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聽見這些話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周圍的所有人都在告訴她,她比之前要高興很多,隻是唯獨她自己沒有及時發現。

她垂下眸,一閉上眼就能想起這些天林初白死皮賴臉的湊到自己跟前說話的模樣,不記得他具體說了什麽,但……

內心裏,確實有了些歡愉。

她甚至能夠清晰的記得,自己每次收斂起嘴角上揚弧度的那會兒。

“媽咪?媽咪?”

等蔡茗茗再回過神來,就看見貝貝舉著手裏的這幅畫,歪著小腦袋朝著她詢問:“好不好看?”

“好看,”蔡茗茗誇讚說,“畫的很好。”

貝貝搖搖頭,“嗯”了一聲,語調上揚,道:“貝貝在問媽咪,今天貝貝好不好看。”

小姑娘都是愛美的,這一點從小時候就能看出來的。

貝貝也臭美,她每天都會換不同的小裙子。

今天穿著的是白色打底,裙擺邊邊是小草莓點綴的蕾一絲,清新脫俗,又可愛靈動,蔡茗茗上下觀察了,說:“好看,今天的小裙子很漂亮。”

“還有嗎?”

貝貝雙手拎著自己的裙擺,在蔡茗茗的跟前原地轉悠了一圈,歡快的像是隻小精靈,又歪著小腦袋笑嘻嘻的朝著蔡茗茗眨眼睛。

“唔,”蔡茗茗又重新打量了一遍麵前的小丫頭,“還有……”

“今天換發型了?”

蔡茗茗笑著說:“張媽給你梳的雙馬尾,蝴蝶結打的比之前更成熟了,好看了很多,怎麽還掛兩小鈴鐺。”

貝貝見她終於發現了,於是驕傲的抬起小臉,一副妥妥的炫耀的模樣,脆生生道:“是爹地梳的。”

小丫頭很高興,小腦袋搖搖擺擺,這兩小鈴鐺也跟著叮當叮當響,她奶聲奶氣:“他好厲害的。”

“這是來跟我炫爹了,”蔡茗茗又“唔”了一聲,沒往心裏去,還打趣了一聲,“怎麽這麽一點小恩惠就把你給收買了?你之前還說最喜歡我。”

貝貝聞言,登時表明真心:“我最喜歡媽咪。”

蔡茗茗笑了笑,又伸出手揉揉小丫頭的腦袋:“和你開玩笑的,你喜歡他是正常的,他對你很好。”

“媽咪也對貝貝很好!”

蔡茗茗湊過去親了小丫頭一口,說:“把畫收起來,等會兒洗洗手吃飯了。”

“好。”

等貝貝一蹦一蹦的跑走後,蔡茗茗才重新倚靠在了沙發上,深思。

其實吧,林初白確實對貝貝很好,她這個做媽的都自歎不如。

她平時工作忙,沒有多少時間陪著貝貝,很多時候都是交給張媽,要不就是經紀人來管,她對貝貝的照顧,隻是每天詢問貝貝的動向和狀態,知道小丫頭一天都做了些什麽,去了哪裏,認真吃飯沒有。

再不就是每個月那一天帶著貝貝去醫院複查,除此之外,差不多她每天都在公司裏耗著,有時候還加班。

現在她管不了公司了,在家裏歇著,但又懷孕了,以至於她每天精神都很疲倦,嗜睡,怎麽都睡不醒,早上送貝貝去上學的事情,最後還是落到了林初白的頭上。

不得不說,家裏有個男人確實要好很多。

即便她也不知道,林初白也是個管理公司的人,但每天早上還有時間給貝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她上學,他還要時時刻刻來照顧她這個大人。

蔡茗茗忽然想起,她每次叫林初白,他都是隨叫隨到的。

“我把暖氣開了,”林初白做飯途中跑出來,手裏拿著一床毛絨毯子,不由分說直接蓋在了蔡茗茗的身上,“外邊變天了。”

蔡茗茗皺了皺鼻子。

“怎麽了?”

林初白湊到她跟前,十分關心的盯著她,似乎在觀察她哪裏不舒服。

蔡茗茗伸出手,給他湊過來的大臉盤子推開了一些,說:“沒什麽,嗅到了蔥薑蒜的味道。”

“噢,”林初白笑著回答,“剛切菜了,差不多能下鍋了,等十分鍾就行。”

“嗯。”

蔡茗茗輕輕點頭。

“我給你洗了盤草莓,還有荔枝,西瓜吃不吃?切好了給你。”

林初白動作很快,從廚房裏端出來給她擺桌子上。

玻璃盤裏五花八門,凡是家裏有的,幾乎都擺上來了,還都是處理過的,蔡茗茗隻需要吃現成的就行。

這樣的照顧挺細致的,蔡茗茗很享用,所以一時間看林初白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我沒事了,不用管我,”蔡茗茗隨意說,“電影給我開開,我要看。”

“哎好嘞。”

林初白這是讓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前邊是一塊落地投影,布滿整麵牆,他開了之後,調了部愛情片給她看,說:“這個吧。”

蔡茗茗無所謂,說:“快走吧。”

“得嘞。”

隻是,林初白臨走的時候,還回過頭去,對著蔡茗茗親了口,正好叼走了她剛剛塞嘴裏的小草莓。

蔡茗茗一巴掌打他臉上:“快滾。”

這力道不大,跟小情侶調一情似的,多多少少帶著些單身狗不懂的樂趣。

林初白被酒精熏染的臉頰上更紅了,他並不在意,還很高興。

估計是占蔡茗茗的便宜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他今天占了好幾次,怎麽說都覺得他自己賺了。

“等十分鍾。”

林初白笑嘻嘻的,轉身就走。

蔡茗茗麵上沒什麽反應,但在他離開之後,這臉上無端端的起了一層燥熱。

果然,女人年紀大了,經不起逗。

她好像還真就吃林初白這一套。

林初白確實說話算話,說等十分鍾,還真的就是十分鍾,飯菜都是按照蔡茗茗的口味來的,還給貝貝準備了兒童餐。

小姑娘就喜歡這種可愛的東西,任是哪個小孩子看見這些小兔子,小熊形狀雕刻的胡蘿卜,都會有食欲,蔡茗茗掃一眼都覺得有些意思。

於是,貝貝又被林初白給“收買”了一次。

蔡茗茗倒是反應平靜,隻是這心底裏就不知道怎麽想的了。

這頓飯吃的其樂融融,等蔡茗茗吃完後,林初白直接走過去,將她給打橫抱起來,臨走的時候說:“貝貝自己回房間去,有事情就叫張媽,知道嗎?”

“哦。”貝貝笑著說。

林初白抱著蔡茗茗上樓,蔡茗茗沒反對,倒是抬起眼掃了他一眼,說:“我覺得你喝醉了。”

“我沒醉,”林初白有些驕傲,“千杯不倒。”

他又很不服氣:“我醉了我還能把你背回來?我還能去給你做飯?”

蔡茗茗撇開視線,說:“醉了和個人毅力沒有什麽直接聯係。”

林初白聽了,“嘿”了一聲,回答:“你這是誇我有毅力?”

這關注點,還真是與眾不同。

蔡茗茗也沒和他在這件事上計較,畢竟他有毅力這一點,當初他在追求她要她做女朋友的時候,就能夠看出來了。

她拒絕了不下八次,林初白越挫越勇,一副不泡到蔡茗茗就誓不為人的架勢。

“我那是一眼看中了真愛,非你不可,”林初白已經擺爛了,直言不諱,“所以才孜孜不倦,雖然屢戰屢敗,但我頑強。”

蔡茗茗冷笑一聲:“是啊,追到手的第一晚就哄我去酒店開房。”

林初白憋紅了一張臉,小聲說:“你怎麽這麽記仇,我以為你也想的,我一哄你,你就軟倒在我懷裏了。”

“你掐著我腰,我能不倒?”蔡茗茗眯起眼。

林初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

蔡茗茗一巴掌拍他的臉上,用事實證明:“你看響不響?”

“挺響的,還有點疼,”林初白識時務,“但是男女之間最後也就這麽一回事嘛,我喜歡你才想和你上床,別人我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