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麽形容蘇矜言,不過轉念一想,她之前好像確實喜歡追在他屁股後邊走,怎麽趕她都不走。
其實小時候的事情,他雖然記不大清楚了,但是有些片段還是能夠在腦海裏留下的,就比如蘇矜言跟著他的那些片段。
從前可能有些不以為意,因為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多重要,但這些天自從和蘇矜言分開了之後,他幾乎每次陷入夢裏的時候,都能看見夢裏的情況,夢見以前的蘇矜言是怎麽跟著他的。
那些畫麵實在是太真實了,讓薑時不免有些分不清楚現實還是夢境。
但他不動聲色,沒有在林初白這裏展現出來任何異常,說:“小燈泡?她之前給你添麻煩了嗎?”
“那倒沒有,我就是跟她開了一下玩笑。”林初白笑著回答。
可能是聊到了這個話題了,所以林初白那邊也有了很多的興趣,直言說:“不過說起來,她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
“上次茗茗姐住院的時候,她不是一直在醫院守著嗎?很多事情她也都搶著幹,幫了很多忙,我讓她回家她還不回,偏說你會過去接她,我嫌她是個小燈泡,就跟她打趣了幾句,沒別的意思。”
林初白笑著說:“她可聽你話了,你當時說來接她,她還真的坐在走廊上等,隔壁就是太平間,她一個小姑娘也沒帶害怕的,硬是坐著一動不動,眼睛睜的比桂圓還大,盯著門口的方向等著你。”
這些都是薑時不知道的,也沒人跟他說,但他確實記得當時他去醫院接蘇矜言,看見她一個人坐在走廊裏。
薑時有些恍惚。
很快的,他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當時是他要出去辦事,蘇矜言一個人在外邊怕她不安全,所以讓她暫時在醫院留著,順著陪著蔡茗茗說說話。
隻不過他當時辦事辦的時間太長,加上他心底裏那會兒對蘇矜言的在意程度沒有多少,所以也就沒有什麽時間觀念,去接她那都還是臨時的,因為當時快要忘記她在醫院了。
薑時很快又想到了後來,蘇矜言因為蔡茗茗跟他吵架,蘇矜言還懷疑他心底裏的人是蔡茗茗,所以吵的不可開交。
“那怎麽辦?”薑時不恥下問。
林初白眼球一轉,這個時候把問題直接拋給了薑時:“你怎麽不去問阿戟啊?我覺得這種事情分明是他比較擅長啊。”
說著,林初白還發揮了自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特性,開口說:“阿戟有經驗啊,他當初把淩桉氣到去國外了,最後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去追妻,當時還在國外大醉一場,跑馬路邊上把一對外國的小情侶給打了,你說他是不是厲害死了?”
這些事情具體的薑時是不知道,但是林初白知道啊。
要知道,這可是蕭戟的熱鬧,這麽隱私的事情,林初白當時還是親眼所見,可別提內心有多震撼了,當時就十分的佩服淩桉,也是一個厲害的人,竟然能夠把蕭戟逼成這樣。
林初白笑著說:“你二哥是這方麵的鼻祖,我看你應該去請教他。”
隻不過,這句話蕭戟之前也說過了,現在林初白是直接把這句話又送給了薑時,薑時不免覺得,林初白不愧是跟蕭戟玩的好,連坑對方的說法都是一樣的。
薑時說:“剛給二哥打過電話了,他說讓我來問你。”
林初白是什麽人?那簡直就是人精之中的人精,這會兒聽到這句話之後,登時就瞪大了眼睛,猜到了前因後果:“他讓你來找我?是不是來之前也說了一大堆黑我的話?”
“沒有,二哥什麽都沒說。”薑時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多說什麽了。
再說了,薑時直接開口說:“你的那點黑料,我自己就知道,用不著二哥告訴我。”
林初白一句罵人的話到嘴邊,一下子都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這話也沒錯,畢竟薑時是自己人,自己人知道他的這些事情,確實也不是什麽值得稀奇的事。
主要是當著麵把他給拆穿了,林初白覺得麵子上過不去,還是蕭戟技高一籌,知道把問題拋給他。
“算了算了,看在之前我打趣你們家小燈泡的份上,我給你支一招。”
林初白這邊在商量事情呢,一旁的蔡茗茗坐在椅子上,臉上的墨鏡被路燈的照耀下,泛光,看不清楚蔡茗茗的具體表情,但是卻能夠讓林初白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涼意。
於是,林初白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說。
“初白哥?”薑時還比較有禮貌,催促,“快點說。”
蔡茗茗伸出手,把自己臉上的墨鏡給往上邊推了推,然後用眼神示意他:說啊,我也聽著。
林初白喉結滾動,覺得大事不妙。
但是現在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認真了,畢竟他剛才還領了薑時這個徒弟進門,現在也不能把徒弟吊著,什麽都不傳授,這也說不過去啊。
於是,林初白這邊試探性的說:“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你說。”
隻不過,林初白這邊剛想著溜號,結果蔡茗茗忽然抬起了一條腿,橫檔在了林初白的麵前,顯然,這是不讓他離開的架勢。
林初白的麵上登時出現了一點為難。
奈何蔡茗茗就是不讓開,還是擋著,這意思很明顯:我也要聽。
她倒要聽聽,林初白要招一些什麽陳年舊事出來,或許哪一些事,都是他裝出來討好她的,她忽然就特別的感興趣。
林初白苦喪了一張臉,但還是不得不認認真真的回答了電話裏薑時的話。
薑時問了什麽,林初白就答了什麽,關鍵是有問必答,蔡茗茗在這裏,他也不好藏拙故意不說。
十分鍾後。
蔡茗茗嘴角上揚,開口說:“還釣魚嗎?”
林初白一下子覺得自己的末日要到了。
……
蘇矜言這邊剛洗完澡,準備躺在**休息的時候,不經意的朝著窗外一瞥,結果就看見了外邊的窗戶口下,還是原來的地方和位置,停著一輛熟悉的車。
他又回來了?
那之前的離開就是暫時的?他隻是中途去處理事情了?
這個想法驀然冒出來,在腦海裏,讓蘇矜言的心情都莫名其妙的變好了不少。
她已經放棄了掙紮,沒出息就沒出息吧,畢竟她都暗戀這麽多年,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這塊心病給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