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像是帶著火,江黎眉頭皺了皺,陸氏最近連續股票大跌。

施琅也說陸氏現在是強弩之末,傅子墨現在又隻給她一周的時間,難道說……

她突然望向他,語氣有些遲疑,“你的意思是下個星期,陸氏就要……?”

她沒有把剩下的話給說出來,卻見到傅子墨勾了勾唇角。

“我替你做到了,你要怎麽報答我?”

“嗯?”

江黎挑起眼梢,什麽叫報答他?對付陸氏,不也是他自己的想法嗎?

怎麽現在又找自己要起報酬來了?

“怎麽?你想賴賬?”

見到江黎臉上的反應,傅子墨伸出手,將她直接拉坐在了自己腿上,捏起她的下頜。

“我可一直記得,你讓我幫你對付陸琛,斬草要除根。

怎麽?現在又想翻臉不認賬了?”

他的提醒,讓江黎訝然,那個時候,她確實說過,因為陸琛將她寫的方案給了MG,她一時氣憤,才說要對付他。

之後她和傅子墨鬧來鬧去,又離婚分手,她以為他對付陸氏,早就不是為了她了。

可是沒想到,他仍然還記得這件事情。

想到這裏,江黎咬了咬唇,“好,我下個星期前將方案全都搞定,可以嗎?”

等到這麽久,等到這句話,傅子墨直接被氣笑了,捏住江黎下頜的手用了點力,疼的她眉心一緊。

“方案是我花錢讓你做的,你現在用來當報酬?江黎,你這生意做的,還真是劃算的很啊。”

陰慽慽地說完,他低頭,往她的唇上用力咬了下,聽到她一陣倒抽氣的聲音,隨後低睨向她。

此時她的小臉泛著緋紅,一雙眸子因為被咬的吃痛而有些霧氣,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樣。

看見她這樣,傅子墨心軟了下來,將手鬆開,額頭抵上她的。

“回我身邊,當報酬。”

他聲音邪氣裏透著磁性,江黎心髒瞬間漏了下,隨後抬起眸望過去,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眼中,仿佛有著旋渦,能將他吸了進去。

但很快,她的理智占了上風,他們兩個人不能再這樣牽扯不清了。

“不好意思,我不能再回你身邊了。”

江黎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下一秒,在他怔詫的眼神中站起身。

“江黎!”

看著她這樣,傅子墨低吼而出,伸手又要去拉她,結果卻見她往後一退,眼中浮上疏離。

“傅子墨,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認真的開口,臉上恢複一如既往的平靜,“有些事情,真的該過去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他咬著牙,眼裏透著壓抑,“我給你機會收回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到過。”

看著他黑眸沉鬱的望著她,江黎再一次開口,“說過的話,不可能當做沒有說過,傅子墨,是時候結束了。”

“你沒資格說結束!”

他突然間站了起來,雙手捧住她的臉,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她被他強勢的吻著,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做任何的回應,隻是靜靜的承受著他霸道的糾纏。

終於,當他鬆開她,眼中露出一抹怔愣,江黎依舊平靜的麵容,投映在他漆黑的眸子裏。

隻見她伸出手,輕輕擦了擦唇,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安靜的看著他,然後一字一句。

“我不會和施琅在一起,傅子墨,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的話,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會的,所以你也不需要有這個顧慮。

至於F航空的方案,我會在下周前給到你,還有,感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

她說完這些話,不去看他眼中各種糾纏在一起的情緒,走出臥室,直到來到客廳,才鬆開緊緊攥著的拳頭。

天知道她剛才說出那幾句話,費了多大的力氣,現在說出來了,心裏雖然沒有輕鬆半分,但她知道,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無論是感情還是道德方麵,她和傅子墨之間現在的關係都混亂沉重到,她無法再承受下去了。

正當她站在客廳裏發呆的時候,臥室裏傳來了粗重的腳步聲,緊跟著,由遠及近,像一陣風掠過她的身側。

沒等她望過去,客廳的門已經被重重地關上了,那傳來的響聲,震的她心口悶沉。

過了好久,她才緩緩坐下,整個房間又恢複到了安靜當中,靜的可怕。

雖然渾身都冷的厲害,但江黎發現,她哭不出來了,仿佛前段時間,那些眼淚都流光了。

即使是現在,心裏這麽難受,她也哭不出來了。

……

過了不知道多久,突然間門又被人打開,她望過去,去而複返的男人,惡狠狠地瞪著她,驚的她眼瞳一縮,甚至都忘記說話。

他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

“好,你不用回我身邊。”

他的話,像是從喉嚨裏生生擠出來的,江黎有些不解。

而這時,隻見他再次開口,“我還是你的雇主!你想和我結束,先把方案做完!現在,馬上,我盯著你做!”

他霸道的說完,直接抽起一旁的椅子坐下,明明英俊的無可挑剔的五官,卻隱隱透出一股無賴之氣。

江黎看著他,片刻,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做。”

她準備起身,卻見到傅子墨比她先起來一步,“我現在餓了,你先去給我做吃的。”

“嗯?”

“怎麽?你不樂意嗎?我現在是你的雇主,給了你幾百萬,難不成你讓我餓著肚子,在這裏盯著你做方案?”

“知道了,老板,你想吃什麽?”

江黎的話,差點沒把傅子墨給氣死,她竟然這麽快就進入狀態了,還叫她老板?

媽的,這女人,就是誠心想把他氣死,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吧?

這麽想著,他眼神瞬間變的冷冽起來,“我要吃上次你給我做的東西。”

說完,還不忘又補充一句,“所有的,我都要吃。”

“所有的?”

江黎回想了下那天晚上她第一次給他做了那麽大桌子菜,結果弄的不歡而散的場景,腦子又開始泛疼。

如果按照那個標準,大概做完就得到晚上了,再盯著她寫方案,他是準備今晚住在她家裏了嗎?

傅太太,前妻,情人,現在又是雇傭關係。

這男人,到底心裏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