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矜言八歲的時候出過一次意外,是被人綁架的,當時放學的路上,蘇家的司機沒接到她,學校裏麵也沒她的人,當時還報了警。

事發突然,蘇家所有的人都急得團團轉,生怕蘇矜言有個好歹,畢竟當時蘇必喆在商場上得罪的人不在少數,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朝著蘇矜言使勁。

關鍵還不能聲張出去,就算是找人也隻能私底下悄悄找。

蘇家把自己能聯係上的所有關係全部都用上了,但是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根本就找不到蘇矜言的人,甚至還把學校附近的監控和攝像頭全部都查了一遍。

找來找去都找不到人,蘇家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可想而知,蘇必喆和謝安姍得多擔心,但很神奇的事情,蘇矜言當天晚上自己回家了。

她回來的時候,身上還都是血,但不是她自己的,謝安姍嚇壞了,前前後後檢查了好幾遍,才發現這些血不是她的,她的身上也沒傷口。

問她發生了什麽,蘇矜言也隻是搖搖頭,說:“我沒有看清楚。”

她低聲:“我沒有看見是誰。”

蘇矜言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似的,把蘇家夫妻都嚇了一跳,謝安姍本來還想要繼續詢問幾句,但蘇矜言這種狀態,她也根本不好多問,所以隻能小心翼翼的顧及她的心情,盡量不去刺激蘇矜言。

這件事一直都壓在了蘇家夫妻的心底裏,根本沒有宣泄口。

而蘇矜言在家裏頹廢了好幾個星期之後,忽然又恢複蹦蹦跳跳的樣子了,這就讓謝安姍更加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們當時詢問蘇矜言,蘇矜言心情恢複了之後,才跟他們說了實話:“他們綁架了我,說是我爸的仇家,拿刀威脅我,我背了一串電話號碼。”

這個事情一說,謝安姍登時說:“你背的誰的電話號碼?”

蘇矜言也老實回答:“我爸的。”

隻是很驚悚的是,蘇必喆並沒有接到任何綁匪的電話,後來一查,就發現他的手機是自帶屏蔽陌生信息的,綁匪給他打過電話,但是蘇必喆沒有接到。

這件事兩夫妻想起來都覺得後怕,謝安姍當時還埋怨了蘇必喆,說:“綁匪打來的電話不接,到時候他們以為我們不願意給錢贖人,他們傷害矜矜可怎麽辦?”

蘇必喆當時也是愧疚的不行,低聲說:“我也沒想到,會打這個號。”

他的工作號都是公開出去的,那些綁匪沒有打工作號,可能是怕打草驚蛇,也怕蘇家的人去報警定位,蘇矜言說的是私人號碼,而蘇必喆的私人號碼又重在隱私,所以自動屏蔽了這些垃圾的來電。

這麽一下,蘇家夫妻都很自責,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了。

“那後來呢?”

蘇矜言隻搖搖頭,說:“有個哥哥出現救了我,但是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他救了我之後讓我趕緊跑,我身上的血是那些綁匪的。”

這件事一直都在蘇家夫妻的心裏壓著,他們心想,如果沒有這個所謂的“哥哥”,那蘇矜言當初豈不是就凶多吉少了?

所以,蘇家夫妻一直都心裏有愧,對這個蘇矜言口中所說的“哥哥”,並且還存著心思想要去感激這個人,當時他們出去張貼了好多信息,說是大海撈針也不為過,就是想要找到這個人,給予一些金錢上的補償和感謝。

但是沒想到的是,他們發出去這麽多的消息,結果都是杳無音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謝安珊當時還再三詢問了蘇矜言:“真的有個人出現救了你嗎?”

“對,”蘇矜言很肯定,她點點頭,“不然就憑我一個人,我怎麽能跑回來?而且那些壞人都已經落網了,總不至於是我打進去的。”

這話一出,謝安姍也覺得很有道理。

但是,他們確實找不到這個人。

再加上,那些壞人都已經落網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蘇家夫妻過後去跟進,也就隻知道這些人是當時蘇必喆生意上的對頭派來的。

問起那個少年,那些人也說自己沒看清楚。

這件事一直壓在了蘇家父母的心上,關鍵蘇矜言自己每天都高高興興,她那會兒在學校裏就喜歡上了薑時,所以每天都跟在薑時的身後跑,立即就把這些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而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被薑時提出來。

謝安姍冷聲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當年的那個少年是你?”

一側的蘇必喆也算是有些理智,附和開口說:“沒錯,這件事當時雖然我們做的很低調,但是如果有心人去查的話,也不是查不出來。”

這個“有心人”,現在就是恨不得直接點名道姓的說是薑時了。

畢竟,這個時候的薑時是和蘇矜言鬧別扭的時間段,誰也保不準薑時是故意搬出來這件事來博取同情的?

一碼事歸一碼事,兩者是不能混談的。

但,沒有想到的是,薑時清楚的講出了當時蘇矜言穿的衣服和裙子是什麽顏色的,並且道:“我救了她之後,後續的一段時間,已經被李黎安排了出國的手續,所以你們找不到我。”

這些話一出,有頭有尾,讓蘇家夫妻不免產生了一種值得信任的感覺。

謝安姍冷聲:“你既然早就知道這件事,那為什麽現在才說出來?就為了不想離婚?”

畢竟,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薑時才把這些陳年舊事說出來,無疑像是一種交易,讓謝安姍覺得薑時的目的其實是不純潔的。

之前早不說晚不說,都這樣了,結果薑時又扔出來了這麽一顆大炸彈,誰都能去想,是不是薑時要抓著這個軟肋不放,然後威逼他們。

蘇必喆也是說:“一碼事歸一碼事,如果你是想用這件事來抵消現在的事情,那恕我直言,你想都不要想。”

“爸媽放心,我的本意不是這樣。”

謝安姍現在的臉色也不知道該怎麽擺,畢竟薑時是小時候蘇矜言的救命恩人,這樣的身份轉換的實在是太快了,讓謝安姍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受才好。

而最為關鍵的一點是,謝安姍和蘇必喆都是明事理的人,做不出來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

如果薑時真的是小時候救過蘇矜言的,那他們現在就衝著這一點,也不好再把人給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