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總是強調漂亮這個詞?”蕭戟笑的一臉寵溺。
淩桉蹙眉,理所當然的說:“我不漂亮嗎?”
“漂亮。”
“那你還說什麽?”淩桉瞪他一眼。
蕭戟說:“別人說你漂亮挺對的,你自己說自己,怎麽聽都有些不要臉。”
淩桉氣死了,抄起枕頭砸他身上:“你出去睡。”
“來真的?”蕭戟撿起枕頭,給她擺好在原來的位置上,“我走了誰給你暖被窩?”
“我不要你,你快走,看見你我煩。”
淩桉說完之後,就自顧自躺在被窩裏去了。
蕭戟倒是說了句:“我真走了?”
“嗯。”
蕭戟挑眉:“我真走了?”
“快走吧你。”
蕭戟給她蓋上被子,道:“那我走了。”
這下淩桉沒吭聲。
直到聽到蕭戟轉身的聲音,腳步聲匆匆,似乎真急著要走了。
淩桉揪住被子,又暗自惱自己剛才不應該和蕭戟置氣,又生氣蕭戟說走還真走了,她其實也就是發脾氣說一說而已,他怎麽還當真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吃虧了。
淩桉翻過身子,衝著門口說:“蕭戟,你不和我做,出去了也不準和別人做,不然我知道了要揍你的。”
“什麽做不做的。”蕭戟回過頭看她一眼。
緊接著,蕭戟又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幹什麽?我沒讓你回來。”淩桉輕哼。
蕭戟揪住她的小胳膊,給人從被窩裏拉起來,然後抱住:“你怎麽現在說話這麽直白?天天隻會做做做的,也不知道害臊。”
“我哪有天天?”淩桉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蕭戟的胸膛的位置上,低聲說,“我就是今天想。”
蕭戟給她拉起來一點。
淩桉有些怕他,下意識捂著自己的屁股,說:“知道了知道了,再揍我我要哭了。”
“我就是想抱抱你,”蕭戟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把淩桉看的臉紅了,他摟著她,“怕挨揍你總是惹我幹什麽?下次專門找這法子治治你,不然你總是不聽話。”
淩桉掐他的腰,似乎想報複回去:“你怎麽總是欺負我。”
她小聲碎碎念:“這麽漂亮可愛的老婆擺在家裏,也不知道動心的。”
蕭戟真是被她逗笑了,摟著她往下躺,順手給她蓋上被子,道:“知道你漂亮,你不說我也知道,再說了,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
淩桉說:“真的?”
“嗯。”
蕭戟說:“你跟人家比什麽?不管怎麽比你都贏定了,我人都是你的了,你怕什麽?”
這話一出,倒是讓淩桉心口覺得甜膩了些。
雖然說男人和女人的腦回路是不同了些,但是蕭戟其實什麽都知道。
他在大多數的時候,其實是能夠知道她在想什麽的,又或者是,一個男人真正對女人上心,想著要和她過一輩子的時候,考慮問題的角度,都是站在她的立場上去想的。
為她考慮,為她著想,所以自然也就明白,她在擔心什麽,又在著急什麽,又在慌張什麽。
淩桉歎息一口氣,才開口說:“原來你猜到了。”
蕭戟點頭,道:“我覺得我的智商和學曆,不至於理解不了。”
她垂下眼,說:“在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女孩子有很多很多,她們或是長相,或者穿搭,或是內裏,都有各種各樣的漂亮,我隻是在想著,漂亮女孩這麽多,對比起來,我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當我和她們站在一起的時候,除卻樣貌,我覺得我瞬間變得普通起來,我怕我沒有什麽特點吸引你,讓你覺得我最好,讓你覺得我是唯一的特別。”
“我更怕你有一天發現有人比我更好,每個人都是想追求更好的東西,對比起來,我就不那麽出彩了。”
淩桉抱著蕭戟的腰,悶聲說著話:“蕭戟,你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到大,聽到的最多的讚美,就是說桉桉懂事,桉桉是個懂事聽話的孩子。”
“桉桉。”蕭戟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淩桉親上他的脖頸,道:“你聽我說說話,行不行?”
“行。”
淩桉握緊手,親到他的下巴,道:“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讚美。”
“大家都說我懂事,所以我就要被迫放棄很多的任性,大家都是小孩子的時候,盡情的玩鬧,也隻有我,安安靜靜,大家說我懂事,我就要忍著,不去和她們一塊玩鬧。”
淩桉輕聲:“我其實好害怕。”
她垂下眼:“因為我懂事,所以我要把自己的東西都拿出來分享;因為我懂事,我要事事以別人為先;因為我懂事,我要萬事周全,要善解人意,要做到讓大家都滿意。”
她說:“我從來都沒有抱怨過這些,因為我覺得這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她道:“可我想著,我的感情,我的婚姻,我的丈夫,不能要求我懂事。”
她親蕭戟,親到眼淚掉到蕭戟的臉上,道:“從前我就在想,我希望有一個男孩,他接近我,靠近我,喜歡我,是因為心疼我,欣賞我,愛我,是因為我值得;而不是……而不是我懂事,我好騙,我能扛住事,我適合過日子。”
“蕭戟,”淩桉抱著他,眼淚掉到他的胸口,“所以那天你和我說,我值得,我值得世界上最好的,那個時候,我真的好喜歡你,我太喜歡你了。”
蕭戟也抱著她,緊了緊手,輕聲說:“桉桉,別擔心,萬事有我。”
淩桉輕聲說:“你會去見別的女孩嗎?”
“原來你也知道。”蕭戟歎息一聲。
淩桉道:“你和阿姨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她想給你物色女孩子,我知道你們家都嫌棄我,嫌棄我的出身,我的家世,我懷不上孩子。”
蕭戟摸摸她的腦袋,笑著說:“我不嫌棄你。”
“你是嫁給了我,又不是嫁給我們蕭家,”蕭戟掐她的臉蛋,“怎麽嫁給我,天天受委屈似的,到時候沈之明知道了都要嘲笑我不是個男人了,連個女人都護不住。”
淩桉知道他在調侃她,登時便氣得錘了錘他的胸膛。
蕭戟道:“小哭包,你這麽漂亮,我還怕到時候被人給搶走了呢,長眼睛的人都知道你好,你怕什麽?”
他給淩桉擦了眼淚,道:“萬事有我。”
淩桉又掉下眼淚,湊過去,不由分說印上了他的薄唇,來勢洶洶,帶著強占的意味,似乎恨不得將自己完完全全綻放在他跟前,叫他好好看看。
好好看看她的漂亮,好好看看她的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