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心心情不佳,道:“他們在哪裏吃飯?”
“這家吧,”有女人打開了圖片,指著說,“新開的,消費挺高的。”
“我聽說葉蔓的腿好像動過手術了,不知道能不能好,之前她也是我們這圈子的人,後來嫁人了就淡了,估計是跟蕭家搭不上來邊,她本身出身也不行,和我們就不是一路人。”
“那你對她還挺有感情的啊?我看你總幫她說話。”
“大家姐妹一場,當初她跟在蕭戟的身邊的時候,沒少幫咱們的忙,你們家裏爸媽生意上的事,很多都是借著葉蔓的手打通關係的,做人不能恩將仇報吧?”
“切,那我也給她送了不少禮物啊,這不是兩清了麽。”
這些名媛千金們聊七聊八,很快又把話題給扯到哪哪拍賣場上出了個好東西,想去給自己拍個首飾回來。
隻有宋棉心,站在原地,腦海裏時不時的就冒出來蕭戟和淩桉兩個並肩同行的照片。
宋棉心放下手裏的玻璃杯盞,也不和她們繼續逛了,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行。”
和這些人告別之後,宋棉心直接上了車,和司機直接說了地址:“快點。”
她報的是蕭戟所在的地點,隻是她來了阜城這麽久,每次想見蕭戟一麵都覺得難,前兩次她直接在蕭氏公司堵著,結果都沒見著他的人。
蕭戟這回避的意思很明顯了,換成別人早就識趣了,但宋棉心身在局中看不清楚,非要和蕭戟死磕。
“和我見一麵都不願意,和淩桉出來吃飯倒是很積極。”
宋棉心氣得不輕,隻想著她哪一點比不上淩桉,宋寧峰跑來提醒她就算了,蕭戟還警告她,她這樣的出身和家世,那麽多男人擠破頭要追她,她還不樂意答應呢。
人都是喜歡有挑戰性的,蕭戟越是拒絕她,她越是覺得得拿下這個男人。
再說,蕭戟這樣的,可遇不可求,她要是拿下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一輩子不後悔。
“怎麽了?”
此時,蕭戟和淩桉已經吃了一半了,抬起眼看了淩桉一眼,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頓時便出聲詢問。
淩桉回過神來,簡單的說:“沒事,就是我總感覺,周邊有人在盯著我。”
“你還有這麽自戀的時候呢?”蕭戟笑她。
淩桉說:“你那是習慣了,我跟著你是被你給連累了,要是我一個人出來,肯定沒人關注我。”
蕭戟若有所思,糾正說:“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我覺得你魅力還是很足夠的,你隻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裏關注你罷了。”
等了一會兒,淩桉說:“我去洗手間。”
“用陪嗎?”
淩桉嗔怒的瞪他一眼:“你要是和我當好姐妹,我或者可以考慮考慮,和你一起手拉手去洗手間。”
蕭戟被她逗笑了,雙手舉起做投降狀,道:“小姑娘長大了。”
“快吃你的吧。”
淩桉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她的背影纖細窈窕,整個人苗條得跟小竹竿子似的,走路的時候都透露著一股子乖巧,都說情一人眼裏出西施,蕭戟這會兒覺得這句話不假,至少他看淩桉的時候已經不是欣賞,是著迷。
蕭戟看她走到了拐角,就收回了視線。
隻是這包廂門打開著,蕭戟收斂眼神的時候,眼角餘光仿佛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但等他再抬頭的時候,這身影就不見了。
蕭戟挑眉,自顧自喝了口酒。
“我好了。”
等淩桉再回來的時候,順手就把自己的包包掛在了蕭戟的脖子上,道:“老公背包。”
她說話的時候語調上揚,可愛的不行,又乖又有些撒嬌的味,糯糯的,讓人想直接揉她的腦袋。
蕭戟覺得渾身舒適,就算這會兒他是個幹活的,他都覺得挺不錯的。
兩人一道出門,淩桉去前台刷卡付錢。
蕭戟看她財大氣粗的樣子,莫名說:“在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像個吃軟飯的。”
淩桉偷著樂,笑著說:“長成你這樣的小白臉可沒有,你比他們好看。”
“這是在誇我?”蕭戟認真的說,“但我高興不起來。”
哪個正常的男人願意好端端的把自己跟小白臉比較,更何況是蕭戟。
淩桉覺得有意思,道:“吃軟飯的感覺是不是很不錯?”
兩人走出門,蕭戟聽到這句話後,還想到了那前台盯著他看的眼神,他說:“估計確實別人覺得你腰纏萬貫,包我可要花不少錢。”
淩桉很高興,笑著接話道:“這感覺挺不錯的,有錢真好,還能包你。”
蕭戟捏她的臉。
但實際上,外邊的前台盯著蕭戟看的眼神,才不是覺得他是個小白臉,而是覺得蕭戟和淩桉來真的,這男人都把財政大權交出來了,那淩桉離蕭夫人的位置還遠嗎?
前台的眼神不是鄙夷,而是震驚。
兩人出門後上了車,和剛巧趕來的宋棉心完美錯過了。
宋棉心去問前台,前台說:“他們剛走。”
一時間,宋棉心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隻是眼角餘光下,她發現了一個將自己裹得十分嚴實的女人朝著外邊快步走了,女人穿著件低調的冷色係風衣,戴著鴨舌帽,墨鏡和口罩,樣樣沒落下,看著就鬼鬼祟祟。
宋棉心這一扭頭的功夫,就瞧見了那女人追著的方向,好像是蕭戟的車。
上次她在蕭家吃飯,見過這個車牌號。
宋棉心蹙眉,轉身也跟著去了。
等蕭戟和淩桉到家,淩桉剛下車,一通電話就打到蕭戟這了。
蕭戟掃了一眼,掛了。
“怎麽了?”
淩桉發現了,朝著他詢問。
“沒怎麽,”蕭戟剛想說騷擾電話,但這手機下一刻又響了,他也隻好說,“桉桉,你先進去,我等會兒來。”
淩桉點點頭,說:“行。”
“親一口。”
淩桉乖乖湊過去,給他親一下。
“去吧。”他說。
“嗯。”
看出來蕭戟有事要處理,淩桉也沒耽誤,也沒懷疑什麽,轉身便朝別墅的方向走了。
停車的位置距離別墅門口還有段距離,蕭戟的位置正好隱匿在一排梧桐樹下,倒是有些安靜。
手機鈴聲還在響。
蕭戟接了,沒說話。
那頭也沒說話。
“不說掛了。”
蕭戟說掛就掛,也沒個緩衝時間,那邊的人又隻好繼續給他打。
但蕭戟直接關機了,關機前還把這號碼拉黑了。
他這人做事利索,基本沒什麽猶豫,薄情到讓人絕望,但又覺得這該是蕭戟,這就是蕭戟。
無情冷漠。
蕭戟下車,拿著車鑰匙朝著家的方向走,這沒走幾步,就感覺到身後一個影子朝著自己撲過來。
他微側過身,直接避開了:“怎麽進來的?”
“阿戟。”
眼前的女人穿著風衣,帽子將她半張臉都遮住了,她過來之前取下了口罩和墨鏡,這會兒借著天上淡淡的月輝,還是能夠辨別出來這是誰的。
葉蔓。
她說:“這裏是你的地盤,外邊的門衛認識我。”
蕭戟眯起眼,語氣淡漠到有些冷:“來這做什麽?”
“我想你了,阿戟。”
這話要是放在一個前任的嘴裏說出來,男人多多少少內心都會有些波動,但葉蔓不是,她連前任都算不上。
她唯一能夠依仗的,還是當年救了蕭戟的那一下子,但也就是這麽點為數不多的情分,也被消耗光了。
蕭戟對她沒什麽感覺,但看她站起來了,像是腿傷好了,倒是有些驚訝,但很快恢複正常:“我和你沒關係。”
上次見葉蔓的時候,還是她小產那會兒,因為她咬死了是淩桉害她沒了孩子,那店裏監控又恰好壞了,沒什麽證據,蕭戟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為這事給了不少封口費。
葉蔓其實一直都沒同意私了,但是她夫家那邊一口一個答應,讓她很長時間都喪失了自由權,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