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捉住她的手,順勢帶著向下了些。

他盯著她的臉,簡單評判:“勾男人,會不會?”

淩桉覺得他的力氣很大,她很不舒服,於是下意識想抽出自己的手,往後縮。

可男人沒給她這個機會。

蕭戟麵無表情,頎長的身影給人一種壓迫感,周身冰冷的氣息更叫人不敢隨便靠近,這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些盎然意味。

“你會是會,”蕭戟伸出另外一隻手,捏住淩桉的下顎,將人的腦袋被迫抬起,語氣涼薄,“就是技術不到家。”

至少,現在淩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盯著人瞧時,怎麽看,都像是在**。

淩桉第一次沒有掙紮,她可能覺得蕭戟身上暖和,於是朝著他的方向湊近,將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她小時候也是被捧著長大的,這樣的撒嬌也有,不過都是對著父母,親近的人才能看見這一幕。

後來父母不在了,淩桉隻剩一個人,她沒有倚靠了,自然不能再胡亂撒嬌。

“我,我和你一起,”淩桉摟著他的脖子,聲音軟軟的,“別,別丟下我。”

蕭戟眯起眼。

他向來隨心所欲,對於一個醉鬼,他沒什麽耐心,伸出手就要將淩桉扯下來丟地上。

淩桉像是感受到了,她用的力道大了些,抓住他的脖頸不放,嚇得一個勁地朝著他身上拱,動作之間,粉唇不經意間擦過他的後頸。

一陣輕癢。

蕭戟動作一頓。

誰說淩桉不會勾人?

她會得很。

就比如現在,淩桉抱著他不撒手,又細細去親他,在他耳畔呢喃著話,輕聲細語,好聽極了。

但撼動蕭戟的並不是這些虛的,而是淩桉的膝蓋時不時地會撩過他,這是實打實的正常反應。

即便就在剛才包廂裏,他才發泄不久。

蕭戟覺得有趣:“想我幹什麽?”

淩桉迷糊說:“我,我走不動。”

於是,男人好脾氣地,將她打橫抱起來,朝著別墅內的方向行走。

蕭戟麵上沒什麽多餘的神色,他隻是覺得這樣走得快,倒是縱容了淩桉一次。

回到樓上的主臥後,蕭戟將人摁在浴室裏又來了一回。

這個年紀的男人,體力和精力都是旺盛的。

蕭戟排除嫌惡淩桉的成分,他其實覺得她這具身體還是不錯的。

完事後,淩桉已經軟地爬不起來,他將淩桉丟到浴缸裏,自己穿上浴袍後便出去了。

他睡在**,是想著等淩桉自己清洗幹淨了,再去將人給撈出來。

但蕭戟忘了。

準確地來說,是忘記了時間。

他處理了幾份臨時的公司文件後,再安排了後天忌日的事宜,就是三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淩桉的噴嚏聲從浴室傳出來,蕭戟可能要直接熄燈睡覺了。

他蹙眉。

幾分鍾後。

蕭戟到底是下床,去浴缸裏,將淩桉給撈了出來。

“自己穿。”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其他意思。

一套浴袍直接甩到淩桉的頭上。

淩桉被洗澡水凍得發抖,她好像迷迷糊糊酒意都醒來了一些,恍惚間看見眼前的男人,有些驚愕。

“不會?”

蕭戟麵不改色,他渾身的氣質讓人隻覺得矜貴無雙,可能是剛才遺忘了她,讓他心底裏出現了些許軟和。

於是,他伸出手來,將毛巾隨意且敷衍的,給淩桉擦了擦,又將浴袍穿她身上。

蕭戟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將這些,歸根結底的,理解成為是自己原本計劃會撈她出來,但給忘記了,有些虧欠,是他本身的修養導致。

就和當初他失控,在陽台上的那一次,後來他的態度對她溫和不少,也是因為這修養,導致的。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蕭戟心想,如果他之前一開始就沒打算撈她出來,那他現在也就不會有這樣歉疚的心理。

“我,我自己來。”

淩桉結結巴巴,又眨了眨眼。

在她的心中,卻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她甚至不敢看蕭戟,但不經意抬眸,到底能和蕭戟對視的,她的眼底,出現些許光亮。

蕭戟一頓:“酒醒了?”

淩桉是帶著光亮看他的,父母去世後,沒有人再會像蕭戟現在這樣,照顧她。

她性格善良,想什麽事情,都是從好的方向出發的,包括現在。

她是個缺少關愛的人,別人但凡待她一點好,她都會記在心裏很久很久。

“謝,謝謝你照顧我。”淩桉還有些迷糊,但她在這些混亂的片段裏,多多少少能回憶一些。

蕭戟又是一頓。

這算哪門子的照顧。

但,眼前是淩桉瘦瘦小小的一隻,她身體單薄,纖腰,脖頸,再到臉,每一處,都仿佛散發著一股子軟軟的味道。

低著眼的時候,又很乖。

蕭戟神色不變,原本一句“既然酒醒了就自己穿好”,忽然沒說出來。

可能晚上,很容易影響一個人做出決定。

蕭戟給她擦頭發的動作變得輕柔不少,又慢慢給她穿上衣服,在這個過程中,淩桉想自己來,他道:“別動。”

於是,她不動了。

一如既往的乖。

蕭戟沉默下去。

片刻後。

他掃她一眼:“困?”

淩桉垂著眼,點點頭。

“那睡吧。”蕭戟難得地將她塞入被子裏。

實際上,他之前說淩桉沒技術勾人,也是不對的,她勾人的技術不在行為上,而是在這神情和語態上。

簡直爐火純青。

蕭戟承認,這一刻他覺得淩桉有些意思。

她愛裝,他來了興致,陪著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我,我還是,下,下去睡吧。”

淩桉進入被窩後,變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還依稀記得,蕭戟上回在酒店,告訴她,他不喜歡床邊有人,會睡不著。

她隻想,他剛才在照顧她,不計前嫌地照顧她,她捂著自己的心口,覺得……

“沒事,就睡這吧。”蕭戟神色淡淡,語氣平靜。

他發了話,淩桉自然不會拂逆他,乖乖地躺在一側,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睡著。

可她有些緊張。

但也隻是緊張,並沒有往常那些畏懼到骨子裏的害怕。

淩桉之前被折騰了很久,後來到浴室裏被泡了幾個小時,到現在酒早就醒了,她累極了,很快便睡過去。

蕭戟倒是沒睡,掃了她一眼。

不鹹不淡,眼神平靜。

正如他在外邊的形象那般,優雅的,得體的,一個完美的模板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