理解沒錯吧?”

聽到他這樣說,江黎一張小臉訕了訕,很想說什麽,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總結的非常到位,讓她無法反駁。

看著她這樣,傅子墨單手抄進褲兜,深瞳從她的身上掃過。

“既然你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我如果再說別的,不是顯得我強人所難了?”

“我隻是不想你誤會我們現在的關係。”

江黎聲音低低的說完,傅子墨嗬笑了聲,“誤會?原來我們現在的婚姻關係在你眼中,是一場誤會,挺好的,你讓我對‘婚姻’這兩個字有了全新的認識。”

看著他目光裏的陰鷙,江黎本能的有種不詳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就見他抬起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

“你幹什麽?”

江黎頭一縮,卻不料,傅子墨直接按過她的後頸,將她帶到自己麵前,頭一低下,唇抵上她緋紅的唇。

“嗯唔~。”

江黎掙脫著,卻不料,傅子墨像是發了狠,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血氣彌漫開來,她幾乎能嚐到自己唇間血液的味道,猛的用力,將他推開,手一抹,果然被咬破了。

“你屬狗的啊!”

江黎眼淚都要疼出來了,傅子墨卻不為所動的看著她憤怒的反應,淡定自若的用指腹擦了擦唇。

黑白分明的眼瞳盯著她,神色詭異莫名,讓江黎突然間頭皮麻了麻,有點慫了。

力量懸殊,他們住的地方又比較偏僻,惹火他,倒黴的是自己。

江黎這麽想著,腦海裏瞬間浮現會不會被埋屍的劇情了。

而這時,傅子墨卻轉過身,將眸光收回,朝著屋裏走去。

此時的江黎,怔站在外麵,有點傻眼,和她所想的劇情不太一樣啊。

猶豫了會,不知道是進去還是離開,手心因為剛才傅子墨的反應而沁出了細密的汗。

大概過了五分鍾那麽久,她才徹底冷靜下來,正在這時,手機傳來信息聲。

她拿出看了眼,剛才她發給傅子墨的摩托車按揭,已經被他收了。

而隨著收款之後,還有著一句話,“以後每個月我都要見到你的按揭,一直到還清為止。”

這句話,讓江黎微微鬆了口氣,她看向二樓,健身房的燈亮著,可以想像得到,這個自律性極強的男人,此時在幹什麽。

江黎回了個“好”字,轉身看了眼那輛銀色的摩托車,舔了舔唇,隨後也朝著屋裏走去。

進屋後,她走進客房的洗漱間,看著鏡子裏唇上被咬出來的綿細傷口,這家夥下口還真重。

清洗之後,還是有些微疼,而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起,看著上麵的號碼,是她那個經常失聯的老媽黎雅嫻。

“媽咪。”

江黎接通電話,裏麵馬上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哈尼寶貝,恭喜你結婚了呀。”

聽到這句話,江黎苦澀的抿了抿唇,“謝謝媽咪。”

大概是聽出來女兒情緒裏的低落,黎雅嫻馬上脫口而出。

“寶貝,我知道現在不能舉行婚禮是委屈你了,這中間有些事情,我回炎城再和你說。

對了,我給你轉了筆錢,新婚快樂,親愛的女兒,現在不能和你多聊了,我馬上要和你喬叔叔趕去野人島啦。”

沒等江黎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她看了眼手機,對母親這樣早已習以為常了。

她的婚姻觀,有一部分確實是因為父母離異的原因,曾經那麽相愛的兩個人,終成陌路。

十歲的她跟母親回到炎城後,父親就下落不明,十五年,她都要忘記父親長什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