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說的啊?”

薑時覺得這小丫頭的反應挺有趣的,畢竟就這麽一點事,她還能一臉“你別騙我”的神態,搞得薑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但在她詢問的時候,薑時還是點點頭:“嗯。”

他道:“我說的。”

蘇矜言一瞬間就高興壞了,臉上的表情讓人看見了,都能產生一些共情的感覺,仿佛隻需要看著她這張臉,就覺得很快樂。

兩個人在廚房裏磨蹭了好一會兒的時間,蘇矜言滿心思都在薑時的身上,所以這個時候,直接把還在花園裏閑逛著的謝安姍給忘記了。

等到外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的時候,蘇矜言這才回過神來。

她慌忙把抱在薑時身上的手給撤走了,然後開口說:“小時哥哥,我出去看一看。”

“嗯。”薑時自然放人。

隻不過腰間上本來纏繞著的一雙手,忽然之間就沒了,這一下的空****,讓薑時有些不習慣。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一旦人有了某一個習慣之後,如果驟然失去,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這還是算輕的,重的就可能是現在薑時這種感受,覺得患得患失,他忽然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想要把蘇矜言永遠都綁在自己的身邊。

幸好薑時還有屬於自己的強大的自控力,所以這個時候,不管薑時的心裏怎麽想的,現在都能夠強行壓下去。

“我說呢,逛著花園逛的好好的,怎麽人就不見了,原來是在這裏。”

謝安姍都懶得說她了,坐在客廳裏吃水果。

蘇矜言聽到這句話,就湊了過去,然後坐在謝安姍的對麵,也跟著要去拿水果的時候,被謝安姍直接一巴掌給拍到了手背上。

“啪”的一下,蘇矜言登時就如受驚了的兔子似的,立即把自己的手給收了回去。

“幹嘛?怎麽不讓我吃。”蘇矜言一頓。

謝安姍瞥了她一眼,說:“你還有臉吃。”

“我這不是跟你打過招呼了嗎,我是去上洗手間的,”蘇矜言小聲解釋,“你怎麽不在花園裏多逛逛?”

謝安姍斜睨了過去,說:“哦,上個洗手間,就溜達溜達到了廚房去了?”

“我就是好奇嘛,想去看看。”

“我怎麽記得某個人在家裏的時候,連廚房門都不進的,怎麽這個時候在別人家裏,就忽然這麽好奇了?”

蘇矜言被說的啞口無言,但是又不能輕易認輸,便抬起眼,道:“媽媽,你怎麽說話帶著一股子酸味?你是不是吃醋?”

“你做夢吧你,我還吃你的醋?”謝安姍其實是有那麽一點點的酸。

畢竟自己的寶貝女兒,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可就沒看見過她這麽積極能幹的時候,這會兒好了,因為薑時,還主動往廚房裏竄了。

她可是記得,以前蘇矜言說過的,最討厭的地方就是廚房。

一時間,謝安姍其實覺得有些心裏不平衡,就好像是自己家裏養著的小白菜,忽然有一天,一聲不響的,就被一頭豬給拱走了,關鍵怪不得豬,都是小白菜自願的。

謝安珊歎息了一聲,道:“行了行了,我也不拿你開涮了,想去就去吧。”

“我就知道你是拿我逗趣的,”蘇矜言笑嘻嘻的,表情很可愛,又挪動著坐到了謝安姍的身邊,保住了她的胳膊,晃啊晃的,“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

“是嗎?怎麽我看你這雙眼睛,都已經快要黏在廚房門口去了?”

蘇矜言:“你那是錯覺,我這個方向不就是正對著這邊嗎?我不看這邊,那我不就成斜視眼了。”

謝安姍說:“你現在在這說漂亮話,等會兒可別說是我不讓你過去找他的。”

“說實話,那不行,”蘇矜言站起身,在盤子裏挑了一塊大的西瓜,拿著就走了,“那我還是先去看看的。”

謝安姍早料到了她會有這麽一個反應,在背後哭笑不得。

蘇矜言說:“我等會兒還回來的。”

“我巴不得你可別出來了,影響我心情。”謝安姍繼續。

蘇矜言心情很好,也不和謝安姍繼續嘮嗑,捧著個西瓜走入了廚房,然後對著薑時:“小聲哥哥,累了吧?吃點水果。”

東西送到了嘴邊,薑時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張口,蘇矜言便主動湊過去喂。

可能是看她太矮了,薑時還是照顧了一下她的感受,微微彎腰下來,湊過去。

這下蘇矜言也就不需要踮起腳了。

“怎麽了?發什麽呆?”

薑時吃到了嘴裏之後,發現蘇矜言的表情有些僵硬,於是便開口詢問出聲。

蘇矜言剛想搖搖頭,但是不知道怎麽的,話就到了嘴邊:“我就是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圖書館裏看到的一本書。”

“什麽書?”

蘇矜言說:“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上邊寫著一句話。”

薑時微微歪著頭,視線投過來,用眼神詢問其中的意思。

“踮著腳的愛情站不穩,愛你的人會為你彎腰。”她低聲。

這句話很輕,蘇矜言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薑時的確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沒什麽。”

蘇矜言說完之後,臉色已經慢慢的紅了,隻不過當著薑時的麵,這紅的速度就更快。

“西瓜好吃嗎?”她問。

這轉移話題的招數並不高明,但薑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也不拆穿,直接開口說:“挺甜的。”

“是不是因為是我喂給你的,所以才覺得甜?”蘇矜言這一聲猝不及防,問的讓薑時有些停頓。

但等薑時回過神來之後,薑時就開口說:“嗯。”

蘇矜言瞪大了雙眼,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心口都透著一股子暖洋洋的溫度。

她笑了笑,又把西瓜湊過去:“那你多吃點。”

薑時一邊做菜,一邊跟她閑聊,談到最近的事情的時候,蘇矜言就把今天在醫院的事情告訴薑時了:“其實我們今天是去看老巫婆了。”

“我知道,”薑時也沒有隱瞞,直接點了頭,“之前家裏的傭人告訴我了。”

其實就算家裏的傭人不說,薑時也能夠知道她們的行蹤。

就看他願不願去調查了。

蘇矜言有些驚訝:“你知道啊?那之前你出去接我們的時候,你的表情當時……我還以為你不知道。”

虧得她剛才還想要跟薑時坦白這件事,沒想到他早就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