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傅子墨的腳步聲,躺在**的女人睜開眼睛,聽到他腳步聲停下後,緩緩朝他望了過去。
“子墨……。”
虛弱的聲音響起,溫宜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傅子墨卻站在一旁,目光冷冷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見他這樣,溫宜臉上劃過一絲慌亂,在傅子墨意味不明的注視下,掙紮著坐了起來。
“子墨,對不起,我今天情緒失控了。”
聽到她的話,傅子墨冷笑了聲,隨後看向她,“說吧,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聽到他的話,溫宜下意識否認,“沒有,沒有誰,是我太擔心爸爸了,所以才會沒有控製好情緒。
子墨,我以後不會再這樣做了,你相信我。”
“沒有誰?”
傅子墨伸出手,將平板扔到她的**,挑了挑眉梢,“那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溫宜將目光轉向麵前的平板,赫然醒目的新聞標題,她原本慘白的臉色,一瞬間更加難看起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怎麽會這樣?子墨,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毫不知情,這些人怎麽會這樣寫。”
看著溫宜拙劣的表演,完全在他的意料當中,他並沒有戳穿,反而故意裝作相信了她所說的。
“我想你也不知情,既然如此,那明天的新聞發布會,我希望你能站出來解釋清楚。”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溫宜赫然睜大眼睛,臉上露出不解。
“解釋?解釋什麽?”
“解釋你為什麽自殺,對了,還有些東西,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你爸爸涉嫌侵吞集團巨額資金,是我讓他離開炎城,為的是讓他免受牢獄之災。
但現在看來,你爸爸是沒吸取教訓,董事會那邊已經接到了消息,我隻能把所有的證據提交到董事會了。
溫宜,你救過我,我很感謝你,原本我也想過放你爸爸一馬,可是要怪就怪在背後做這件事情的人,我現在就算是有心包庇你的父親,可能也做不到了。
現在我隻能盡量為你父親找個好點的律師,讓他可以少判幾年。
另外,明天的新聞發布會上,我會對外公布你自殺的原因,因為你父親侵吞公款,你一時情緒激動。
而與此同時,我也會公布當年車禍時,你為了救我被撞傷腿的事情,我照顧你,隻是因為救命之恩,沒有任何別的原因。
晚點我會讓慕容將新聞發布會上關於你發言的稿子交給你,聽明白了嗎?”
隨著傅子墨的一番話說出來,溫宜已經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淚水大顆大顆落在被麵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透著病態的絕望。
看見她這樣,傅子墨沒有停留,轉身準備離開,卻在這時,聽到溫宜低愴的聲音。
“子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
“沒有。”
傅子墨打開門走了出去,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從小一起長大,嗬嗬,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那個人,現在躺在那裏,全身上下,隻有一根手指可以動。
而他,隻不過是他的替代品而已。
至於她舍命救他,他當然也十分清楚,她隻是把他當成了另一個人。
這幾年,他對她的照顧,無非隻是為了躺在那裏的那個人。
他傅子墨從來不欠任何人的,當然也不會因為和那個人同樣的相貌,而接受這份救命之恩。
離開溫宜的房間,慕容謙見他出來,馬上迎了上來。
“傅先生。”
“準備發言稿給溫宜,溫誠現在在哪?”
“已經安排人將他看管起來了,董事會那邊,老夫人已經出了麵,現在那些董事已經消停了。”
“嗯,明天上午召開記者發布會,另外,將溫誠侵吞公款的證據提交董事會。”
吩咐完之後,傅子墨朝著電梯走去,不多會,就返回到了江黎的房門外。
此時裏麵傳來電視的聲音,播放的正好是關於自己的新聞。
他推開門走進去,就看見江黎靠在**,整個人透著慵懶,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目光仍然落在電視機上。
他望過去,此時畫麵裏,正好放著他抱著溫宜走出別墅的照片,而江黎的唇角,噙著抹說不出來的譏諷。
“醒了?”
他走到她身邊,自然而然坐在床邊,伸出手就將她撈進了懷裏。
女人柔軟的身體,散發著好聞的甜香,傅子墨深深的將鼻子埋在她的發間,心仿佛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待會想吃點什麽?”
見江黎不反抗也不搭理,傅子墨吻了吻她的發絲,再次開口。
呼吸縈繞在她的耳畔,酥酥麻麻的,江黎的身體猛地一縮,避開他的唇。
“你憑什麽讓人阻止我用手機,傅子墨,給我手機,我已經一天一夜沒給助理消息了。”
“我不想別人打擾你休息,醫生說了,你要休養幾天。”
他答的理所應當,“你公司我已經讓慕容給你請假了,沒人找你,至於別人,你也沒有聯係的必要。”
雖然他沒明說,但江黎已經聽出來,他口中的“別人”指的就是施琅。
她現在一想到施琅昨天從停車場離開,依他的性子,不定要鬧騰成什麽樣,說不定現在外麵已經兵荒馬亂了。
“我還有別的客戶,難道你要讓我這幾天,與外界斷了聯係嗎?傅子墨,你女朋友都為你自殺了,你竟然還有心思管我這個即將成為前妻的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看著江黎滿臉氣憤,傅子墨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反駁,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
“還沒簽字,不是前妻,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送來。”
“傅子墨,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明明昨天答應過我,會和我簽字的,難道你又想反悔嗎?還是說,你想看著你女朋友再為你自殺一次?”
麵對傅子墨所說的話,江黎真的徹底反感了,他不光冷血,他還無恥。
一夜之間,既傷害了她的身體,還讓另一個女人差點丟了命。
而現在,他竟然還能雲淡風清的和她討論晚上吃什麽。
“吃醋了?”
像是答非所問一般,傅子墨神色沉靜的開口,無可挑剔的俊美容顏,漆黑的眼眸望著她。
唇角浮上一絲淡淡的笑,那眼神在說這幾個字的時候,簡直要把人溺斃在裏麵。
江黎赫然一怔,像是看著個神經病般,這男人,腦子怕不是有什麽大病吧。
她剛才的話,有哪個字讓他產生這樣的誤解,她一定把那個字當著他的麵生吞下去,一個碎片都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