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自己打了輛車走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和韓碩待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一種心情壓抑的感覺。

又或者是剛才碰見了林初白,讓她的情緒急劇惡劣。

蔡茗茗最後去了老地方。

酒吧裏人影憧憧,燈光閃動,她一個人坐在吧台的位置上,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喝。

“茗茗姐。”

一個清爽乖巧的男聲傳來。

蔡茗茗抬起頭去看,挑了眉,說:“是你啊。”

慕容皓點點頭,走過去,坐在蔡茗茗的身邊。

“你怎麽在這?不是馬上就要考試了?”蔡茗茗一邊喝了口酒,一邊隨意詢問。

慕容皓說:“我一直都在這裏等你。”

“等我做什麽?”

“我說過了,我喜歡你,茗茗姐。”

蔡茗茗嗤笑一聲。

“茗茗姐,”慕容皓蹙眉,低聲說,“我是認真的。”

眼前蔡茗茗的麵容豔麗,豔色的口紅更顯大氣,她一笑,就有種當他剛才說的話是玩笑話的意思。

慕容皓握緊手,強調一遍:“茗茗姐,我是認真的。”

蔡茗茗說:“我結婚了。”

“你……”慕容皓麵上神情驟然破碎。

他似乎很難過,一雙眼睛不再發亮,全部都是暗淡:“和那個經紀人嗎?”

“嗯。”

“茗茗姐,你不該這麽著急的,”慕容皓說,“你不能等等我嗎?”

“等你?”蔡茗茗又笑,“我為什麽要等你?”

“我知道你沒有理由等我,但是我真的喜歡你,隻要我上大學後,我就可以……”

“可以什麽?”蔡茗茗打斷他的話,“小皓,你現在才剛剛18歲,等你上大學做什麽?你要娶我?男孩子領證的年紀是22歲,這意味著我要等你四年,四年的時間,我已經三十四了,我有什麽把握和自信,把我的四年時間壓在你的身上?”

她說:“我又有什麽把握,能夠確保我這四年壓對了人?”

她掃了一眼慕容皓,又道:“你想要的,不過是想要和我談談戀愛,你還年輕,你在我身上嚐過了新鮮感之後,你就會想要去找下一個,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因為你還沒玩夠。”

“男人對這個世界的態度是新奇的,他們自詡是狩獵者,把女孩子當成獵物,玩了一次又一次,一個男人隻有在等他自己願意收心的時候,他才會老實。”

慕容皓搖搖頭:“不,我不會。”

他說:“我不是這樣的男人。”

他低聲:“茗茗姐,你說的是林初白,但不是所有男人都是林初白。”

“是啊,”蔡茗茗嗤笑,“但我和林初白談了三年戀愛,你們覺得他對我不好嗎?”

她大方承認:“不,林初白對我很好。”

她說:“你們沒見過他的好,他對我好是真的,渣也是真的。”

“可能他性格就是這樣,”蔡茗茗自嘲,“他對所有女人都很好,我隻是其中一個。”

“我和他談三年,最後也鬧掰了,”她繼續,“你要我等你四年,怎麽,你能保證我們最後能結婚?”

慕容皓臉色蒼白。

蔡茗茗說:“那你再看看,韓碩對我好嗎?”

說句公道話,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慕容皓艱難的點點頭:“論深情,韓碩確實毅力足夠。”

畢竟,韓碩一直守著蔡茗茗身邊,從未離開。

“我問的是,你覺得韓碩對我好嗎?”

慕容皓抬起頭來,說:“好。”

“那你看看,”蔡茗茗笑著說,“這麽多人都對我好,我是不是要從中挑選一個最合適的,然後結婚?”

她說:“任何人都有挑選的權利,每個人都想要更好的,這是本能。”

慕容皓最後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離開前,他把一條紅繩係在蔡茗茗的手腕上,低聲說:“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我會永遠記得你,這是我在廟裏求來的,就當我最後的念想,祝你幸福,茗茗姐。”

或許這一次過後,慕容皓也不會再來找她了。

又或許,蔡茗茗過後,他的內心再也不能輕易的住進一個女孩了——沒有人比她更好。

蔡茗茗喝了會兒酒,心情好了點,起身離開。

到門口的時候,被一隻手拉住了。

“茗茗,你出來了?”

韓碩扶著她,帶著她上車。

蔡茗茗眯起眼:“你怎麽來了?”

“我帶你回家。”

“我自己能回。”

“我們現在住一起了,茗茗。”

“哦,好像是。”

韓碩把她弄上車,途中看見了蔡茗茗手腕上的紅繩,眼神一暗。

他低聲說:“月老紅繩?”

蔡茗茗有些喝多了,倚靠在位置上,偏過頭去,沒有力氣回答。

韓碩輕笑了一聲:“哪來的?”

這聲音有些壓迫的意味。

蔡茗茗又開始頭疼了。

她回過頭去,盯著韓碩看。

韓碩道:“誰給的?是不是林初白?”

蔡茗茗真覺得韓碩不可理喻:“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我麵前提起他?他是你前任啊?”

“茗茗,送一個結婚的女人月老紅繩,這是什麽意思我們都心照不宣,”韓碩逼迫的說,“不管是誰送的,他的心思都很惡劣。”

“那你想怎麽樣?”蔡茗茗頭疼的快要炸了。

“扔了。”

蔡茗茗當著韓碩的麵,把這紅繩子取下來,開了車窗,利索的丟出去:“行了嗎?”

“我們回家。”韓碩半張臉隱匿在黑暗裏,有些陰沉。

蔡茗茗心情不好,沒多管他,一個人倚靠在位置上休憩。

等到了家樓下。

“砰”的一聲響起!

韓碩下車後,直接甩手關了車門,鬧出的動靜給蔡茗茗驚醒了。

“茗茗,下來。”

蔡茗茗蹙眉,起身下車,一個人走在前邊,進了這棟別墅。

韓碩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入客廳,韓碩便立即伸出手,從身後摟住了蔡茗茗,將人狠狠摁在懷裏。

“做什麽?”蔡茗茗酒醒了幾分。

韓碩一步一步將她壓在沙發上,手底下的動作迅速利索,又急切。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動作,誰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蔡茗茗其實是從心底裏抗拒的。

任何情況下,女孩子的身體反應最誠實。

麵對不喜歡的人的接觸,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說不。

蔡茗茗腦子還沒有轉過來,身體就開始反應了,她抬起手——將韓碩推了出去。

“你要做什麽?”她冷聲。

韓碩鬆了鬆領帶,繼續壓上來:“我們是夫妻,做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茗茗,你在抵抗什麽?你到底在不願意什麽?”

他說:“我們以後還會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現在了解了解也沒有什麽不對吧?”

蔡茗茗掙紮之間,抬起腿踹到他的小腿上:“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隻要貝貝,我不會再生孩子。”

“你隻要貝貝?”韓碩力氣大,直接摁住她的手腕,“我看你是隻要林初白吧?”

“之前那條紅繩子是他給你的吧?”

“你到底還要我和你說幾遍,你不要和林初白有瓜葛,你離他遠點!”

韓碩驀然提高了音量在說話,手底下的動作也更為露骨,蔡茗茗拚命掙紮,高聲說:“韓碩!你到底發什麽瘋!”

“我發瘋?不正常的人是你,林初白那麽對你,你還巴巴的送上去給他上,我是你丈夫,怎麽我不行?!”

“啊嗯!”

兩人掙紮推拒之間,韓碩猛然甩手,蔡茗茗被這重力弄的從沙發上摔下去,額頭磕上了茶幾,一瞬間,血跡流淌下來,糊到她的眼睛。

蔡茗茗顫抖著手摸到了血,尖叫出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