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很小,所以也就隻有旁邊的薑時聽見了。
薑時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其實他也不完全是去找家長了,確實是臨時出了一點事,他趕著去處理,處理完了之後才去找的家長。
但蘇矜言這麽認為了,薑時也不好解釋什麽。
“這兩孩子,還躲在一起說悄悄話呢,”溫爺爺笑了笑,“看來之前感情就不錯。”
這句話落下後,謝安姍倒是表情有了一些不自然。
其實她也是昨天的時候才知道,自家女兒暗戀了人家薑時這麽多年,要不是蘇矜言挨打的時候說出來了,她還不知道這回事呢。
如果說是之前感情就不錯的話,那就隻有可能是蘇矜言單方麵喜歡薑時,而薑時……
以謝安姍過來人的經曆來看,她是覺得薑時對蘇矜言可沒什麽太多的感情,就算剛才薑時挺細心的照顧蘇矜言,但也保不準是為了在長輩們的麵前做做樣子。
總之,一切都還有待商榷。
謝安姍在心裏想了一圈後,這才開口說:“既然當事人都到齊了,那我們現在就能夠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
提到了正事,蘇矜言的臉色就變得嚴肅正經了一點。
隻是反觀旁邊的薑時,薑時的神色依舊不變,和剛才沒什麽差別,似乎並不關心這件事,又或者,這件事的結局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也沒多大的情緒起伏。
謝安姍和蘇必喆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決定讓蘇必喆來開口說明。
蘇必喆就說:“經過我們雙方家長的決定,這門婚事既然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結婚證也都領過了,等於是已成定局,我們蘇家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領證結婚是大事,就算我們不同意,也不可能逼著現在離婚。”
這些話其實聽起來並不怎麽好聽。
誰都能聽出來,好像是蘇家並不認可薑時,而是因為有了結婚證,加上蘇家夫妻心疼寶貝女兒,所以才不得不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
薑時倒是不在意,他像是沒聽見,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什麽都沒說,靜靜的等著接下來的後續。
還是蘇矜言很著急,下意識的就出聲維護薑時,低聲說:“爸,你怎麽這麽說話呢,明明是……”
“你閉嘴,”蘇必喆回過頭來,低聲阻止了蘇矜言,說,“你做這種事情,都沒有和爸爸媽媽商量,這都還沒嫁過去,什麽都沒辦,你就開始胳膊肘子往外拐了?”
謝安姍也說:“父母說話,你這個當女兒的,不要插嘴。”
聽到了這些話之後,蘇矜言便不吭聲了,但還是咬著唇,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又在心裏擔憂薑小時,怕薑小時等會兒被為難了,會不高興。
蘇必喆看了一眼蘇矜言的臉,差不多就知道了這小丫頭心裏在想些什麽了。
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沒經曆什麽困難,有什麽情緒全部都會擺在臉上,讓人一看就能猜出來她心裏在琢磨些什麽。
蘇必喆無奈的搖搖頭,但又不忍心說她,就隻看向了薑時,發泄了自己的怨氣:“薑時,既然矜矜選擇了你成為她的丈夫,我是希望你以後一定要對她好,關心她,信任她,愛護她,照顧她,不能欺負她,雖然實話實說,我們確實不太滿意你,覺得你和矜矜,其實是不合適的。”
“但既然你們都選擇在一起了,我們也無話可說,”蘇必喆繼續說,“我們也就這麽一點的要求,希望你能夠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薑時聽到這裏的時候,微微挑了眉。
他還在繼續等著,因為來之前,他就猜測到,蘇必喆這夫妻兩個,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但沒想到,蘇必喆也就說了這麽兩段話,就沒再繼續講了。
“嶽父說完了?”薑時反問了一句。
蘇必喆點點頭,臉色有些不好,但這個時候,也不能提自己好還是不好了。
他看了看蘇矜言,發現蘇矜言的臉色比他的更要難看,他沒有辦法,就直白回答說:“說完了。”
“我是怕我要是再繼續叮囑下去,某個小丫頭等會兒回過頭來就要找我鬧了,還說我要故意為難她的人,又要發脾氣,我可受不住。”
蘇必喆意有所指,然後說:“就這些吧,我們其實也沒別的意思,我們就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對矜矜要好,不能欺負她,要保護好她,不能讓她受委屈,矜矜在我們自己家裏就沒受過什麽委屈,我不希望她跟著你之後,去你那兒了,就隻有委屈可以受了。”
事實上,這些是最好答應的條件了。
畢竟結婚,男方對女方寵愛照顧,不讓她受委屈,這本來就是基本的事情。
薑時覺得,蘇家其實也不算是為難他。
但,問題就在於,薑家現在的處境,如果蘇矜言去了,不一定是沒有委屈受的,這在之前,薑時就讓蘇矜言考慮清楚了。
“我知道了,”薑時還是點點頭,低聲保證了一句,“我不會讓蘇矜言在我這受委屈的。”
得到了這麽一句保證之後,蘇必喆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而最高興的,莫過於是坐在一側安安靜靜的聽著的蘇矜言了。
蘇矜言覺得薑時說的這些,都在她的心底裏,於是她又悄悄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慢慢牽著他的手。
謝安姍發現了,恨鐵不成鋼,狠狠瞪了一眼蘇矜言。
於是,蘇矜言撅起嘴,把自己的手給縮回去了。
“既然這樣,我想雙方這件事就算是確定下來了,”溫老爺子見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於是便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來,“我讓人把東西都留下,我這個老頭子就先走了。”
薑時帶來了很多值錢的古董來,都是收藏品,還有很多女士的珠寶首飾之類的,每一樣都不便宜,有的還是市麵上千金難求的。
有價無市。
這一點蘇必喆是看見了屋子裏的其中一件古董的時候才意識到的,因為他一連看下去,就發現這些東西都很珍貴。
而薑時是隨隨便便就送了,這才是問題所在。
蘇必喆悄悄和謝安姍說:“這小子真的需要回去搶家產?我看這些東西的價值,也不小,能夠送得起這些的,會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