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腦海裏最後的畫麵,是林初白捂著自己流血的額頭,低聲笑著說:“蔡茗茗,你怎麽這麽狠啊。”
“你對誰都很好,怎麽就對我不好?”林初白起身,“我不想跟你玩了,咱們兩誰也別礙著誰找下家,我看見你就煩。”
他臨走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麽來,說:“你在**對我挺好的,哄一句就給,我尋思著,這是不是你自己浪得不行,之前在這給我裝呢?”
“換成別的男人,你也這麽給啊?”
……
“茗茗。”
蔡茗茗轉移視線,低聲說:“你受傷了,去醫院吧。”
韓碩確實傷得不輕,臉上的淤青紅腫這還是小問題,主要是林初白這人陰,打人的時候專門打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下狠手。
現在韓碩還需要人扶著,才能夠站得起來。
韓碩說:“我不想去醫院。”
蔡茗茗一頓:“去檢查檢查吧。”
“茗茗,我們直接去領證吧,”韓碩開口說,“現在就去。”
他的神色有些掩藏過後的難堪,說話的時候控製不住的壓低聲音,顯得有些沉重。
蔡茗茗麵無表情,低聲說:“現在?”
“對,就現在。”
韓碩繼續:“婚禮已經在籌備了,消息很快也會散布出去。”
“茗茗,你上次既然親口答應了,那現在還是以後再去領證,不是都一樣的嗎?”
蔡茗茗沒有說話。
韓碩就有些心急:“茗茗,還是說……你對那個林初白,還有舊情?”
這話就有些逼迫的意思了。
蔡茗茗蹙眉,輕聲說:“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過些天吧,今天累了。”
“再說,你傷成這樣,臉上有印子,也不好拍照吧?”
結婚證畢竟不是兒戲,上邊的照片總歸要嚴謹一些的,韓碩現在臉傷成這樣,也不能拍照。
韓碩後知後覺,說:“我看林初白就是故意的。”
蔡茗茗掃他一眼,眼神莫名。
她轉身進錄音棚,去收拾東西,低聲說:“我陪你去醫院吧。”
“嗯。”
……
林初白回到車上,秘書上了駕駛座,從後視鏡裏朝著他的臉上看。
“你看我做什麽?”林初白一隻手搭在車窗上,氣得臉色難看。
秘書好心提醒說:“小林總,你臉上有巴掌印。”
林初白氣死了:“有粉嗎?給我遮遮。”
“這麽深,遮不住吧。”秘書中肯的說。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遮不住?”
“哦。”
林初白對著鏡子遮了大半天,最後還是有道深的印子,看起來怪怪的。
關鍵是,林初白還很樂觀:“我要是不說,應該沒誰知道我挨打了。”
秘書很同情林初白,說:“小林總,不是我說你,你好端端的偏要來蔡氏做什麽?挨打了吧?本來撤資的事情,你吩咐一聲,公司裏大把大把的人搶著來給你辦事,還分分鍾辦妥的那種,你偏要自己來。”
“廢話?我不來我怎麽打韓碩一頓?”
“你就為了揍韓碩?”秘書瞪大眼。
林初白一臉無所謂的笑著:“我想揍他好久了,看他一次就想揍一次。”
“那你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小林總高興了?”
“哪有?他傷得比我重,而且他打我的地方我都沒感覺,我現在全身上下最疼的地方就是蔡茗茗給我的一巴掌,你說她怎麽這麽狠?”
林初白說:“她怎麽這樣,煩死我了。”
秘書覺得很無語:“你故意挑事,把人家給惹急了,才打起來的,而且,你當著蔡老師的麵,打了她未婚夫,這確實說不過去。”
“你這什麽意思?你說我活該?”
他繼續:“韓碩不是想和蔡茗茗結婚嗎?我把他臉打了,他都腫成那樣了,我就不信他這麽身殘誌堅,都這樣了,還要拉著蔡茗茗去領證。”
林初白說:“我就是故意的。”
秘書翻了個白眼,說:“小林總說的那些話,確實挺欠揍的,我要是蔡老師,我也打你。”
還什麽“好玩不過嫂子”,林初白這擺明了是連帶著蔡茗茗一起羞辱了。
林初白不服氣:“我說的時候蔡茗茗不在場!”
秘書說:“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我說了怎麽了?”林初白伸出腿踹了一腳前邊的座位,氣憤的說,“趕緊開車,下午不是說林婧找我?”
“嗯,林副總估計是來求和的,蕭家那邊她沒有抓住,再過一段時間,估計她也就無計可施了。”
林初白說:“那走吧,去見見我這妹妹。”
抵達餐廳的時候,林初白越走就越覺得不對勁,周遭的裝潢和陳設都有些刻意了,尤其粉色泡泡很多,讓人想偏。
林初白回過頭去說:“小李,你看這是不是情侶餐廳?”
“小林總觀察力好仔細呀。”秘書嘲諷的說。
林初白眯起眼:“門口貼著的卡通宣傳紙片人,一箭穿心快要杵到我了,我就算是瞎了我也看得見。”
秘書跟著林初白上了樓,最後在包廂門口的時候停下了。
“小林總自己進去吧,我就不去了,門口等您。”
林初白也沒強求,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了,隨手甩給了秘書拿著,這才推開門進去。
他一邊鬆開自己的袖子,一邊整理自己的領口,走進去後,身後就纏繞上了一雙纖細的胳膊。
“林婧,咱不必這樣打招呼吧?”林初白給她手放下去,“都這麽熟悉了,喊我一聲哥哥就好。”
林婧也不生氣,跟著在林初白的對麵位置上坐下,然後開口說:“初白哥哥,好手段。”
“什麽手段?”
林婧笑了笑:“我一直都以為,你去國外的這幾年,我在林氏待著,不管怎麽樣,林氏多多少少都會有我的人了,但是沒有想到……”
“原來隻要初白哥哥願意的話,這些人隨時都能夠倒戈相向。”
林初白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開口說:“不。”
“你要明白一件事,”他低聲,“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的,隻要利益足夠大,牽扯足夠深,那麽昨天是朋友,今天就有可能變成敵人。”
林初白說:“我隻是給了更大更好的利益,他們對比之後,覺得跟著我幹能夠賺的更多,這樣的話,他們丟下你,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婧今天特意穿上了最性感的小裙子,超短的那種,稍微動一動,都能夠看見裏麵,舉手投足,滿滿當當的都是**的意味。
她看向林初白,低聲說:“初白哥哥,我沒有上林家的戶口本,雖然是養女,但其實不是林家的人,我想,你覺得我怎麽樣?是不是比蔡茗茗那個老女人好很多?”
林婧說:“看你這張臉,上邊的巴掌印遮都遮不住,除了蔡茗茗動的手,應該沒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