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
高希藍趁著宋棉心不在,轉頭和陶晴說話,語氣隨和,漫不經心:“不瞞你說,我來之前也了解了一些情況,我隻是聽說,蕭戟身邊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傳言既然是傳言,那就表示這些消息有很多人知道,陶晴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
陶晴便實話承認了,說:“每個男人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蕭戟當初和那個女孩兒關係是挺不錯的,但也不到女朋友的程度,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邊故意詆毀,可把我愁死了。”
高希藍一頓。
這話是承認了淩桉和蕭戟關係不錯,但不是女朋友,不得不說這陶晴說話也十分會拿捏,這讓她接下來該怎麽發言?
高希藍隻好說:“我看蕭夫人好像並不喜歡那個女孩兒,這是為什麽?”
“一個攪亂我們家關係和睦的小妖精,恕我直言,我確實喜歡不起來。”陶晴這一次說話倒沒了之前的官方腔調了,可能也是被問的煩了,直接就回答。
高希藍心中不適,但也平靜如常,繼續:“哦?還有這回事?”
“我家傅瀟瀟,可不就是她害的麽?”陶晴嗤笑,“瀟瀟是我的長媳,伶俐可愛,又落落大方,關鍵是阿祁去世了好些年,她也一直都守著這個位置不動,就這一份情意,也沒誰能比得上的,在我心裏,瀟瀟是自家人,她一個外人迷惑著蕭戟對付自家人,我一輩子都釋懷不了。”
這些事還是蕭家內部的,說出去算醜聞。
蕭家這樣的大家族,自然不會願意把這種內幕放出去,所以這還是高希藍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隱情。
陶晴說完之後,也意識到這些話不該說,於是便訕笑了下,補充說:“宋夫人,讓你見笑了,這些事情是我們蕭家的家事,本來不該和你說的,我一時沒忍住,也是太生氣了,所以就……”
“奧沒事,”高希藍笑容不變,“我不會往外說的,也就是好奇,隨口問問。”
宋棉心回去之後,心情可見的變好。
就連陶晴都察覺到了:“棉心剛剛是碰見了什麽人?還是遇到了什麽事?怎麽看起來這麽高興?”
“回去拿包的時候,碰見服務員幫我留著,覺得這裏的服務態度很好,下次還想來,”宋棉心立即回答,“這家店是真不錯。”
陶晴聞言,笑了笑,說:“那下次出來吃飯,還選這個地點。”
“好啊。”
高希藍在一起拍了拍宋棉心的手,說:“這孩子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在你陶阿姨麵前,還這麽隨便。”
“沒關係,我就喜歡棉心這活潑開朗的性格,”陶晴立即搭話,“這段時間多虧了有棉心在我身邊陪著,和我說說話,我心情都好了很多呢。”
對比剛才陶晴說起淩桉時候的態度,再看看現在,可見陶晴是喜歡宋棉心,厭惡甚至痛恨著淩桉。
鮮明比對。
這天晚上回家,高希藍把這件事和宋寧峰說了。
宋寧峰皺眉,不認可的說:“這件事你就不該去攪合,從根本上來說,本來就是棉心的不對。”
他說:“哪有做媽的,幫著一個女兒去搶另外一個女兒的丈夫的?”
高希藍聞言,也不高興了:“我哪裏知道是去見陶晴的?我才剛下飛機。”
“再說了,你話也別說的太早,”高希藍直言,“那個醫院裏一天出生的小孩有好幾個,不一定就是淩桉。”
“我已經拿了她用過的杯子去化驗了,再過些天就會有結果,”宋寧峰繼續,“如果到時候結果出來,真是我認為的那樣,那到時候你又該怎麽去麵對淩桉?”
這話一出,高希藍也沉默了。
片刻後。
高希藍才開口:“那你說怎麽辦?我從來沒見過棉心這麽喜歡一個男人。”
宋寧峰說:“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都不做,什麽都別管。”
隻是高希藍就算想按照宋寧峰說的做,但也挨不住宋棉心的懇求。
高希藍就是怕:“我看陶晴的意思,蕭家這輩子都不會接受淩桉進門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棉心有這個機會,不是更……”
“糊塗!”
宋寧峰低聲說:“是嫁給蕭家,還是嫁給蕭戟?蕭家不接受,又不代表蕭戟不接受!蕭家以後全靠蕭戟一個人,陶晴再怎麽樣,她也是一個女人,生意上的事情,最後還是要交給蕭戟的,蕭家接不接受,又有什麽關係!”
“再說,你讓棉心嫁到蕭家,蕭戟的心不在她那,別說嫁不嫁得進,就算僥幸嫁進去了,她嫁過去和守活寡有什麽區別?蕭戟不會喜歡她的。”
高希藍握緊手,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宋寧峰說的這些,是對的。
她也不過就是鑽了牛角尖。
想著宋棉心或許能夠搏一搏。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蕭戟不會喜歡棉心?”高希藍坐在**,唉聲歎氣。
宋寧峰絲毫不隱瞞:“我這一次過來,就是接到了蕭戟的消息,他的意思明確是說棉心打擾他和淩桉了,希望我插手管管,這還不能說明?”
他補充:“我來這邊之後,見過蕭戟好些次,他都和淩桉在一起,兩人形影不離,如膠似漆,發展到哪一步了都不確定,何必讓棉心去橫插一腳?”
高希藍聽到這,也知道宋棉心估計在蕭戟這邊,確實沒什麽希望了。
她不免更為心疼:“蕭家不願意接受淩桉,淩桉進門沒有希望;蕭戟不喜歡棉心,她和蕭戟大概率沒有希望,兩個孩子何必都要掛蕭家這棵樹上?我們宋家也不是非蕭家不可。”
“淩桉那邊我們管不著,也沒資格管,她從小到大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走到今天不容易,她性格好又懂事,有自己的判斷,不會做不得體的事。”宋寧峰肯定的說。
“你為什麽偏向於淩桉?棉心難道就會做不得體的事情嗎?就算化驗出來,這也是兩個孩子。”
宋寧峰道:“就憑淩桉是淩哲彥教出來的孩子。”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高希藍臉色差勁,“我教出來的孩子,就比別人的要差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高希藍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惡劣了,草木皆兵,她隻好調整說:“我就是怕,今天看見陶晴的態度,她明著說是因為淩桉破壞她們家庭和睦,但我就是覺得,她是看不上淩桉的出身,看不上她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