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矜言一雙眼睛發亮,緊緊盯著薑時的臉,目光直白且灼熱。

“你看我做什麽?”薑時皺眉。

“沒什麽,”蘇矜言笑嘻嘻的,整張臉異常的可愛,尤其是這雙眼睛,仿佛帶著無與倫比的真誠,讓人抵抗不了,“就是忽然知道,原來你關心我,我很高興。”

這麽些年來,薑時見識到的人都是一些需要虛與委蛇的,要不然就是來害他的,打著友情的幌子,和他講感情,但最後都是巴不得他早點去死。

像蘇矜言這種的,確實是第一次。

薑時沒吭聲,雖然蘇矜言看起來挺真實的,但他也始終保留了一部分意見。

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不得不防。

“小時哥哥,你想什麽呢?”

蘇矜言全程都在觀察著薑時,以至於薑時幾秒鍾眨一下眼睛,她都一清二楚。

所以剛才,蘇矜言一直都在看他,隻不過她沒從薑時這張臉上看出來什麽而已,詢問說:“你等會兒還走嗎?留下來陪陪我怎麽樣?”

“你這麽大個人了,還需要陪?”

蘇矜言撅嘴,輕聲反抗:“我就想你陪。”

“我等會兒還有事。”薑時不動聲色,低聲開口。

蘇矜言眼底出現了一抹失落,但自己忍了忍,然後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回答說:“什麽事情啊?很重要嗎?”

“嗯,挺重要的。”

蘇矜言聽到這句話,其實她知道自己應該乖乖的閉嘴不說了,不然可能會惹薑時生氣,但她還是沒忍住,輕聲問了一句:“會比我重要嗎?”

於是,薑時回過頭去,盯著眼前的小丫頭看了一眼。

他沒回答,蘇矜言也就堅持了兩秒鍾,見他不回複,自己就理解了,於是很快就笑著說:“沒事小時哥哥,肯定是我更重要一點,但誰讓我識大體又乖巧懂事,我覺得你不需要管我了,你趕緊走吧,等你忙完了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薑時本來還在想該怎麽回複她,但她一股腦的自己就把這些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了,薑時覺得挺有意思的。

以前怎麽沒發現,蘇矜言還能有這麽好覺悟的時候?

他記得蘇矜言以前隻會死纏爛打,老喜歡跟在他的身後,這種事情要是說的明白了,那就是小姑娘是暗戀他;要是說的更明白點,那就是小姑娘天天尾隨他。

薑時看向她,然後開口說:“真的?”

“嗯嗯。”

蘇矜言覺得不能是真的,她其實很不想他現在走了,畢竟她總是想和他待在一起,本來兩個人就在一起的時間不長。

但薑時說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她總也不好打擾他吧?

要是耽誤了他本來很重要的事情,該怎麽辦?

蘇矜言的小腦袋瓜裏想了很多事情,但每一種都是為薑時考慮的,怕薑時耽誤了他自己的時間,她知道薑時這次回國來,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她不能妨礙他。

但雖然是這樣想的,蘇矜言還是覺得很失落。

薑時看向她。

兩個人最不相同的一點,就是表情管理了,薑時是跟在蕭戟身邊長大的,多多少少會一點怎麽隱藏情緒,所以一般蘇矜言是看不出來他心底裏在想些什麽的。

但蘇矜言就不同了。

蘇矜言是完全不知道薑時在想什麽,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知道。

薑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然後慢悠悠站起身來,說:“本來我還想在這裏再留一會兒,看某個人太可憐了,想照顧照顧,但現在可能沒必要了?”

“某個人是我嗎?”蘇矜言雙眼一亮。

薑時盯著她的眼睛,嘴角上蔓延了一絲弧度。

這真不能怪薑時,而是因為蘇矜言臉上的表情實在太豐富了,她表現出來的模樣,薑時覺得,這種場合,這種情況,換成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可能忍不住會覺得好笑。

蘇矜言還追問呢:“是我嗎?你要照顧我?”

薑時“嗯”了一聲,將她身上的毛巾拿走了,又去給她換了一塊新的。

他去浴室的時候,前後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所以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趴著的小姑娘樂的一雙腿止不住的搖晃,往上抬的可歡。

他走過去,把毛巾蓋在她的傷處,然後說:“這麽高興?”

“對啊,怎麽能不高興?”

蘇矜言湊過去要親他,被薑時擋開了,但她不介意,還繼續往過來湊,然後說:“小時哥哥,你讓我親一下,我會更高興。”

“當然,你要是主動親一下我,我就高興的直接圓滿了。”她繼續。

薑時覺得她挺磨人的。

像個小麻煩精。

這一下,薑時又在心底裏想著,答應和她結婚,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一點,明明他有更好的結婚對象,不僅僅能夠成為他的助力,還能氣死李黎。

“小時哥哥,你又在想什麽?”

薑時回過神來,順口就回答了:“我在想,領證領早了,不知道現在反悔還來不來得及。”

“不準!”

蘇矜言瞪大了雙眼,剛才還發亮的一雙眸子,這會兒就開始變得通紅,似乎是將他的話給當真了,開口說:“既然都已經結了,就不能再反悔了,才剛結,就要離,對女孩子的名聲不好,以後沒人要我了。”

“沒人要我,我就嫁不出去,我嫁不出去,我爸媽就會生氣,我爸媽一生氣就會揍我,一揍我就要狠狠揍,我細皮嫩一肉一下子就被揍死了,我不抗打,我是脆皮。”

“你是男人,我是女孩子,要是我昨天之後懷孕了,你就要當爹,你忍心放著我們娘兩兒不管?”

本來薑時還在認真聽著她在這嘮嘮叨叨,但是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薑時是沒忍住,然後開口說:“怎麽可能懷,你以為昨晚上的措施是假的?”

蘇矜言哼了一聲,臉上漲紅,說:“昨天第二次的時候,是我咬的套,咬破了。”

薑時一頓。

其實昨晚上沒有來多久,也沒有怎麽折騰,主要是因為蘇矜言是第一次,她沒什麽經驗,她又嬌氣,受不得疼,一碰她她就嚷嚷,讓她閉嘴,她就開始哼唧。

都沒進呢,她就哭了,薑時怎麽可能折騰她,也就是走了個流程,後半期他還要靠哄著她,她才肯配合。

不過她說的那一茬,確實有。

她咬過,但他阻止了,所以確實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