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甚至伸出手,將淩桉有些亂的發絲別開,慢慢的,束在她的耳畔。
他的態度曖一昧不清,關心溢於言表!
和往常淩桉認識的冷冰冰的蕭戟,有著天差地別的出入!
他太反常了。
言行舉止,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他寵溺著的。
唯一不變的,或許隻剩下蕭戟這一身天然不變的優雅氣質。
“是不是很疼?”他淺笑,“讓周伯帶你去處理一下。”
蕭戟隨口一說。
淩桉全程低著頭,被這些寵溺關心的話弄得一怔。
如果她能在此時抬頭,就一定能夠瞧見,男人如淵的眸子裏,是一片波瀾不驚,冷漠如冰。
“蕭戟!”
傅瀟瀟不敢置信,她盯著麵前蕭戟的背影,氣得臉色漲紅:“你關心她?!”
蕭戟收回手。
他微抬了下顎,對著淩桉開口:“出去吧。”
淩桉一聽到傅瀟瀟尖銳的聲音便會控製不住地發抖,得到出去的吩咐後,她立即點點頭,提起腳步便往外衝。
她不喜歡這裏。
額頭上濕乎乎的,有血跡順著流到她的眼睛旁,她吸了吸鼻子,委屈的感覺又上來,慢慢將之擦掉。
“誰讓她走了!給我站住!賤人!不要臉!”
身後,傅瀟瀟的高聲淒喊的聲音清晰傳來,緊隨著淩桉!
或許是蕭戟動了手,他拉住了傅瀟瀟,低聲說了什麽。
而這些,淩桉都不知道。
她沒有心思去聽。
也不關心。
她垂著頭,視線隻能盯著地麵,就這樣,一股腦跑出了這扇門。
害怕,且難堪。
耳畔仍舊是傅瀟瀟辱罵她的那些詞匯,她忽然一想:傅瀟瀟的孩子沒了,而現在傅瀟瀟的丈夫還要和她再生一個孩子,這對於傅瀟瀟來說,無疑是不能接受的噩耗。
這麽一想後,淩桉更難過了。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淩桉哭出聲來,她死死地壓抑住,隻剩下了小貓似的嗚咽。
……
書房內。
蕭戟一隻手拽住傅瀟瀟的手腕,一邊抬起眼,恰好,能夠看見淩桉跑走的身影。
瘦瘦小小的。
看起來慌慌張張,又跌跌撞撞,她像是生怕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即將咬上她,跑地像是在逃命。
很有意思。
他一頓。
為自己剛才忽然冒出的這個想法,而覺得有些詭異。
他……竟然會覺得那個女人有意思了?
“蕭戟,你放開我!我要打死那個賤人!”
傅瀟瀟還在大吵大鬧,聲音高昂,有些刺耳。
和剛才發出糯糯聲音的淩桉,南轅北轍。
蕭戟麵色一沉。
他驟然甩手。
“蕭戟?”傅瀟瀟被甩開,沒有防備,差點就踉蹌著倒地上了。
她穩住重心後,蹙眉,震驚地盯著男人瞧。
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對她如此粗暴。
“你推我?”傅瀟瀟瞪大眼,繼續,“你剛才是推我嗎?”
蕭戟提起腳步,後撤。
男人身影修長,隻著了白襯衫,因為剛才差點和淩桉做了好事,領口的扣子鬆散開,露出了一大片精壯健康的小麥色胸膛。
他氣質絕佳,周身氣場更是壓迫,尤其是一言不發時,隻讓人覺得如臨深淵,畏懼不安。
蕭戟慢條斯理,落座在辦公桌前。
“蕭戟。”
傅瀟瀟出聲喊他。
“蕭戟。”
沒有回應。
男人似乎根本沒想多搭理她,下一刻,指尖敲擊鍵盤的聲音,清脆的傳來。
蕭戟開始處理工作。
見狀。
傅瀟瀟臉色難看了幾秒鍾。
但她剛回來,所以心情很好,即便剛才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於是,傅瀟瀟深呼了一口氣,她也轉身,朝著蕭戟的方向而來。
她路過了剛才淩桉撞到頭的桌角,腳尖避開了地上的滴滴血跡,麵上無法控製地,露出了惡心的神色。
那個賤人的血,可不是惡心麽?
“蕭戟。”
傅瀟瀟走到男人跟前。
她垂眸,視線定格在男人敞露的胸口一處。
緊接著,傅瀟瀟抬起手,纖細的胳膊緩緩搭在男人的肩上。
循序漸進。
蕭戟依舊在處理文件,眼都沒抬一下。
“蕭戟,我剛下飛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你不應該開心嗎?”
傅瀟瀟抬起一隻腿,外邊是接近零度的天,但她卻隻穿了短裙,一雙好看修長的腿就這麽擺出來,搭在蕭戟的腿上。
她摟著蕭戟的脖子,將自己如同一個禮物一般,送到他的麵前。
“你看看我,蕭戟。”
傅瀟瀟的指尖劃過男人完美精致的臉龐,似乎是在描摹著他的輪廓,一點一點。
最後。
她的食指指腹,停頓在男人的薄唇之間。
蕭戟終於放下手中的工作。
他垂眸,麵上不動聲色,眯起眼,磁性的聲好聽極了:“你做什麽?”
傅瀟瀟不滿。
她似撒嬌般,聲音嗲了幾個度,盡力將自己的胸膛貼近他,道:“你看看我啊,蕭戟。”
她不喜歡蕭戟的態度,繼續暗示道:“你喊我瀟瀟,我什麽都給你。”
話音落下。
周遭的氣氛驟然下降!
冷凝!
一瞬間,這書房裏的溫度,仿佛比阜城外邊的天還要冷,凍得傅瀟瀟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
隻見——
男人慢慢伸出手,動作輕柔,摁在她的肩膀上。
下一刻。
“啊!”
傅瀟瀟的疼叫聲傳來,她的唇色霎時變得慘白!
蕭戟一個反手,將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直接掀翻在地!
他起身。
居高臨下。
“嫂嫂。”蕭戟挑眉,盯著趴在地上的女人,目光沉沉,啟唇:“你喝多了嗎?怎麽神誌不清醒了。”
這個稱呼落入傅瀟瀟的耳畔,讓她驀然之間,死死地握緊了手!
嫂嫂。
嫂嫂!
沒錯,她是蕭戟的嫂子。
正因為這一點,她和蕭戟之間,永遠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即便她已經如此主動,即便她已經放下了身段,但蕭戟這些年來,依舊恪守著這一條明線,不願僭越。
“過些天就是大哥的忌日了,嫂嫂作為當家主母,會上心的吧?”
男人的話繼續傳來。
傅瀟瀟聞言,指尖一抖!
是了。
這一次她回國,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蕭祁的忌日。
所以,蕭戟才會批準她回來。
“嫂嫂,”蕭戟微微偏頭,看向地上的傅瀟瀟,“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聲音冰冷。
公事公辦。
傅瀟瀟呼吸一顫,她握緊手,猶豫過後,她慢慢點頭:“我,知道了。”
她一答應。
這邊的蕭戟立即上揚了嘴角,他淺笑著,“嘖”了一聲,蹲下了身去要扶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