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著他胳膊的手微微頓了頓,隨後,隻見夏柯蘭向下壓了壓唇角。
“當初你並不是我們送走的,而是被人拐走的,你應該明白,是你大哥在黑拳市場發現了你,才將你救出來的,你這條命是你大哥給的。”
“是,我明白。”
傅子墨淡淡笑了笑,“母親放心,我一定會救大哥的。”
“那就好,我們走吧。”
夏柯蘭壓住眼底的不耐,傅子墨沒再說話,兩個人離開傅家大宅,便直奔碼頭。
……
整整一天一夜,江黎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依稀醒來的時候,身體感覺像是在漂浮的海麵上。
浮浮沉沉。
“起來!”
隨著一盆冷水將她全身淋透,江黎猛地睜開眼睛,眼上的黑布已經被扯開了。
隔著朦朧的水滴,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身材精瘦的男人,正將一盒亂七八糟的飯丟到她麵前。
“把飯吃了。”
看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她往後挪動了下,眼中露出抗拒。
“怎麽?還不想吃?告訴你,乖乖聽話,別耍花樣。”
男人伸出手,指腹粗糙的捏住她的下頜,眼底露出邪光,往旁邊的飯盒抓了一把,就朝著江黎的嘴巴塞了進去。
“唔。”
用力扭過頭,阻止著對方的動作,卻不料,她的掙紮換來更凶狠的對待。
“不吃?如果不是老板吩咐的,暫時不動你,你還能這麽好好的?別特麽不識抬舉。”
狠狠一巴掌甩在江黎的臉上,緊跟著,對方居高臨下看向她。
“老板說了,今天的事情一結束,就把你賞給我們兄弟幾個了,你最好識相點,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
說完這句話,他用力踢向地上的盒飯,隨著飯飛濺而出,直接打在了她的臉上。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江黎死死咬住牙關,鮮血從她的唇齒間溢出,她冷冷地望著對方,一言不發。
“看什麽?待會有你好看的。”
說完這句話,隻見對方走到一旁,拿起放置的平板,打開來,上麵頓時出現了實時畫麵。
布置的如夢如幻的島嶼,美輪美奐的室外禮堂,一道又一道鮮花編織而成的拱門。
一切的一切,美的那麽的不真實。
江黎望著畫麵,被反綁在身後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看到沒有?這是你男人,他今天準備和別人訂婚的地方,嘖嘖,你說待會他看見你這樣,會是什麽反應?”
聽到這句話,江黎突然低低地笑出聲,幹啞的震動,笑的時候,扣的她喉嚨都發疼。
“都死到臨頭了,還特麽能笑出來,你倒是有點意思啊。”
男人蹲下,眼神泛著邪光,貪婪地在江黎的身上遊.走。
“我笑你們抓錯人了,我根本沒什麽男人。”
江黎用胳膊肘撐起身體,眼底滿是冷意。
當她說完,就見到對方伸出手,挑起她的下頜。
“少特麽在老子麵前自作聰明,有沒有關係,很快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他故意用力在江黎白皙的臉上掐了掐,“真特麽的嫩。”
說完,舔了舔唇,依依不舍地站起來,“在這乖乖欣賞,待會,有你好受的。”
對方的話,讓江黎心髒微微抽搐了下,當他離開之後,她四下看了看。
整個空間裏,除了一絲曬幹的草,什麽都沒有,甚至外麵都聽不到一點動靜。
江黎心裏一涼,她的位置,應該非常的偏僻,而她現在手腳都被綁著,就算能出去,估計走不了多遠,就會被抓回來了。
絕望自心裏蔓延,她不知道,剛才那個人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要將她殺了嗎?
想到這裏,江黎目光望向那台平板,此時已經有不少人來到了儀式的場地。
而正在這時,她的目光一窒,人群中突然出現的熟悉身影。
身穿銀灰色西裝的傅子墨,價值昂貴的著裝襯托著他高大的身形。
一張完美英俊的臉,發型經過精心的打理,修整的短發,深邃迷人的五官像是造物主精心的傑作。
冷冽的眸子,涼薄如水,薄唇微微抿著,看不出臉上有什麽情緒。
而在他的身邊,挽著的是身穿高定禮服的夏柯蘭,精心保養的臉上,化著優雅的妝容。
母子倆一出現,馬上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關注。
傅子墨淡淡掃了眼全場,夏柯蘭鬆開他的胳膊,簡單的寒暄之後,就看見不遠處,幾輛豪華內斂的轎車緩緩駛到入口處。
隨著車停下,從幾輛車上分別下來幾位高大英俊的男士,英倫歐美的五官。
一下車,就朝著傅子墨他們的方向走去。
江黎看著這一幕,眼眶幹澀的厲害,這應該就是美森堡家族的人了。
黯然的垂下眸光,正在這時,門再一次被推開,隻見先前離開的那個人,手裏拿著一台設備走了進來。
江黎看著他將拍攝設備架在她麵前,本能的警覺起來,“你想要幹什麽?”
她話音落下,就看見對方邪笑了聲,“幹什麽?待會你就知道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外麵傳來輕緩而又沉重的腳步聲,隨著對方走進屋子。
江黎看向他,呼吸一窒,戴著猙獰麵具的人,被一個同樣戴著麵具的人攙扶進來。
隨著他們走進來,馬上就有人替他拿來了椅子。
他坐下,輕輕喘了喘,隨後望向江黎,“小丫頭,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遊戲嗎?”
聽到這像是被火燒過的幹啞嗓音,江黎馬上脫口而出。
“我和傅子墨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抓我來,也威脅不到他什麽。”
“嗬嗬。”
聽到江黎的話,對方笑了笑,聲音透著幾分森冷。
“有沒有關係,待會就會知道了,小丫頭,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他的這句話,讓江黎心髒被猛地一扯,她今天看樣子,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江黎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這輩子,最未了的心願,應該就是爸爸的下落了吧。
可惜,這麽多年了,父親還是沒有回來找過她。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對方頓了頓,“小丫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笑出來?”
聽到他的話,江黎抬起頭,淡淡看過去,“我隻是在笑,我這輩子挺不值的,就連死到臨頭,也是稀裏糊塗做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