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看著江黎目光平靜地說完這些話,心瞬間如同落入了無間地獄。
他知道,這是江黎最後一次以朋友的身份和他說這些,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可能,甚至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你說的沒錯,很多事情都變了,你不也是嗎?從前的江黎活的肆意,可是現在的你,如同困鳥,甚至是忘記了怎麽去飛翔。
我多希望能再看到那個在賭場裏,用一副撲克牌,就將我救出來的江黎啊。”
他的話,如同是針,戳進她的心髒,讓她疼的狠狠一抽。
現在的她,又何嚐不討厭自己呢?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留下,是父親的意思,既然有傷,就安心休息。”
她快步走出房間,將施琅一個人留了下來,隨著房間裏江黎的氣息散去,他低眸,眼底浮上深濃。
而這時,他的手機傳來震動聲,拿起看了一眼,隨後將門關上,走到陽台上。
“喂。”
當他開口,裏麵傳來聲音,“江謹權有沒有什麽動靜?”
“我剛到海城,他讓我借黎雅嫻的失蹤來配合他陷害傅子墨。”
“嗬嗬,那你準備怎麽做?”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笑聲,施琅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他準備怎麽做,但你說的沒錯,他確實和傅家有仇,而且他說了他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為傅家。”
施琅說完,電話裏安靜了一瞬,隨後對方的聲音再次傳來,“之前我給你的關於溫宜和傅子墨的資料,你利用的很好。
待會我會再給你一些資料,至於江謹權讓你做什麽,你先按他說的做,有什麽情況隨時告訴我。”
聽到對方說完準備掛斷電話,施琅隨即開口,“你到底還要我做多少事情,才肯放過我父母?”
“戲才剛剛開始,阿琅,不要著急,你放心,隻要你聽我的吩咐,你的父母就不會出任何事情。”
當電話掛斷,施琅拳頭狠狠攥緊,用力往牆上一錘,而這時,他的手機郵箱傳來消息,讓他快速將臉上的情緒收斂。
打開郵箱,幾份港口出關的文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上麵記錄著時間和地點。
看著這幾份文件,他眉頭微微擰緊,隨後將文件保存,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返回了房間。
……
不知名島。
夜晚來臨的時候,傅子淵和秦宴坐在酒吧裏,四周是美女婀娜搖擺的身影。
秦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邪肆的目光望向酒吧舞台正中央繞在鋼管上如同纏蛇一般靈動的女人。
“幹爹找你談關於老大的事了?”
聽到他的話,傅子淵端著酒杯的手輕輕晃動了下,燈光下若隱若現的英俊麵容泛著冷冽。
“二哥,家裏的規矩,你應該知道。”
他的話,讓秦宴輕笑一聲,給自己又滿了杯酒,“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關心幾句,你不會連這個都要告訴幹爹吧?”
“如果二哥找我出來喝酒,就是為了說這些,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他將酒杯往桌上一放,人跟著站起身,周圍的音樂讓他無端煩躁,他滿腦子都是江黎抱住胳膊哭的樣子。
“你這小子的狗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行行行,不說了,那說說幹爹被人下毒的事情,你就不想知道細節?”
聽到秦宴的話,傅子淵淡淡掀起眼簾,“你愛說不說,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哎?你這家夥。”
秦宴被傅子淵的樣子給氣笑了,“我可是你二哥,你別搞的我像是你競爭對手一樣處處防著我,我告訴你,我對老頭子的位子不感興趣。”
秦宴充滿鬱氣的聲音落進傅子淵耳中,他淡淡瞥過去,“出去抽根煙?”
抬頭對上他的眼,秦宴低罵了句,隨即站起身,勾住他的肩膀,“正好出去透透氣。”
兩個人走出酒吧,不多會,就走到了島邊,四周海水在夜色下黑的就像是一片墨海,既沉邃又深不可測。
“給你。”
秦宴掏出煙遞過去,傅子淵看了眼,用手撫開,“我抽自己的。”
“怎麽?怕我這煙裏有毒?艸!”
爆了句粗,他將煙叼在唇上,傅子淵見狀,拿出火機遞給他,隨後又從口袋裏將自己的煙掏出來。
隨著他將煙點燃,一種清冽的果香傳來,讓站在一旁的秦宴咬住煙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向他。
“艸,你小子這是中邪了?這煙什麽味道啊?”
傅子淵目光看向手裏的煙,“水.蜜桃味,還不錯,要來根?”
聽到他淡淡的語氣,秦宴臉上的表情更加驚悚,“水.蜜桃?你特麽別告訴我,還有哈密瓜味道的。”
“你想要?下次送你幾條哈密瓜口味的。”
吧嗒。
隨著傅子淵這話說完,秦宴嘴巴上叼著的香煙頓時掉在了地上,下一秒,他仿佛見了鬼一樣往後退了步。
“你特麽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傅子淵?”
看著他滿臉震驚的表情,傅子淵將手裏的煙抽了口,隨後手指一彈,那煙就被彈飛了老遠。
“幹爹被人下毒,是自導自演的吧?”
“艸,果然還是你,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幹爹是想除掉大公會,是嗎?”
傅子淵輕描淡寫的語氣,讓秦宴笑了下,“你也知道,幹爹一直想把位子給你,大公會又是整個蚩幫的眼睛。
老大現在和大公會走的這樣近,這中間的意思,不言而喻,幹爹是看看你會怎麽做,也是在為你鋪路。”
“你怎麽看?”
“我能怎麽看?這些年,老大確實手伸的比較長,很多不該碰的生意,他也在偷偷做,幹爹對他也沒有刻意壓製。
大概老頭子年齡大了,心軟了,讓他也越來越過分,這不,才把你叫回來解決。
老頭子這次過大壽,家裏人都要過來,如果你不能鎮住老大,你應該明白後果會是什麽。”
“二哥,我如果說,我從來都不在意老頭子這個位置,你信不信?”
傅子淵望向站在身邊的秦宴,墨瞳幽深,“我在斐國被幹爹看中帶回蚩幫,刀山火海過一遍,不過是為了活下去。”
聽著傅子淵說出這些話,秦宴原本玩世不恭的臉上,也浮上幾抹落寞。
“可是你應該明白,老頭子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就算你不願意接下這個位子,他也會逼你接下的,阿淵,你心裏有人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