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她真出老千了?”

傅子墨聞言,冷著臉挑眉,慕容謙連忙站直身體,“當時他們在休閑室,裏麵沒有監控,但陸氏的陸總也在裏麵。

若說太太出老千的話,那陸總應該也能看得出來的,但事後他並沒什麽反應,反而帶著二少下樓參加宴會去了。”

慕容謙如實匯報,傅子墨眸光比剛才沉了幾分,“你是說陸琛也在裏麵?”

“對,而且參與了整場牌局。”

當慕容謙說完,傅子墨眉頭緊緊鎖了起來,誰都知道,陸琛對女人,和陸洵完全不一樣。

身為陸家的老大,他的所有興趣都是做生意,怎麽會和江黎在一個牌桌打牌,這還真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傅先生,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看出傅子墨眉宇間的思忖,慕容謙小心翼翼開口,“需不需要我再讓人仔細查查?”

“不用了,我自己打電話給陸洵。”

傅子墨說完,慕容謙識趣的退了下去,當他離開之後,傅子墨再次給陸洵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讓他莫名的心口湧出一陣煩躁。

想到江黎在掛斷他電話後,竟然還能有心思和陸洵他們打牌,他就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明明他還吩咐慕容謙不要去管江黎的行蹤,卻在聽到她和陸洵在一起後,又忍不住。

關鍵是昨天他還覺得江黎不會和陸洵搭上,輕蔑的嘲諷了他一頓。

才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這打臉就像龍卷風,來的又猛又快,抽的他窩火。

兩個人不光見了麵,還在一起打了牌,更氣人的是,他深知陸洵的脾氣,這女人惹到了他,他就更不會善罷甘休了。

伸出手,傅子墨將脖子上的領帶扯了扯,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找出江黎的號碼,看了幾秒鍾,還是撥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時,裏麵傳來江黎帶著睡意的慵懶聲音,嗓音像是含著細沙,勾人的不行。

傅子墨腦子裏瞬間就想到結婚當晚,她被折騰的求饒時,也是這樣的音線,頓時身體不自覺的繃緊了。

原本一肚子鬱氣的傅子墨,生生被一聲“喂”逼出了一肚子的欲氣,但仍然克製著開口。

“睡了?”

“昂,嗯?傅子墨?”

聽到她這時才反應過來的語氣,傅子墨捏住手機的手漸漸攏緊,聲音分明也浮上了沉意。

“不是我,你還想是誰打給你?”

聽著這明顯帶著質問的語氣,原本困意正濃的江黎,就像是被人潑了涼水,瞬間清醒了。

“傅子墨,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自己老公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你這個傅太太當的還真是稱職啊。”

傅子墨陰陽怪氣的說完,聲音裏透著連自己都沒能察覺的醋意,當他說完之後,江黎嗬的一聲就笑了。

“你笑什麽?”

傅子墨聽到這聲冷笑,直覺是江黎在嘲笑他,馬上開了口。

“我笑你沒事發什麽神經,如果你半夜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試探我能不能聽出來你的聲音。

不好意思,傅先生,你上次不是還說讓我掛耳鼻喉專科看看嗎?確實,我準備去掛號了,耳朵最近確實不太好,還真沒聽出來您的聲音。”

江黎的話,可真是把傅子墨氣的不輕,這女人,當初相親見麵的時候,可沒見她這麽伶牙俐齒啊。

這才結婚沒兩天,就原形畢露了?

還把他說她的話,用來擠兌他,難怪陸洵都被她氣死了。

現在他如果不是隔著電話線,他一定會“狠狠”收拾她,看她還敢氣他。

“江黎!”

傅子墨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結果又聽到對麵的女人傳來嗬笑。

“嘖,傅子墨,剛才不是還叫我傅太太嗎?怎麽?合著聽到我說耳朵不好使,連太太也不叫,改直乎其名了?”

“嗬,你在乎這個傅太太頭銜嗎?從你和我領證開始,你有哪點盡到做妻子的義務了?

江黎,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一天不離婚,你就是我傅子墨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你最好給我保持點距離。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麽樣,但現在你嫁給我了,就要恪守本份,別想著給我種什麽青青草原,我傅子墨也不是大冤種!”

聽著傅子墨這一串話說出來,江黎那端直接靜默了,兩個人就像是憋著氣,誰也沒掛電話,但誰也沒開口。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靜止著,終於,傅子墨聽到手機裏傳來極輕的一聲歎息。

“傅子墨,我不想和你吵架,等你回來,我們還是把手續辦了吧。”

聽著江黎嗓音裏隱隱的壓抑,傅子墨突然間心髒一抽,莫名像是被人扯了下。

他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卻在這時,電話被掛斷了。

看著屏幕暗下來,他有些懊惱的抿著唇,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腦海裏回想著剛才她所說的話。

他沒想到,江黎竟然和他又提離婚了,結婚三天,她提了兩次,就這麽後悔和他結婚嗎?

當時明明她連他沒到婚姻登記處,都忍下了,怎麽就忍不了他說她幾句?

再說,難道她背著他和陸洵偷偷見麵,他身為她男人,說她幾句還說不得了?

“傅先生,溫小姐的手術結束了。”

正當傅子墨因江黎的話而無法釋懷的時候,慕容謙走過來通知他。

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傅子墨臉上的陰鬱就像是三伏天即將傾盆而下的雷陣雨,透著誰都別惹我。

他冷沉著臉將手機扔到慕容謙手裏,“準備離婚協議書,這段時間,江黎如果打電話來,就說我沒空!”

扔下這句話,傅子墨朝著醫院大樓走去,慕容謙看著他的背影,目瞪口呆,怎麽才一會工夫,Boss就要離婚了?

……

炎城,掛斷傅子墨電話的江黎,窩在**,雙手環住膝蓋,一雙嫵媚的眼睛,此時紅紅的,盈著水汽。

傅子墨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這場婚姻,從簽字的一刻起,她就沒想過背叛。

雖然她對傅子墨,有諸多不滿,甚至他為了別的女人,新婚第二天離開,她也沒有像現在這麽難受過。

他憑什麽這麽說她?她江黎如果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現在早就過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生活了。

即使公司裏那些人對她的非議猜測,她都沒有放在心上過,但今晚,傅子墨的話,是真的傷到她了。

因為父母的離異,她想過這輩子要麽不結婚,一旦結了,就一輩子走到底。

可是現在看來,是她錯了,即使是母親知根知底的介紹,這個男人,即使娶了她,都是打心眼裏看不起她的工作的。

她可以接受他自大,可以接受他逼著自己一年內生孩子,但是唯獨對她人格和工作的侮辱,她接受不了。

還好沒有孩子,不然可能她要麽為了孩子苦苦煎熬下去,要麽就會讓孩子也生活在像她一樣的單親家庭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