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做什麽?”

蕭戟走過來後,將淩桉輕輕拉過來,動作上帶著寵溺的意味,護著她的舉動很明顯。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淩桉在蕭戟心裏很重要。

不然也不能這麽寶貝著。

生怕磕著碰著了。

薑時眼睛都瞪圓了,顯然是第一次見這個模樣的蕭戟,覺得很新鮮。

“二哥,沒做什麽,”薑時衝著淩桉的方向眨眼睛,“就是和嫂子剛好碰上了,隨便聊了兩句。”

“隨便聊兩句?”

淩桉看見了薑時的暗示,知道薑時和蕭戟的關係估計挺不錯的,便伸出手來,悄悄拽了拽蕭戟的手:“確實是隨便聊了幾句。”

蕭戟看出來她的意思,不免有些無奈:“我沒找他麻煩呢。”

隻不過是想找了,但還沒開始。

淩桉說:“你們很熟?”

“嫂子好,”薑時接話了,收起了剛才的惡霸模樣,有蕭戟在場,他的態度有多老實就有多老實,“我叫薑時。”

從前淩桉和蕭戟在一起的時候,蕭戟並沒有帶著她出去見過人,淩桉也對蕭戟所處的圈子不怎麽了解;但後來確定了關係,蕭戟也會時不時和她提幾句,需要出去見人的時候,也會把淩桉一起帶上。

所以到現在,蕭戟身邊的一些比較重要的人,淩桉差不多是認識的。

眼前這個薑時,淩桉顯然沒有任何印象。

“他剛回國,之前一直在國外念書,現在還沒畢業,”蕭戟看出來她在想什麽,便簡單解釋了句,“前些天本來是要一起聚聚的,但他跟著蔡茗茗去葡萄園玩了。”

“二哥,話不能這麽說,容易引起誤會。”

薑時發表異議,小聲說:“初白哥這人越來越小氣了,這要是讓他聽見這句話,指不定要來找我。”

“你還知道會引起誤會?”蕭戟眯起眼。

這話的意思,顯然是指剛才他逼迫淩桉的事情。

薑時知道蕭戟這是在護短,便笑著賠罪道:“嫂子大度,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我也就是對嫂子有些好奇,所以想來試探試探,看看嫂子是個什麽樣的人,現在一看,確實很好,怪不得二哥這麽寶貝。”

這些話緩和了氣氛。

淩桉早在知道是開玩笑的時候就已經不介意了,所以也沒放在心上,視線倒是看向了站在薑時身後的女人身上。

“這個是我朋友,”薑時和女人的距離拉遠了一些,沒有之前那麽黏糊了,現在看著就好像是普通朋友似的,“陪她來醫院做個簡單的檢查。”

說著,薑時輕聲和這女人耳語了幾句,女人麵色紅潤,害羞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蕭戟挑眉。

“二哥這是什麽眼神?”薑時抬起頭。

“這個女人有些眼熟。”蕭戟簡單說。

“二哥見過?”薑時笑了笑,倒是沒回避,有什麽就說什麽,“長得挺好看的,比我大了三歲,但她老喊我哥哥。”

與此同時,一側站著的淩桉也將視線轉移到了蕭戟的身上。

蕭戟輕聲咳嗽了一聲,解釋的速度有些快:“想起來了,之前和人談生意,這個女人跟在你家那位的身邊?”

他的聲音依舊很淡。

但明眼人都能聽出來,這擺明了是怕淩桉聽見了誤會,他趕著解釋清楚呢。

淩桉聞言後,果然很快收回了視線。

薑時覺得很有趣,這樣的場麵簡直千年難得一見。

“是嗎?”薑時無辜了一張臉,輕聲,“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是我那位好哥哥的女人。”

大概是他的表情實在太單純了,讓人一眼看過去,仿佛就能立即相信,這件事和他無關。

薑時笑著轉移話題,道:“剛好碰見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剛才嚇著嫂子了吧?這頓我請,就當賠罪了。”

“晚上有約了,”淩桉記得蕭爺爺的話,所以隻能委婉拒絕,“不好意思啊,隻能下次了。”

薑時以為淩桉還介意剛才的事情,畢竟是個小姑娘,嚇著了心裏不高興也是正常的,他道:“嫂子如果不高興,一定要直說,我下次注意,不會有剛才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淩桉回答。

蕭戟也幫著說了句,聲線很淡:“晚上要回老宅,確實有事。”

“原來是這樣。”

薑時自然相信蕭戟的話,他也就是怕淩桉心底裏有意見,所以多解釋了兩句,但現在有了蕭戟幫著,他也就釋然了,說:“那下次有機會,我再請嫂子一起聚聚。”

他們一行人一起朝著醫院大門口走,準備離開的時候,蕭戟倒是說了一句:“你還沒有回過薑家吧?聽說你最近總是和女人混在一起。”

薑時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

“男人嘛,和女人在一起是正常的事情,”薑時輕聲開口,“再說了,我也老大不小了,我想趕緊定下來,現在是相親的環節,總得去見識見識,看看誰更好,我到時候要挑一個結婚的。”

這是薑時的私事,蕭戟自然不會多問他什麽。

“有什麽事情告訴我一聲,別的不敢說,你的事我一定管。”

薑時笑了笑,開玩笑似的:“什麽事情都管?二哥。”

蕭戟說:“嗯。”

“謝謝二哥。”

薑時沒多說什麽,道了一聲謝之後,就坐上車離開了。

關係好是一回事,幫忙是另外一回事,蕭戟和他隻是感情好了一點,薑時心裏清楚,薑家的事情隻能他自己來,讓蕭戟幫忙,幫一次,不代表一勞永逸,別人的能力是別人的,得他自己有實力才行。

靠人不如靠己。

要是真不行,實在沒辦法了,去找蕭戟還差不多。

薑時垂下眼,對前邊的司機說:“回家吧,我後媽給我打了好多電話,再不回去她要生氣了。”

“是。”

淩桉跟著蕭戟上了車,才輕聲說:“這個男孩子,身上戾氣有些重了。”

“你看出來了?”蕭戟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淩桉慧眼如炬,明明薑時剛才已經收斂了。

“嗯,”淩桉正常回答,“我從前在監獄裏,身邊的人都和他差不多的氣勢,有種說不清楚的壓抑感,這樣的人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和別人魚死網破,隻是他的情緒還算可以,沒有消極,還有鬥誌。”

蕭戟笑了笑,誇她:“你總結的能力還這麽強。”

“我哪是總結,”淩桉輕聲回答,“我就是把自己感覺到的東西告訴了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