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男人,揚了揚唇,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點燃,往傅子淵麵前遞過去。
“看來想你死的人不隻一個啊。”
看了眼他手裏的煙,傅子淵沒接,“不抽了,準備戒了。”
像是聽到了什麽胡話,魏洵眸光閃了閃,隨後將煙往自己唇上一刁。
“這次要不是知道老子來這裏,你是不是真準備自投羅網?”
“對方一次性搞出這麽多事,無非就是想我死,我不回來,不是讓他失望嗎?別囉嗦了,查到哪些人了?”
傅子淵手指輕叩在桌麵上,魏洵瞥了他一眼,將桌上的文件往他麵前一丟。
“都在裏麵呢,不過我給你提個醒,這裏麵的人,似乎都和老頭子脫不了幹係,你想做的事情,是不是被他發現了?”
傅子淵沒開口,翻開桌子上的文件,眼神漸漸淩冽起來。
而正在這時,魏洵的手機響了聲信息,他拿起看了眼,敲了敲桌子。
“阿修找你,說有急事,見嗎?”
“讓他晚上過來。”
說完這句話,傅子淵指了指文件夾,“這次的舉報資料是施琅讓人交給你了?查到來源了嗎?”
“我的人監控了他的通話記錄,是個太空號,查不到人,但根據訊號的位置,應該是在炎城。”
“你的人有盯住溫宜嗎?”
“這女人倒是沒什麽動靜,她的電話、電腦,都已經被監控了,但她最近沒有和任何人聯係過,這點很奇怪。”
“繼續盯著她,尤其是她背後的那個人。”
傅子淵腦海裏劃過那張戴著麵具的臉,到現在那個人的身份,仍然沒查到。
他甚至讓唐沫用超級電腦去查,仍然查不到那個人,可見這個人隱藏的真的很深。
“放心,我做事,你就安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你得留在這裏了,省的被那些人發現我們是做戲的。
對外,我可能會對傅氏采取一些極端的措施,你可不要心疼啊。”
魏洵的話,讓傅子淵挑了挑眉梢,“我原本就是想要徹底弄垮傅氏的,現在由你動手,我正好省事了。
對了,安排幾個人盯著我母親那邊,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該有魚咬鉤了。”
吩咐完魏洵,待他離開之後,傅子淵再次將目光看向手裏的文件,上麵串連起來的線索,讓他和在斐國時,唐沫找到的那張照片聯係在了一起。
照片中的幾個人,竟然都出現在了這份資料上麵,這些人都和老頭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想到這裏,傅子淵唇角彎出一條弧度。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說明老頭子很多年前就在布這個局了,這些人,從始至終,都是棋子。
而現在和他在下棋的人,到底是誰?
……
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唐修走進暗室,看見傅子淵正在吃著精美的菜肴,上去對著他的腳就是一下。
“你丫的,差點嚇死老子了,你知不知道我得到你被抓的消息,就差沒帶人過來劫獄了,這狗魏洵,也不提前透個底,害我白擔心一場。
早知道你這好吃好喝的在這裏,我特麽的真不該多管閑事,去給江黎打電話。”
聽到他說到江黎,傅子淵放下手裏的餐具,眼神微淩,“你和她說什麽了?”
“我什麽都沒說,之前你不是讓我看見不對勁,就將你的生意和她摘個幹淨嗎?我就讓她暫時不要辦MG的股份轉讓手續。
但是她猜出來了,是你一直在背後幫她,不過她不知道你就是Abyss,然後她讓我帶句話給你,說她不恨你,從來沒恨過。”
隨著這句話,從唐修口中說出來,隻見傅子淵的眼中微不可察的閃了閃。
“她告訴你,她現在在什麽地方了嗎?”
“沒有,我感覺她並不想說,擔心問多了,她會懷疑,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魏洵查到,整件事情,可能和老頭子有關,現在我就更不能聯係他,唐沫現在仍然在查她的下落,她現在和施琅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麽危險。”
“你倒是心大,是不會出危險,萬一被那小子撬走了,到時候我看你上哪哭去。”
唐修邊說邊用手捏起一塊牛肉放進嘴巴,看熱鬧般望著他,傅子淵神情黯了黯。
“我寧願她平平安安的,施琅雖然要對付我,但他對江黎是一心一意的,就算江謹權想耍什麽陰謀,施琅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不是我說,江黎那個爹到底在想什麽,把自己女兒害成這樣,竟然親手設計自己前妻和前妻的男人,把人弄死了,竟然把罪名扣在你身上。
也隻有你,現在還能放心江黎和她爸在一起,你就不擔心江謹權萬一狗急跳牆,拿江黎當擋箭牌嗎?”
“她找了她父親十幾年,如果不讓她徹底看清江謹權的真麵目,才更危險,隻有等他自己暴露,讓江黎看見,她才會醒悟。
我之所以不能將這一切告訴她,是因為從我這裏說出來,一是她不會相信,二是她就算信了,也不能接受,以後更不會想麵對我。
她會覺得是自己的父親害我,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父親如此處心積慮害自己愛的人。”
看著傅子淵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唐修簡直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深重的歎了口氣,隨後站起身。
“雖然你這麽說,有你的道理,但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剛查到的消息,是施家的醫院那邊查到的,江黎懷孕了。”
“你說什麽!”
隨著唐修話音落下,隻見傅子淵猛地站起來,下一秒,手就揪住了他的衣服。
“什麽時候的事情?”
看著他這副樣子,唐修眉頭皺了皺,“我就猜到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是你的,那這個孩子,就是施琅的。”
“不可能!江黎不可能和施琅在一起的!”
傅子淵低吼而出,鬆開手,“報告上是什麽時候?”
當唐修將診斷出來的時間告訴給傅子淵的時候,片刻,他神情怔了怔,隨後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是我的孩子,江黎懷的是我的孩子,修,我和江黎有孩子了!她肯給我生孩子!”
傅子淵臉上是難以掩蓋的欣喜,整個人失去了一貫的冷靜,仿佛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眼尾在這笑聲中,漸漸泛起了一抹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