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一句話,林初白直接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可支配財產全部都掏出來包紅包。
畢竟他每個月身上也沒多少錢,小錢還能行,大錢完全需要跟蔡茗茗打批準報告。
林初白說:“我這不是馬上就上交了嗎。”
蔡茗茗掃了他一眼,說:“不上交難道你準備留著私藏?”
“我哪裏需要錢,男人有錢就變壞,變壞了的結果是什麽?輕則大吵大鬧,重則妻離子散,我心裏拎得清,我肯定一切都要以茗茗姐的指示為目標,你說西我就往西,你說東我就朝東。”
林初白說這段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緊繃了不少,恨不得來個立正稍息站軍姿。
“鑒於你態度良好,下個月你可支配的金額可以適當的增加一點。”蔡茗茗很大方。
林初白謝主隆恩:“我愛死你了。”
這邊的蕭戟也是看都沒看孩子一眼,轉頭就跟著淩桉去了病房,一路噓寒問暖:“沒事吧?疼不疼?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吃東西?還是先休息睡覺?”
淩桉本來疼的沒力氣說話了,這會兒聽到蕭戟說的這些之後,心情可見的變好,加上一抬起頭,就看見了醫院走廊上站滿了人,全部都是來陪著她的,心口的感動湧現出來,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來的時候,明明就隻有她和蕭戟,結果一個生產的過程功夫,大家知道的都來了。
淩桉想說話,但實在沒力氣,蕭戟很善解人意:“算了別說話了,累了就眯著眼睡覺,醒來了再吃東西。”
蕭戟把人安排去了VIP病房,一路跟著,淩桉還撐著不睡,睜著眼睛盯著他看。
雖然沒有出聲,但是蕭戟和她在一起這麽久,該有的默契全部都有,就這一眼,他就能夠知道淩桉在想些什麽。
蕭戟握著她的手,說:“是男孩。”
淩桉笑著點點頭,這才輕輕閉上了眼睛。
她其實不在乎是男孩還是女孩,隻不過當孩子承載著老人家的希望的時候,淩桉其實真的很希望自己生下來的是個男孩。
因為這是蕭爺爺的願望。
她想滿足蕭爺爺的願望,所以期盼著這是一個男孩,現在願望得以實現,淩桉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其實按照蕭家的能力,早就能知道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但是淩桉不願意讓醫生告訴這個結果,所以也讓蕭戟不讓說,這樣的話,等生產的這一天,才有一種期待感和驚喜感。
一個小生命的到來,女孩和男孩都可以,她都會很愛很愛這個孩子。
“你先休息,有什麽需要的可以隨時喊我。”
淩桉恢複了一點力氣,道:“等會兒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
“好。”
十月懷胎,說起來好像很久,但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淩桉親眼看見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長大,顯懷,然後到現在又變成了癟癟的了。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至少現在,淩桉隻覺得一切都有些虛幻,又覺得很神奇,而身邊不變的,依舊是蕭戟和外邊的那些人。
有人能夠陪著的感覺是真好,淩桉從前孤苦無依,隻剩下自己和萌萌的時候,她隻覺得天空都是小的,可是現在,到底是不一樣了。
等淩桉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隱約之間聽見了外邊的走廊上在說話,有蕭戟的聲音,好像……也有高希藍的聲音。
淩桉躺在**不好動,好在病房足夠安靜,所以外邊的聲音雖然小聲,但是她也能依稀聽清楚一些。
就比如,高希藍的語氣很為難,低聲說:“我知道這件事提出來不太合適,但是阿戟,棉心畢竟是我們養大的女兒,我也知道這個請求很為難你,甚至是我們的不對,但是請你……請你能不能看在天下父母心的份上,放她一條生路。”
這些話其實高希藍說不出口,但是她也沒有辦法,不管怎麽樣,宋棉心都是她的女兒,她養大的,這是一份不能割舍的感情。
“別這麽喊我,我跟高女士,應該不怎麽熟。”蕭戟的聲音很冷。
高希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尷尬一閃即逝,甚至有些羞恥,低聲說:“蕭先生,我知道我說的事情是不……”
“既然知道不合適,就別說。”蕭戟開口打斷。
高希藍一頓,吞咽了一下口水,繼續:“我知道你不願意賣我們一個麵子,但是你就當成是她是淩家的女兒的份上,桉桉既然是我們的親生女兒,那棉心就是淩家的孩子,桉桉如果知道棉心是她爸媽的女兒,也不會做的這麽絕的。”
這話把淩桉給搬了出來,讓蕭戟的臉色一瞬間沉到了穀底。
蕭戟的語氣冷的如冰渣子,道:“別拿桉桉出來說事,宋棉心自己做錯了事,付出代價是她應該的,沒人能代替桉桉原諒她,你就憑著宋棉心是淩家的女兒,再給桉桉施壓,讓桉桉看在這一層麵子上原諒放過宋棉心,你在逼誰?”
這一瞬,蕭戟其實覺得很難過。
這種難過不是他自己的情緒上,而是他為淩桉難過,甚至在這一刻,他無比的心疼淩桉,為淩桉覺得不值得。
淩桉早就沒有什麽親人了,現在站在眼前的人分明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可是在她剛剛生產完後,卻站在淩桉的病房門口,苦苦哀求著,讓淩桉去放過一個原本試圖傷害淩桉的人。
有這種爸媽嗎?
蕭戟覺得這個世界對淩桉真是太不公平了,這些人還非要來跟前討嫌。
高希藍可能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的確很強人所難,但現在是她唯一的機會了,不管怎麽樣,她還是想為宋棉心換得一條活路:“算我求你了,蕭先生。”
“如果桉桉在地下的爸爸知道,他的親生女兒其實是宋棉心,現在又淪落到這種地步,一定會傷心難過的,桉桉知道了也不會心安。”高希藍繼續。
“宋棉心我不會放,她付出的代價一個都不能少,”蕭戟低聲說,聲音甚至帶著一點戾氣,仿佛隻要高希藍再多說一個字,都會讓他當場翻臉,“桉桉也不是你能叫的,你們宋家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蕭戟這些話剛說完,身後忽然傳來了淩桉的聲音:“就按照她說的辦吧,阿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