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放心,我會盡快找到地方安置你的父親,至於夏柯蘭那邊,我會暗中盯著的。”

安亦笙說完,江黎突然看向他,“安先生,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幫我,可能我不會知道那麽多關於父親失蹤的事情。”

她的話,讓安亦笙眼神閃了閃,隨後笑了笑,“江小姐如此信任我,我當然會竭盡全力將事情查清楚,既然現在你父親回來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好,那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聯係。”

當江黎下車離開之後,安亦笙也隨即將車啟動,片刻便消失在了附近。

與此同時,隱藏處,另一輛車裏的人,將剛才的一切都拍了下來,隨後發送了出去。

片刻,手機響起,對方接通,隨即開口,“是,老大,我會密切盯著的,有什麽情況隨時和您匯報。”

……

次日,江黎帶著江謹權來到醫院,做過一番詳細的檢查後,醫生將結果告訴給了她。

“你父親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至於他失憶的現象,有可能是受到了驚嚇或者是撞擊導致的,這個我暫時沒辦法給你具體的恢複時間。

有的失憶患者是暫時性的,而有的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複,我建議可以帶他去一些印象深刻的地方,這樣對他的恢複可能有幫助。”

聽到醫生的話,江黎看向身邊的江謹權,他仍然一臉困惑的樣子。

“我知道了,醫生,謝謝你。”

帶著江謹權離開醫院的時候,江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起看了眼,是施琅打來的。

“伯父情況怎麽樣了?”

電話一接通,施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你在那邊等我一會。”

“不用了,我待會要帶爸爸回海城。”

聽到施琅的話,江黎連忙開口,裏麵馬上傳來了急切的聲音,“回海城?就你們兩?這怎麽行?”

“醫生說帶父親去一些印象深刻的地方,有助於他的記憶恢複,海城的家是最適合的地方,我也希望父親早點恢複過來。”

“不行,你現在哪都不要去,在醫院等我,我有話要和你說。”

沒等江黎再次開口,施琅就將電話掛斷了,江黎有些無奈的給安亦笙發了條信息,約了下在海城見麵的時間。

過了沒多久,施琅就趕到了醫院,一下車,就朝著江黎走過去,神情有些冷峻。

看著他這樣,江黎正準備開口,卻見他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江謹權,“江伯父,我想和江黎單獨聊幾句,可以嗎?”

聽到他這樣說,江謹權看了看江黎,隨後往遠處走了些距離,然後站在那邊等著。

“你為什麽要支開我爸爸?”

江黎奇怪的看著施琅,隻見他壓低了聲音,“我剛得到消息,傅子墨和美森堡家族的婚約取消了。

而且傅家投在歐洲公司的股份,被美森堡家族暗中操縱轉移,我表姑非常生氣,正在召集董事會,要罷免傅子墨的董事長職務,但現在卻聯係不上他了。”

施琅的話,讓江黎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臉上露出迷惑,“我怎麽聽不懂你的意思?”

“江黎,傅子墨失蹤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枚核彈,在江黎的心裏引爆,她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晃了晃,施琅見狀,連忙將她扶住。

“本來我不想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但我擔心他現在一無所有,可能會去找你,我不想你再被傷害,你不能帶著你父親去海城,跟我走,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施琅說完,就拉住江黎的手,將她往自己的車子帶,一直被拉到車前的時候,江黎突然甩開他的手,用力搖了搖頭。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

說完這句話,她扭頭朝著江謹權走去,施琅見狀,馬上跟了過去,“江黎,這個時候,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你要為你的孩子著想吧?”

這句話,讓江黎瞬間停了下來,目光慢慢落在自己的腹部,臉上漫過一絲掙紮。

見到她的反應,施琅再次開口,“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江黎,等他回來,就一無所有了,之前他得罪過的人,都可能會找你報複,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他的話,讓江黎緩緩轉過身,猝不及防的消息,讓她全身血液都涼了下來。

是啊,這段時間,他那麽下死手的對付陸家,現在他一無所有了,陸家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腦海裏突然間劃過他曾說過的話,“江黎,做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的。”

雖然她承認,她無數次想逃離這個男人,可是為什麽在聽到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她卻那麽難受,甚至想要和他一起去麵對,去承受。

“阿琅,麻煩你把我父親送回家,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她說完,在施琅失望的目光裏,走向江謹權,“爸爸,您先和施琅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做。”

交待完這句話,江黎上了車,將車啟動後,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她要見到他。

一路上,她不停地撥打著傅子墨的電話,可是都是無法接通的提醒,她又給慕容謙打過去,仍然沒有人接聽。

心裏隱隱有種感覺,他就在炎城,而這種強烈的感覺驅使著她,不停回想屬於他們記憶深刻的地方。

車停在了紫羅蘭別墅,江黎衝下車,空****的屋子裏,每個房間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當她焦急回想的時候,目光突然間落在客廳懸掛的一副日出的油畫上,猛地衝出了客廳,上車直奔那個私人海灘。

一路上,她將車開的飛快,甚至到了門口,直接駛了進去,一直開到海邊,她下了車,一望無垠的海平麵,空空如也,看不到一個人。

淚,從眼眶裏湧出,江黎無力的垂下肩膀,原來,她和傅子墨之間的回憶那麽少,少到,他們一起去的地方也隻是屈指可數,她又還能去哪裏找他?

“傅子墨,你混蛋!為什麽每次都是你消失,你出來,快點出來啊!混蛋!大混蛋!”

江黎有些情緒失控地衝著海平麵大叫而出,眼眶裏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往下落著。

“嗬,原來你都是背後這樣罵我的。”

突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低磁中透著壓抑的欣喜,江黎的肩膀一緊,緩緩轉過身。

熟悉的身影,逆光而站,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弧度,正一瞬不瞬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