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貝貝拉下水,你高興了?”
林初白蹙眉:“茗茗姐,這……”
“林初白,你如願了?把貝貝從我身邊搶走,這就是你要看見的?把一個孩子送到大眾眼前遭受輿論,就是你做的好事?”
蔡茗茗的情緒並不穩定。
她的語氣也帶著強烈的指責和怨怒,忽而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和你在一起,也不該有這一段!”
她說:“我最後悔的,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年。”
話音落下後。
雙方都沉默了下去。
林初白握著手機的動作有些發顫,似乎不想接收到剛才的信息:“茗茗姐,不用說的這麽狠吧?”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語氣有多麽的小心翼翼:“你和我在一起的那幾年,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開心快樂嗎?一點點都沒有嗎?”
他輕聲:“不用這麽急著否定我們從前的一切吧?”
蔡茗茗確實心頭刺了一下,像是疼痛,但被她強行壓下去了,她道:“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你就這麽相信韓碩嗎!”林初白聲音提高,“當年我們的事情就有韓碩插手,是他讓那個女人拍了床照發給你的,你就這麽喜歡他?”
蔡茗茗握緊手。
這段時間以來,蔡茗茗對韓碩已經有了新的認識,如果是在之前,林初白和她說起這樣的話,那麽蔡茗茗一定不會相信這是韓碩做的。
但是現在,蔡茗茗的內心出現了一抹懷疑。
“你怎麽就知道,貝貝的事情是因為我?那也是韓……”林初白繼續開口。
隻是,蔡茗茗根本沒聽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那頭的林初白聽到了手機“滴”的一聲,登時氣得一張臉都黑了。
“咚”的一聲!
林初白將桌子上的東西都給掀翻了,胸口上下起伏,顯然是氣的不輕。
“怎麽了?怎麽了?小林總這是發的什麽火?”
陳秘書聽到動靜,從外邊跑進來,站在了辦公室的中間位置,盯著林初白的臉瞧。
林初白把手機也給丟了。
“蔡小姐打電話罵您來了?”陳秘書頓悟。
林初白瞥他一眼,臉色更黑,道:“叫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在辦了在辦了,”陳秘書連忙點點頭,“韓碩那邊已經上鉤了。”
“給媒體那邊打聲招呼,一個小時內再讓我看見有關貝貝的事情在網上掛著,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陳秘書有些為難,說:“媒體那邊早就已經打過招呼了,現在網上的文章都不是媒體方發出來的,有很多的私人賬號在轉發分享,熱度太高,有的是為了好玩,有的是為了蹭熱度,有的是為了加人氣流量,他們發視頻的還會帶上貝貝的標簽。”
顯然,這件事已經被韓碩鬧大了。
“那就去查IP,看是誰發的,給我發律師函,誰再發我告到他傾家**產。”
陳秘書麵色嚴謹,點頭說:“是。”
“小林總,這一次韓碩好像是存心的要把貝貝給拉下來,不然也不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我們現在采取措施,都會晚他一步的。”
其實陳秘書想說的是,與其花時間和功夫在澄清和壓輿論上,還不如直接出擊。
林初白當然知道這一點,隻是他瞥了一眼陳秘書,低聲說:“韓碩這麽做是因為他這人沒有原則底線了,我要是也這麽做,不就跟他一樣了?”
“我不用他的方法,”林初白說,“我想要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放棄,我全部都要保。”
陳秘書原本是按照劃算和價值的方麵來思索問題的,現在聽到林初白的話之後,登時便茅塞頓開了不少。
林初白說:“我給五天時間給茗茗姐,她會來找我的。”
陳秘書沒吭聲,轉身走了。
……
與此同時,淩桉和蕭戟剛從醫院裏出來。
萌萌在這邊的治療很順利,加上有了邱律每天陪著她,教她畫畫,所以萌萌看起來精神氣也比之前要好。
淩桉出去的時候挽著蕭戟的胳膊,輕聲說:“醫生說她雖然心情好了,但是腦子智商上還是不能和正常人一樣,我有點擔心……”
“沒事,她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蕭戟捏了捏淩桉的手背,“你沒看妹妹臉上的笑容嗎?之前她可沒這麽開心過。”
淩桉沒說話。
蕭戟就說:“很多時候,人活著其實就是為了開心,隻要過的舒坦,什麽日子不是過?這要看個人的想法,各有各的活法。”
“我知道是這個道理,但是我還是希望……”淩桉垂下眼,有些難過,“我希望萌萌能有正常人的生活,她現在這麽開心,隻是因為她沒有自己選擇的機會,如果她智力正常,也許她就不會覺得……”
“那你為什麽要她變得不開心呢?”
蕭戟道:“你的確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她著想,但是你怎麽知道,她現在不高興呢?隻要現在高興,抓住當下,過一天就算一天。”
他摸了摸淩桉的下巴,道:“人總是喜歡把未知的事情想的很透徹,你現在安排好未來,可是未來是有變數的,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這就好比一個詞,杞人憂天。”
他笑著說:“你是在用一些還沒有到來的麻煩在為難自己。”
淩桉被蕭戟這麽一說,倒是也笑了:“你說的好像是有道理的。”
說完,淩桉就反問:“那你做生意,出門談合同,你都是走一步算一步?你難道還不是提前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算計好了,覺得這件事一定能成,所以你才去做嗎?”
她嘟囔了一聲:“怎麽換到我的身上來了,你就這麽說了,真是雙標。”
蕭戟捏了捏她的臉,道:“我這是安慰你,你怎麽還蹬鼻子上臉了。”
“臭蕭……”
蕭戟知道她要罵他了,登時彎下腰,似乎早就料到她的舉動,所以直接將這薄唇印上了她的粉唇,看著淩桉驟然瞪大的杏眼,蕭戟覺得很有趣。
他的眼底藏著一絲似笑非笑,撤後了一些,開口說:“罵我我就親你。”
淩桉臉紅了一大半,哼了一聲。
蕭戟摸了摸她的嘴,說:“我這也不是雙標,隻是凡事都有個度。”
他道:“你不能去勸一個健全有能力工作的人躺一平,因為他本來就有賺錢的機會,可以養家糊口,可是你勸他開心就好,於是他在家裏啃老,覺得這樣很開心,活一天是一天,這就是超過這個度了。”
他繼續:“如果是一個對生活陷入絕望,無法再振作的人,你勸他開心點,這個時候你就沒有必要在意他啃不啃老,因為大家隻希望他活著就好,就活著就可以了。”
“你聽懂了嗎?”蕭戟反問。
淩桉瞪著眼睛看他,氣得不行:“我覺得我的智商還不到聽不懂話的地步,我覺得你在羞辱我。”
蕭戟笑了笑,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誇讚道:“桉桉真聰明。”
“我看出來了,你就是在羞辱我。”淩桉拍開他的手。
蕭戟盯著她的臉瞧,瞧著瞧著,就上揚了嘴角,低笑了一聲。
淩桉皺眉,看向他:“你做什麽?你這樣看著我忽然就笑了,讓我覺得我是個笑話似的。”
“沒有。”
“那你笑什麽?”
“覺得你可愛,所以就笑了。”
“哪裏可愛?”
蕭戟“唔”了一聲,還思考了一下,沉吟大半天,才回答說:“哪哪都可愛。”
“哪裏都可愛,你還要想這麽久?”
蕭戟上下打量了一下淩桉,說:“你小胳膊挺可愛的,又短又細;小腿也挺可愛的,白白胖胖的;頭發絲也挺可愛,你長得也挺可愛的。”
“蕭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