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眼裏,他們覺得這是退讓。
但是這在女人眼裏,這是逃避問題。
蔡茗茗之前不和他計較,那是因為她懶得說,但這一次,她是真情緒不對,偏要說:“怎麽了?”
“沒怎麽,”林初白小心翼翼,偷看了她好幾眼,“我就是覺得,很晚了,該睡覺了。”
蔡茗茗說:“誰打來的電話?”
林初白這還哪敢調侃什麽,覺得氣氛不對勁了,立即老老實實的回答:“小時,小時回來了。”
從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蔡茗茗對林初白這一圈子的人也或多或少是熟悉的,畢竟總見,有的是點頭之交,過了一個臉的交情,有的是確實有些交情,還得看林初白這邊是什麽態度。
林初白一般當作真兄弟的,蔡茗茗作為女朋友,其實都看得出來。
“那你偷著去接電話做什麽?”
林初白驚愕:“不是你讓我滾出去嗎?”
“我讓你滾出去,你就滾出去?”
林初白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辦。
他忽然舉起手,在蔡茗茗的麵前晃了晃。
蔡茗茗不喜歡他這動作:“幹什麽?”
林初白說:“你看這是什麽?”
她道:“傻……”
話沒說完,林初白忽然側過身去,一隻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俯下了身就親上去,堵住:“媳婦兒。”
蔡茗茗瞪大了一雙眼睛。
林初白意猶未盡,他這邊高興了,蔡茗茗那邊一得到自由,結果下意識的擦了擦嘴。
這個動作讓林初白看出來了一絲的嫌棄的意味,他很不高興:“你剛才的樣子像不像是在找茬的?”
蔡茗茗說:“傻子。”
林初白這才想起來之前她要說話,被他給堵住了,原來她是想罵他。
他歪著嘴笑了笑,道:“反正你找茬的次數多了,我都習慣了。”
蔡茗茗也不喜歡這句話,她道:“說的好像是我多不講道理似的。”
“你講?”
林初白反問。
蔡茗茗給他踹了一腳。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蔡茗茗就累了,好在她後邊沒趕人,加上林初白這人賴皮,他油嘴滑舌不說,還很不要臉,硬要扒拉著這張床不放,蔡茗茗也就隨他去了。
等她睡著了,林初白又開始動手動腳,他伸出手摟住蔡茗茗,給她抱在懷裏。
蔡茗茗在他動手的那一刻就醒來了,但隻是在黑夜中眨巴了眼睛,卻沒有開口說話,反而垂下頭去,盯著這隻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她閉上眼,忽然覺得這樣的感覺……也不錯。
至少身邊有個男人,挺有安全感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林初白沒看見蔡茗茗。
他沒看見人,心裏就開始慌,整個屋子他找了一遍,發現沒人,就急匆匆的往樓下跑。
“誰看見我媳婦了?”
有好哥們隨口說了一句:“嫂子在樓下和小薑少說話呢。”
林初白一路跑下去,看見了蔡茗茗坐在椅子上,手上端著一杯牛奶,聽到聲音的時候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就眼眶紅了。
“初白哥,你沒事吧?我怎麽看你好像要哭了?”薑時可震驚了,覺得自己好像窺破了什麽了不得的大秘密。
但是仔細一想,薑時又覺得這是正常的。
畢竟從前林初白為了蔡茗茗拚命的時候也不少。
薑時覺得很熱鬧,這一趟果然沒白來。
“你怎麽了?”蔡茗茗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林初白這一幅衣衫不整,又沒收拾過自己的樣子,實在很像是家裏媳婦跑了,他出來急忙尋找的狀態。
林初白說:“我以為你出事了。”
蔡茗茗一頓。
這一次,蔡茗茗到底沒說什麽懟人的話。
可能還是心底有些軟了,畢竟林初白一醒來就找她,這種表現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好像他挺依賴她的。
還是薑時會看眼色,開口提醒說:“初白哥,你先去洗漱洗漱,我陪著著嫂子說說話。”
林初白反過頭來看了一眼蔡茗茗。
這一眼像是征求她意見似的。
蔡茗茗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先去收拾吧。”
林初白點了點頭,這才調轉了視線,對薑時開口說:“你別拉著你嫂子說有的沒的,多照顧著點,別喝涼的。”
“哦,”薑時說,“嫂子剛才照顧我來著,還給我泡牛奶了。”
林初白說:“我揍你。”
薑時和蔡茗茗撒嬌:“嫂子,初白哥回去肯定要找我算賬,你要保護我。”
林初白瞪大眼,忽然覺得不該讓薑時跑來這邊,簡直打擾他和蔡茗茗兩人世界了。
加上薑時這人年紀小,他撒嬌的時候更像是一隻小奶狗,比林初白要熟練多了,林初白覺得蔡茗茗可能就吃薑時這一款的。
不為什麽,林初白覺得自己現在的地位不穩固,不能讓蔡茗茗覺得有別的小奶狗比他好。
蔡茗茗把杯子放下,然後和薑時說:“他逗你玩的。”
林初白憤憤不平:“誰說我逗他玩兒?我回去就找個沒人的道,蒙上麻袋就揍一頓。”
說完,林初白就轉身上樓去了。
他這衣衫不整,不修邊幅,看起來在顏值和外貌上都在薑時的下風,這有些不好。
林初白不是個在意外表的人,但是在蔡茗茗麵前,他格外注重,就怕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雖然他們兩已經如此熟悉,但林初白就是特別在意。
就想在她心裏留下最好的一麵。
等林初白走了,薑時才笑著,開口說:“茗茗姐,我當年就知道,你和初白哥一定能走到最後的。”
“是嗎?”
“對啊,我們那一圈子的人都很看好你們兩個,”薑時想起從前,還有些懷念,“那會兒我還是初三呢,就我一個小屁孩跟在大家身邊玩,有些不好意思。”
他道:“初白哥到哪裏都提起你,三句不離茗茗姐,說你長得好看,人也好。”
蔡茗茗頓了頓,沒說話。
薑時喝了一口牛奶,才繼續道:“我記得他那天知道你喜歡別人了,在酒吧喝了一夜,醉得不省人事,還把酒保給打了,嘴裏喊著你的名字,後來抱著我哭,求茗茗姐別不要他,他會很聽話的。”
這倒是蔡茗茗不知道的了。
蔡茗茗說:“什麽時候?”
薑時抬起眼,笑著說:“就是你剛畢業那會兒,好像是新進了家公司,初白哥說那個男人撬牆角,大半夜給你**擾短信表白,你還跑出去見了,他很難過,覺得被拋棄了。”
“是他小題大做。”蔡茗茗心想,“沒有的事。”
薑時搖搖頭,道:“在茗茗姐這兒,可沒有什麽小題,都是大事,初白哥喜歡你很久了,從你初中開始,他還給你送過無數次小禮物表白,你都沒搭理,他廚藝好這事可不是和你在一起之後學會的,以前上學偷偷給你送巧克力,也是他親手做的,我們哥幾個想吃,他還不給。”
“就是茗茗姐收到了之後,看也沒看就分給別的女同學了,他看見了又回去難過了好一陣。”
蔡茗茗從前被人追求,人數太多了,她一個都不記得,收禮物這種事情是因為位置裏莫名其妙就會多很多東西。
她說:“我不知道是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