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其實三緘其口,不太想提這件事,所以這會兒打斷了之後,也不想說太多:“小姐的私事,是咱們能說的嗎?”

“我們也不是要說小姐什麽,我們就是擔心小姐,苦了小姐了,從小到大,我都是看著小姐長大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誰知道竟然在戀愛的事情上栽了跟頭。”

張嬸也歎息了一聲,說:“小姐也不過就是看走了眼,她還年輕,隻要小姐想的話,不管什麽時候,都能找到更好的,那個薑時錯過了小姐,就是他一輩子的損失。”

“這話說的沒錯,我們小姐這麽好,何愁找不到更好的?”

這話一出,讓蘇矜言登時紅了眼眶。

也沒什麽,就是覺得心口很感動。

是啊,除了薑時,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人在關心她,希望她幸福,她也沒有必要一直都為了一個人不高興。

她一個人不高興,到時候身邊的這些真正關心她的人,就會更加的難過。

蘇矜言不想讓這些愛自己的人跟著她一起難過,所以這個時候,蘇矜言都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假裝自己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架勢,走了出去。

張嬸是第一個看見蘇矜言的,見蘇矜言自己下樓了,於是便微笑著一張臉,走上去詢問說:“小姐,你想吃些什麽嗎?之前夫人吩咐了給你做海參湯,你嚐嚐?補身體的。”

其他的人麵麵相覷,也是在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蘇矜言的神色,似乎是怕她不高興,也是在說:“是啊小姐,你看你,臉色都發白了,身子還瘦了。”

“是該好好補補才是,小姐還想吃什麽?我們現在就做。”

蘇矜言搖搖頭,也不想麻煩,直接說:“那就海參湯吧,我媽準備的,可別辜負她一番好意,我也好久沒喝了。”

“那好,我這就給小姐盛一碗。”

蘇矜言坐在餐廳裏吃東西,她今天跟著周青出去逛了一天的街,回來又直接睡下了,可想而知,腹部裏是一點東西都沒有。

現在也正好餓了,張嬸給她盛了碗湯,然後說:“小姐,馬上就要晚飯了,還有什麽想吃的嗎?”

“我都可以,就按照平時的做就行。”

蘇矜言覺得自己這一點還是很好的,因為她沒有大家小姐的那種嬌氣,什麽都可以,也不會挑刺,更不會給人找麻煩。

這麽一想,蘇矜言確實覺得張嬸他們在廚房裏討論的話挺對的,她蘇矜言這麽多的優點,薑時不要她,簡直是他的損失。

既然損失的是薑時,那偷著哭的人就也該是薑時,誰讓薑時有眼不識明珠,把她給放跑了,那以後薑時就再也沒有她這麽優秀的老婆了。

想到這裏,蘇矜言似乎才算是出了一口氣。

但是很快的,蘇矜言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著實是幼稚的不行。

她為什麽要在這個問題上和薑時較勁?她憑什麽較勁?可能她現在的在意在薑時的眼裏,其實根本都不是呢?畢竟薑時也許就根本不在乎她。

而且,任何時候,都不應該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蘇矜言喝了一口參湯之後,歎息了一口氣。

正巧謝安姍下樓,謝安姍應該也是剛睡醒,她起來後,撞見蘇矜言,說:“媽讓人給你煮了參湯,你喝了嗎?”

“喝了,味道不錯,”蘇矜言的麵上表現的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這其實是她故意把自己的情緒都給收斂了,所以這會兒饒是謝安姍,都沒有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勁,“我還給您留了,讓張嬸幫您盛。”

“馬上就要吃飯了,矜矜。”謝安姍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蘇矜言的臉色。

似乎是在觀察蘇矜言的情緒。

隻不過,蘇矜言這都是鐵了心的要把這段心情給遺忘掉,當然就不會表現出來任何不對勁了,她笑著說:“我就不吃了,媽,我剛才喝湯喝飽了,等晚上我餓了的時候再說吧。”

說著,蘇矜言趁著謝安姍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直接說:“我還有些困呢,就先上樓睡覺了。”

這話一出,謝安珊也不好繼續喊她。

但是憑著這麽多年的經驗,到底是母女,所以還是對蘇矜言有些了解的,知道蘇矜言應該不過就是強撐著不開口。

所以這會兒,謝安姍點頭:“那好,等你餓了的時候,到時候再讓人給你開小灶。”

蘇矜言聞言,點頭上樓。

兩母女兩個打招呼的一幕,正好給外邊的蘇必喆看見了。

蘇必喆是剛從公司那邊回來,看見了樓梯口的這一幕。

“矜矜這是怎麽了?還是不高興?”蘇必喆走過來,詢問。

聞言,謝安姍道:“你也看見了,她臉上還帶著笑,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麽兩樣,要不是她現在要離婚,我都不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估計就是不想讓我們兩個看見,也不想咱兩個跟著擔心,故意這麽給我看的。”

蘇必喆也停頓了一下,其實自己養大的女兒,心裏比誰都清楚她是什麽樣的性格。

“既然她不想咱們跟著擔心,那咱們就跟著配合,別老是讓她糟心就是了。”

蘇必喆還說:“之前那個一直都停輛車在門口,今天怎麽不在了?”

謝安姍之前在睡覺,還不知道這回事呢,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就明白了:“之前矜矜還挺好的,還跟著周青一起出去逛街,現在回來就不對勁了,估計也是和這件事有關。”

“之前矜矜鬧著要和他結婚的時候,我就不讚成,還發了老大的火,結果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謝安姍現在也是無比的後悔,道:“我是真的沒想到這麽快,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何必淌混水?給別人做嫁衣倒沒什麽,主要是賠了自己的女兒,這一點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說話的聲音由於氣憤的時候,一個忍不住就會聲音偏高。

還是蘇必喆在一旁給她打眼色,提醒她了,所以謝安姍才深呼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把這口氣給咽下去了。

但是咽的下這一時,咽不了一世。

氣還是在的,所以不管怎麽想,謝安姍都覺得氣息不順:“下去說。”

兩人去了餐廳。

謝安姍才說:“我隻要一想到那天矜矜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回來的樣子,我這顆心都在顫抖,我實在是原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