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淵頓住腳步,眉梢微微揚起,“舉報?查出來是誰做的嗎?”

“沒有,現在這個消息還沒有對外公布,但應該很快人就會抵達炎城,我們要不要提前做好準備?”

“之前我讓你銷毀的東西,都清理幹淨了嗎?”

“從溫誠死了,徐叔被抓之後,關於傅氏集團以前的交易來往憑證和資料,我和唐律師,全都清理的幹幹淨淨了,保證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母親現在在哪?還有陸家最近什麽動向?”

“自從上次您離開老宅後,老夫人就一直沒有出來過,期間也沒有和任何人聯係,甚至連陸家的陸沉勳,兩個人也沒有再見過麵。

而且我派的人匯報,陸氏集團自從被ZM集團收購後,陸琛就帶著陸沉勳離開了炎城,現在人在歐洲。

而至於陸洵,由於之前受傷,處於保釋階段,不能離開炎城,現在人仍然在陸家老宅,但幾乎沒有再出現過。”

聽完慕容謙的匯報,傅子淵眉頭皺了皺,“這麽說,這件事情,不是母親和陸家的人做的。”

“應該不是,我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唐律師了,他說會在炎城那邊查清楚,至於盛都過去的人,他也會查一下是哪些人,到時候會及時告訴我們。”

“嗯,先把斐國的事情解決掉,隻要以前的資料都銷毀了,傅氏那邊不會出任何問題,你讓唐修盯緊,盡快查到這個舉報的人是誰。”

吩咐完慕容謙,傅子淵正準備去書房,秦宴從外麵走了進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一進來,就往沙發上一靠,大長腿交疊在了一起,看向客廳裏的兩個人。

“怎麽?知道我回來,特意在客廳裏迎接我的?”

聽到他的話,慕容謙馬上站直身體,“秦二少,我先下去了。”

說完,朝著外麵走去,而當客廳裏隻剩下他和傅子淵兩個人時,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起來。

“這幾天有什麽發現?”

傅子淵走到他對麵的沙發坐下,目光望向他。

“我發現坎伯在自己的坎堡周圍增加了不少安保,而且裏麵的布防也比第一次我過去時嚴密了很多。

今天我故意和他開玩笑,他馬上開口解釋說,因為明天就是狩獵節了,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增加了人手,說以往都是如此的。”

“除了這些,你還發現什麽了?”

“我發現坎伯每天都會在下午三點準時離開,一個小時再返回,這幾天從無例外。”

“三點離開?四點回來?”

傅子淵眉心微微蹙起,而這時,秦宴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的透明袋遞到他麵前。

“這是他今天回來的時候,衣服沾到的東西,正好被我看見了,我就趁他不注意收了起來,你讓人化驗一下,這是什麽,應該就能知道他去了哪裏。”

接過秦宴遞過來的密封袋,裏麵的東西很像是某種植物的莖葉,他馬上叫來了慕容謙,將袋子遞給他。

“你馬上讓人化驗一下這是什麽植物,還有在斐國哪裏會有。”

當慕容謙拿過袋子離開,傅子淵看向秦宴,他的半側臉上,還沾有一些紅色的唇膏,於是用手扯了一張紙巾遞到他麵前。

“把臉擦擦吧。”

聽到他的話,秦宴接紙巾接過來,用力往臉上擦了幾下,滿臉嫌棄地丟到一邊。

“坎伯那個什麽侄女,叫麗莎的,簡直就是個母狼,每次看見我,恨不得把我給吞了,再特麽讓我去幾天,我覺得我就要清白不保了。”

“反正你也花名在外,這不正好便宜你了?”

傅子淵邪氣的勾起唇角,果然,秦宴聽到後,直接炸了。

“老子什麽時候花過了?我心裏一直就隻有唐璃一個人,那些女人,都是為了做給外麵人看的,我一個都沒有碰過!”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傅子淵淡淡挑眉,“七年了,難道你就準備這樣過下去了?”

“我如果不是為了找到害死唐璃的人,我早就跟她一起去了,我這條命,早就活的沒意思了。

你呢?阿淵?我聽說幹爹給你物色了不少家世顯赫的女人,等斐國的事情一結束,應該就要逼你聯姻了吧?”

秦宴的話,讓傅子淵眼神沉了沉,腦海裏又劃過江黎的臉,那個女人,他做了這麽多事情,就為了給她鋪一條光明正大的路。

可是現在倒好,她竟然躲他躲的遠遠的,甚至讓他找都找不到,這是鐵了心的要和自己分手了。

“幹爹的想法那是他的,與我無關。”

他開口,秦宴撇了撇嘴角,冷嗬了聲,“你接下幹爹的位子,這一切就由不得你,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和我們幾個不一樣。

傅子淵,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根本沒想到,要接下蚩幫,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擺脫幹爹給你的一切?”

聽到秦宴就這麽直截了當的問出來這些話,傅子淵拿起桌上的煙,點了支,遞到他麵前,眼睛帶著幾分冷意。

“你剛才說的,我當你沒說,而我也沒聽見,我們之間的關係,隻限於這次,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

秦宴,你如果不想待在蚩幫,解決完唐璃的事情之後,我會安排你順順利利離開蚩幫,而且幹爹也不會追究你,就當我是還唐璃的了。”

“艸!”

隨著傅子淵這話落下,秦宴一腳踢向了麵前的茶幾,伸出手揮掉他手裏的煙。

“老子不需要你,老子也能離開蚩幫,傅子淵,我把你當兄弟,你特麽的和我說這樣的話。”

他說完,傅子淵淡淡地瞥向一旁地上的煙,那煙將地毯瞬間燎了一個洞。

他站起身,用腳踩滅,隨後手抄進褲兜,低睨了一眼,秦宴鐵青著個臉,看也沒看他。

“我答應過唐璃,不讓你出事,秦宴,你不要辜負她為你做的一切。”

傅子淵說完,朝著門口走去,秦宴看著他的背影,發現他根本搞不懂這個人了。

“艸!傅子淵,你以為你是誰,老子偏不聽你的!”

身後又傳來秦宴怒氣衝衝的聲音,但傅子淵沒有回頭,坐上車,隨即朝著外麵疾馳而出,不多會,在一處倉庫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