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洗完澡下樓的時候,客廳裏已然沒有江黎的身影,就連桌子上的食物,也沒有被動過。

他眼神再一次陰鷙起來,指關節輕輕捏了捏,正準備拿手機,輕微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望向客房的位置,緩緩走過去,隔著臥室的門,能聽到隱約的水聲。

唇角微微壓了壓,傅子墨伸出手,準備擰開客房的門,卻在按下去的刹那,感覺到門從裏麵被鎖住了。

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女人對他的防備心還挺重。

垂眸,將手機拿出來,短短幾秒,客房的電子鎖就被打開了,他緩步走進去,目光看向浴室的方向。

隔著磨砂質感的玻璃,曲線綽約的身影,在光與影的作用下,氛圍無端曖昧起來。

他眼眸幽深的望著那扇玻璃門,隨後,目光轉向放在門口的大浴巾上,正在這時,水的聲音停下,他走過去,拿起浴巾。

而正在這時,浴室的門被打開,一陣霧氣中,江黎看見傅子墨的一瞬間,眼瞳赫然擴大了一圈。

兩個人對視了大概幾秒鍾,緊跟著,她做了個匪夷所思的動作。

“啪”的一聲,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了對方的臉上,連同他手裏拿著的浴巾,也隨之落了下來。

“你變態啊,為什麽進來偷看我洗澡!”

江黎打完開口,因為氣憤,甚至都沒想到要遮擋一下自己的身體。

漂亮的眸子噙著誘人的水汽,連帶著生氣也變的像是在勾人般嬌媚。

被打了一巴掌的傅子墨,無動於衷的神情下,藏匿著隱隱的慍意,墨黑色的瞳仁,浮上危險而迷人的暗光。

“你說話,你是怎麽進來的!”

見他不說話,江黎再次開口,傅子墨卻突然上間一步,高大的身軀俯視而下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壓力逼的她往後一步,靠在身後的玻璃門上。

突然而來的涼意從她的後背湧來,怒氣也在這種涼意侵襲下,驟然散去,她這才後知後覺,此時自己竟然一絲不掛的站在傅子墨的麵前。

“傅太太,這是我們的家,我在自己家裏,當然有權利進出任何一個房間。”

低沉危險的聲音自他的喉間溢出,每一個字都帶著強勢,讓江黎很不舒服。

“我明明鎖門的,你進來前,最起碼要打聲招呼。”

“我打招呼了,你沒聽見。”

傅子墨挑了挑眼梢,故意忽略他偷偷進來的事實。

“在你洗澡的時候。”

隨之而來的這句話,讓江黎比剛才更炸毛了,他竟然在她洗澡的時候就進來了,這個變態到底看了她多久。

見到她臉上的反應,傅子墨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一縷濕發。

“我們是合法夫妻,你洗澡大可以到樓上的主臥,這裏是客房。還是說,傅太太仍然沒有對自己的身份有清晰的定位,把自己當成客人呢?”

“你剛才不是上樓去洗澡了嗎?你占著浴室,我怎麽洗?”

江黎看著他漆黑的眼睛,本能的避開,不與他對視,身體也往後貼的更緊一些,避開他胸膛時不時的靠近。

“為什麽不可以一起洗?”

看著江黎竭力避免與他接觸的樣子,傅子墨故意又往前靠了靠,直接讓她退無可退。

而這句話,讓江黎臉色轟的漲紅了起來,伸出手就去抵住他靠近的胸膛。

“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洗澡,再說,我們……唔~。”

沒等江黎說完這句話,突然放大的五官,還有那帶著清新味道的氣息就將她沒說出來的話吞沒。

“唔…你放開我。”

江黎一邊用力阻擋著,一邊從喉嚨裏溢出聲音。

帶著拒絕和反抗的聲線聽起來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感官和征服欲。

他伸手推開浴室的門,連同著江黎的身體,也一並裹了進去。

花灑的水傾瀉而下,落在兩個人身上,溫度也隨之在浴室裏彌漫開來。

“傅子墨~。”

江黎用盡力氣,想要從這羞恥的一刻掙脫出來,卻在這時,耳邊傳來男人帶著欲氣的聲音。

“叫老公。”

……

江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臥室的,隻知道當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身邊並沒有傅子墨的身影。

渾身像是被碾壓過般酸痛難忍,腦海裏隻能記得模糊的片斷,極致的體驗。

從浴室到房間,他的體力好到,讓她有一瞬間清醒的時候,覺得自己會被他給弄死。

手撫上額頭,江黎掙紮著下床,腿一軟,差點又坐下去。

“該死的傅子墨,混蛋!”

江黎開口罵出聲,而正在這時,屋子裏的智能音響傳來嗤笑聲。她猛然望過去,已經被打開的屏幕裏,寬大的辦公桌,她口中的混蛋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眼瞳一縮,抄起枕頭扔了過去,江黎連忙扯過被子將自己包起來,這是什麽人間變態啊,不光偷看她洗澡,還偷看她睡覺!

“傅太太看上去精神不錯。”

傅子墨欠欠的開口,江黎瞪向他,“婚內強迫也是犯法的!你昨晚對我做的,我會保留追究的權利!”

“昨晚你的反應並不像被強迫,反而……更像是樂在其中。”

傅子墨故意說的緩慢而意味深長,江黎臉一紅,猛然衝到屏幕前,好想一拳頭打過去。

卻在對上他那張得逞的臉時,一瞬間冷靜了下來。

緊跟著莞爾一笑,媚骨生姿般伸出手指,隔著屏幕掠過他英俊的臉部線條,挑起眼梢。

“傅先生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通常技術一般的人,才會看不出來到底是樂在其中還是勉為其難。”

說完這句話,她沒等對方開口,直接將連接屏幕的插頭給拔下來,瀟灑的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

傅氏集團,傅子墨看著麵前已經黑下來的屏幕,唇角勾出一抹危險的弧度。

這個女人,膽子真大,竟然敢說他技術不好,昨晚不知道是誰哭著喊著求饒的。

想到她昨晚的反應,喉嚨突然生出幾分燥意。

他從來不是那方麵需求高的人,甚至對男女之事也並不熱衷,但卻從見到江黎的第一眼起,就打破了他之前所有的想法。

她不經意流露的那種神情,讓他很想在某方麵狠狠欺負她,所以他才會答應這場婚事。

尤其經過昨晚之後,還真有那麽些意猶未盡。

按下桌麵的外線助理電話,傅子墨開口,“將QA的所有資料拿給我。”

掛斷後,他摩挲著腕上的表帶,漆黑的眸子泛起幽深的光,就像是準備狩獵的狼,等著撲倒獵物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