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桉對這件事有些印象。

雖然說這一段時間她都沒有管生意圈的事,但卡斯每次都會整理一些資料,然後匯總了之後就給她看。

所以對於蔡茗茗說的事,淩桉表示了中肯的意見:“宋家在國內隻有名望,主要市場還是在國外,他們如果想在這個時候把市場轉移過來,也能理解。”

“就怕他們不懷好意,”蔡茗茗別有深意的看了淩桉一眼,“主要目的不是來做生意的。”

淩桉其實聽懂了,但現在也不好妄自下定論,隻能說:“宋家在國內的名聲已經經營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再跑來做生意,確實事半功倍。”

畢竟一般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十分在意自己的名聲,人活在世,大部分圖的也都是一個好名聲,現在名聲有了,再來談談生意,路會好走的多。

蔡茗茗笑了笑,說:“我看你好像心態放平了許多。”

“我其實一直都這樣,”淩桉看見了樓上站著的萌萌,於是朝著後者招了招手,“隻是前段時間事情太多了,我需要冷靜冷靜,之前想不通,現在有了孩子,我忽然覺得,從前的事情不太重要了。”

“確實,女人要是有了孩子,整個人都會變得堅強很多,覺得自己是孩子的後盾,”蔡茗茗深有感觸,笑著說,“很多沒想明白的事情,一下子醍醐灌頂。”

淩桉點點頭。

樓上的萌萌看見淩桉招手了,於是便抱著自己的畫本慢慢走下來。

“這是蔡姐姐,”淩桉跟萌萌介紹,“今天貝貝沒有過來,不然你們小朋友之間還有話題聊呢。”

蔡茗茗是認識淩萌的,以前淩桉去醫院看望淩萌,蔡茗茗跟著也去看望了好幾回。

隻是那個時候,淩萌的狀態還不是很好,也不知道現在還記不記得她。

“蔡姐姐好。”萌萌乖巧的打招呼。

見狀,蔡茗茗不得不感歎,這一次手術確實做得很成功,如果是之前淩萌的狀態的話,可不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溫子墨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不枉費他那天才醫生的稱號。”蔡茗茗道。

淩桉一頓,倒是沒吭聲。

而淩萌打完招呼之後,就繼續上樓了,站在走廊上對著下邊的場景作畫。

蔡茗茗見小孩子走了,便開口說:“萌萌要過生日了吧?沈之明在外地,他說他也想來參加,所以求著蕭戟延遲了一些日子,等著他帶著沈之白一起來。”

淩桉有些口渴,想去倒水喝,但又不好離開,正這麽想著的時候,身邊忽然就遞來了一杯水到她跟前,蕭戟善解人意的很,說:“喝一點。”

“你怎麽知道我想喝水。”淩桉接過來,笑著道。

不等蕭戟回答,一側的蔡茗茗便開口了:“他呀,他剛才一直都盯著你看呢,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想要什麽。”

這一點林初白深有感悟,他剛才一直都在和蕭戟聊天呢,結果聊了十句,不知道蕭戟聽進去一句沒有,這人的視線和目光,全部都黏在了淩桉的身上。

林初白都覺得自己挺多餘。

好不容易到了飯點,蕭戟就想把這兩人都送走,第一次有主動送客人的自覺,站起身就說:“走吧。”

淩桉朝著蔡茗茗說:“要不要留下來吃個飯再走?”

其實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蕭戟這就是嫌他們兩個客人打擾他和淩桉獨處了,這急著要把他們兩個給趕走呢,但是淩桉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依舊真誠的邀請蔡茗茗留下來吃飯。

蔡茗茗笑了笑,順水推舟,道:“好啊。”

見蔡茗茗都答應了,林初白肯定也是賴著不走:“那行啊,既然淩桉都熱情相邀了,我們肯定盛情難卻,要留下來吃個飯的,阿戟,你不介意吧?”

蕭戟想說他介意。

他介意的很。

但這話是淩桉說出去的,他當然不會當著別人的麵讓淩桉不高興,他眯起眼,隻把這些賬都暗戳戳的算到了林初白的頭上。

蕭戟說:“當然,桉桉高興就好。”

林初白哈哈大笑,還說蕭戟你也有今天。

蕭戟站在他的身後,見狀後,趁著他不注意,就上腳踹了。

“哎呦。”

林初白差點栽地上,他回過頭去,眼神有些哀怨,盯著蕭戟說:“相煎何太急?”

“誰跟你同根生?”蕭戟冷淡。

林初白越挫越勇,他才不介意蕭戟現在的豪橫,那都是因為太年輕,沒吃過女人的苦。

他悄悄湊到蕭戟的跟前,試圖開導蕭戟,說:“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萬一要是你這邊出現點什麽小紕漏,我還能夠第一時間,給你打掩護。”

“比如呢?”

“那可就多了,”林初白給他出餿主意,道,“比如咱出門應酬,喝多了要外宿,家裏老婆打電話來問行蹤,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淩桉,說你在我這裏,乖巧老實的很。”

“哦?”

林初白點點頭,繼續說:“還比如,你在家裏被老婆欺壓的太狠了,你不舒服,你有怨氣,你不高興,你想出去放鬆放鬆,這樣的話,你老婆找不到你人,肯定會給作為你的好朋友的我打電話,到時候我也告訴她,你在我這邊。”

“還有嗎?”蕭戟問。

“當然有了,”林初白嘻嘻笑著,不怕死的道,“如果淩桉要你去接電話,我就說你去洗手間了,你醉了,你暈倒了,在醫院呢,到時候又能讓老婆心疼你一波,又不會計較你出去花天酒地。”

蕭戟垂下眼,掃了他一眼,說:“你想讓我給你打掩護?”

林初白嘖嘖搖頭,道:“我隻是……”

他這話還沒說完呢。

結果蕭戟轉頭就把剛才他說的那一段話的錄音,發送給了蔡茗茗。

蔡茗茗回過頭去,陰測測的看了林初白一眼。

林初白覺得蕭戟這個人真是壞心眼子多,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世間險惡,女人的苦不是那麽好吃的。

“茗茗姐,”林初白狗腿子似的湊過去,哄著說,“我和他開玩笑呢,你看我天天和你寸步不離,我哪有時間整這些幺蛾子。”

蔡茗茗說他:“有賊心沒賊膽。”

林初白說:“賊心也沒有啊。”

她抬起頭,眯起眼。

林初白輕輕咳嗽了一下,低聲說:“媳婦兒,今天跪哪塊搓衣板?我回去準備著,就在你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