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桉窩在他的懷裏笑個不停。
兩人抱作一團,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周遭也安靜下來。
好半晌。
淩桉將自己的腦袋在蕭戟的胸膛上輕輕拱了拱,隨後輕聲開口說:“蕭戟,我有點舍不得你。”
“隻是‘有點’?”蕭戟蹙眉,“那我這個丈夫是不是當的有些失敗了?”
“老婆出遠門,竟然隻是有一點舍不得我。”他笑著說。
淩桉將自己的臉龐埋在蕭戟的胸口上不動,悶聲說:“我舍不得你,你要記得過來找我,知道嗎?”
“怎麽不是你回來看我?不是你舍不得我麽?”蕭戟討價還價。
淩桉抬起眼瞪他一下:“那你就舍得下我了?”
“舍不下,”蕭戟緊了緊她的腰身,“那你在那邊乖乖等我去找你。”
“好耶。”
淩桉這張小臉瞬間就像開了花似的,燦爛如明日,讓人瞧上一眼,就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蕭戟覺得著了這小妖精的道了,不該這麽快答應她,好歹剛才對話的時候得戲弄戲弄她才對,瞧著淩桉笑容滿麵的模樣,他伸出手掐她的臉。
“我一個人在國內,萬一身邊有小蝴蝶小蜜蜂的看上我了,你不著急?”
淩桉苦著臉,偷偷摸摸掐他的腰,低聲說:“我著急呀,老公,你不會看上別人的對吧。”
蕭戟給她逗笑了:“那可說不準,畢竟我這麽受歡迎,外邊的人都說我是鑽石王老五。”
“鑽石王老五的錢都在我這,”淩桉朝著他伸出手,“幸好你提醒我,你把你的私房錢都給我,快點。”
她有理有據:“你要是沒錢了,那些小蝴蝶就不巴著你了。”
蕭戟又笑了:“我就算沒錢,我還有臉呢?我這張臉長得挺不錯的。”
這其實還是謙虛了。
蕭戟這張臉哪裏是“挺不錯”,這分明是放人群裏,能夠一眼看到他的那種“驚豔”程度。
在這個看臉的社會,男人長得好看,能力又好,這不管放在哪裏都是香餑餑啊。
淩桉又變成苦瓜臉了:“那你自己自覺點,別讓你的小寶貝傷心。”
“什麽小寶貝?”
“我是小寶貝,”淩桉掐他的腰,“臭混蛋。”
“好,小寶貝,”蕭戟給出好多張卡,全部塞進她的包包裏,“錢給你。”
淩桉說:“都給我了?”
“嗯。”
淩桉一雙杏眼亮晶晶的:“那你出去要花錢怎麽辦?是不是要請示我?”
蕭戟瞥她一眼,似乎是猜出她的小心思,但還是誠實說:“我出去花錢公司會報賬,記在公司的賬上,再說了,我出門一般都別人做東,我到個人意思意思就行了。”
“意思是你根本不需要花錢,你走賬也不走私房錢。”淩桉有些失落。
蕭戟說:“私房錢一般都是有錢人拿出去養小蝴蝶的,我把錢給你,夜總會我是去不了的。”
他嚴肅的說:“沒錢去那很丟人。”
說到最後,淩桉可生氣了:“你還想去夜總會。”
“應酬的時候去,”蕭戟說,“我現在不去了。”
“你想去。”
“正常男人都會想,我是個正常男人。”
“蕭戟,你今晚別和我睡一張床。”
蕭戟笑著去哄她:“逗你玩的,以前去也沒做什麽,頂多喝喝酒,我沒想去。”
“那你就不是正常男人了。”淩桉說。
蕭戟說:“我這不是有媳婦了?有媳婦了還想著去,那才是不正常的男人。”
他低聲說:“我逗逗你。”
“我當真了。”
“那怎麽辦?我今晚就要跟你睡一起。”
“不準。”
“我等你睡著了爬上來,你睡的跟死豬一樣,也發現不了我。”
“蕭戟!”
……
淩桉這邊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出國的手續了,在國內的事情她也需要一件件的落實,先是和蕭戟一起去墓園裏見過了淩父淩母,淩桉將一捧康乃馨放在墓碑前,和蕭戟一起,端端正正喊了聲“爸,媽”。
兩人手拉著手,沒有鬆開過。
蕭戟當著逝去的人的麵,允諾會好好照顧淩桉。
淩桉笑著說:“你親口答應了,以後就不能反悔了。”
“我也沒想反悔。”
淩桉握著他的手,摩擦的動作不小心碰到了他中指上的戒指,她一頓,似乎才想起來詢問:“你好像很喜歡這枚銀色戒指?”
蕭戟垂下眼,輕輕點頭。
其實這個問題,之前淩桉也詢問了一遍,隻是那會兒淩桉的精神狀態還不怎麽好,她自己有的時候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後來事情又多,所以忙忘了。
淩桉偏過頭去看蕭戟的神色,低聲說:“是什麽重要的人送給你的嗎?”
蕭戟看向她,下意識的隱瞞:“自己買的。”
他又道:“怎麽覺得是別人送的?”
“之前聽王媽說過,她說這枚戒指是葉蔓送給你的,你一直戴著,是因為你想以後有一天娶她回家。”
那會兒王媽隻知道這是蕭戟當年發生車禍的時候開始,這枚戒指就出現在蕭戟的手上了,所以蕭家的傭人們理所當然的以為這是葉蔓送的定情信物。
但是誰也不知道,其實這枚戒指是……
蕭戟說:“當年不是出車禍了麽?差點就死了,留個念想,當作紀念。”
淩桉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低下眼,仔細看了看蕭戟的戒指,上邊一圈其實刻著一層細紋。
“我好像瞧著這細紋有些眼熟,”淩桉低聲說,“但是我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蕭戟轉移話題:“紋路很多都是相似的,應該是某個牌子的,你見過很正常,對了,你為什麽送爸媽康乃馨?他們喜歡?”
淩桉可能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爸爸媽媽是老師,康乃馨是表達讚美的,他們是我人生的第一任導師,也是我後來學習上的導師,我覺得他們很偉大,我很愛他們。”
“原來是這樣。”蕭戟說。
淩桉皺著眉:“你怎麽學我說話。”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習慣什麽的變得相似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蕭戟掐她的臉,結果淩桉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掐他的腰。
蕭戟挑眉看向她,說:“你看,你以前什麽時候會掐我?現在動不動就掐我一把。”
淩桉笑出聲來:“那還不是你教的。”
“我隻想看看我們家小團子的肉軟不軟,多不多,我可沒想讓小團子給我回擊一下,掐的我腰窩子都麻了。”
“你才是小團子。”
兩人從墓園出來後,淩桉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距離下個月的時間還有十多天,她趁著這段時間,白天去看望完蕭爺爺後,就又去陪著萌萌說話。
萌萌正是青少年發育的年紀,身高也在增長,隻是她是女孩子,長的不快,但也算是比之前長高了不少。
淩桉來的時候,發現萌萌都到她的肩膀了。
她才驚覺:“之前都沒有注意,現在量一下,才知道高出這麽多了。”
一側站著的邱律笑著回答說:“是啊,小孩子長得快,聽護士說,萌萌昨晚上睡覺一直蹬被子,是腿抽筋了,一般抽筋都是在長身高呢。”
邱律就是蕭戟找來的繪畫老師,聽說是在國際上有些名號的畫家,還舉辦過不少的畫展,屬於在藝術界名列前茅的人物。
“這段時間麻煩邱老師了,萌萌沒有給您添麻煩吧?”淩桉禮貌開口。
“萌萌很聽話,也很安靜,沒有麻煩我什麽,”邱律簡單回答,“我當初也是看過萌萌的畫,發現她的確有天賦,所以才會答應過來教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