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聞言,笑了笑。
“我呀,我正好和你相反。”
蔡茗茗盯著方向盤,低聲說:“我知道我爸給我安排好了路,但我偏不想走他鋪好的,那不是我喜歡的路,我不想走。”
她看著淩桉,忽然有感而發:“你要是我爸的女兒,他估計最喜歡你。”
畢竟,長輩都喜歡乖巧聽話的,像淩桉這樣的,最合適。
“我爸爸媽媽也很喜歡我。”淩桉回答。
蔡茗茗踩了油門,一邊開車,一邊說:“今天怎麽想跟我去喝酒?因為蕭戟?”
“你除了他的事情,應該也沒其他的煩心事了吧。”
淩桉垂下眼瞼,低聲說:“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看見他在和一個太太談事情。”
“太太?”蔡茗茗來了興趣,“哪個貴太太?我應該認識一些。”
當時隔的有些遠,淩桉其實也不確實,但心中就是多了層擔憂,她說:“好像是……卿太太。”
“卿太太?”蔡茗茗重複了一遍。
當年淩桉接觸卿科的媽媽,也就寥寥幾麵而已,還都是卿太太主動來找的她,每次都是警告和提醒。
而淩桉印象最深的,無疑就是……
卿太太指著她的臉,罵她是狐狸精的一幕。
“卿家最近這些年低調了很多,我記得從前他們風頭十足,那會兒蕭家管事的還不是蕭戟,是蕭祁。”
“蕭大哥這人性格和蕭戟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他溫潤如玉,做事周到,沒有攻擊性,和人談生意也就是禮貌交流,能談就談,不能談也就算了,就算在生意場上被人下了黑手,賠了錢,他也不會想到背後給人報複,無所謂的狀態。”
“當初卿家看蕭祁這人溫吞,隱隱之間還想風頭蓋過蕭家來著。”
蔡茗茗仔細回憶這些,倒是笑著說:“蕭戟這人可就不一樣了。”
一聽說是蕭戟的事情,淩桉就控製不住的關注,她抬起眼,看向蔡茗茗。
蔡茗茗登時用一種“我就知道你感興趣”的眼神,然後說:“蕭戟這人做生意,表麵談笑風生,實際他不給你下黑手你就謝天謝地了,可別想著在他這占便宜,他不是吃虧的主。”
“蕭戟一上位,基本上把其他要冒出來的苗頭都掐斷了,也不說絕對壓製,讓人忌憚幾分的效果是最好的。”
淩桉垂下眼。
其實這一點,她從前有深切體會。
一個人就算是再偽裝,但周身氣質氣場是無法改變的,她看蕭戟的第一眼時,就覺得兩腿要發軟,顫的不行。
所以蔡茗茗說淩桉被蕭戟壓製的死死的,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好在我現在不怎麽怕他了,”淩桉輕聲說,“覺得他也不是那麽的,可怕。”
蔡茗茗笑著說:“為什麽?”
“大概是免疫了吧。”
淩桉不好意思說自己有的時候還是會被蕭戟震住的,他變臉的時候讓人覺得無法抵抗,就像白天,他說出“滾”這樣的詞,她心口就一抽一抽的難受。
車輛停下,淩桉跟著蔡茗茗走。
蔡茗茗說:“你覺得蕭戟在和卿太太談事?談的什麽事?”
“我……”淩桉停頓。
腦海裏回**了之前蕭戟對自己說的“正名,清白”這些話,她不敢確定,隻能搖頭說:“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淩桉低聲說:“我和卿太太也沒見過多少次,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
其實,主要還是因為,她都已經和蕭戟鬧掰了,按照道理來說,她的這些事情都不關蕭戟的事,蕭戟沒有理由再給她做這些。
畢竟蕭戟如果真的找到卿太太的身上,那隻有可能是因為當年車禍的事情。
想到這些,淩桉的心情一瞬間又低落很多,複雜不已。
“那就不要去想這件事了,”蔡茗茗說,“煩心事越想越糟心,想多了也無濟於事,不如放任自流,可能最後的結果還出乎意料。”
兩人去了吧台邊上坐著。
慕容皓早就在這等著了,一看見蔡茗茗,立即從包廂裏起身,走過去,興高采烈:“茗茗姐。”
淩桉轉頭,正好和慕容皓對視。
“你怎麽也在這?”蔡茗茗挑眉,臉上沒多少表情。
“不是你叫來的嗎?”淩桉低聲說。
“不是。”
慕容皓還是小奶狗的形象,一頭小卷毛每一根都透露著乖巧聽話,臉上白淨,笑眯眯的樣子,讓人很有好感。
他十分自來熟的,坐在蔡茗茗身邊的位置,說:“茗茗姐,我猜到你今天會來,特意在這等著你呢。”
“自己來的?”蔡茗茗問。
慕容皓點頭,說:“對呀,等好久了,終於看見茗茗姐,上次我說讓茗茗姐聯係我,你好像把我忘記了,我沒辦法,隻能在這守株待兔了。”
一側的淩桉聞言,不知道怎麽的,看見這一幕,她覺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蔡茗茗說:“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我不敢呀,”慕容皓的聲音奶奶的,一聽就讓人母愛泛濫,“怕茗茗姐到時候生我氣。”
蔡茗茗倒是無所謂:“是打不通吧。”
這就有些直白了。
慕容皓也沒想隱瞞,委屈的笑了笑,說:“茗茗姐知道?那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給你的是工作號,你打來會被經紀人攔截,我不知道。”
慕容皓正要再問——
蔡茗茗就抬了下巴,說:“去拿牛奶給淩桉喝。”
“好呀。”慕容皓乖巧點頭,轉身就跑。
等他走了,淩桉就小聲說:“我今天不想喝牛奶。”
“那你喝什麽?”
“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
“我喝的度數挺高,你之前沒喝過,你受得了?”
“我喝過酒,”淩桉輕聲回答,“喝了幾次。”
蔡茗茗驚訝了:“你們家蕭戟準你喝?”
“他喂我喝的。”
這下子,蔡茗茗就更驚訝了。
畢竟淩桉這麽乖的一人,哪個男人不想好好守在家裏寵著?哪還有主動給喂酒喝的?
男人呢,都喜歡乖的女孩,最好單純的,天真的,這樣的女孩像一張白紙,再準確的說,那就是不染塵埃,這樣的他們都不希望她們“變壞”了。
也不是說喝酒是不好的事情,隻是男人們的想法就是這樣。
喜歡好拿捏的女孩。
蔡茗茗說:“那蕭戟喜歡的,和大多數男人不一樣啊。”
淩桉但笑不語。
不一會兒的時間,慕容皓就讓服務員送來了酒,他笑著討好說:“茗茗姐,都是你平時喜歡的。”
“嗯。”
慕容皓給蔡茗茗倒酒,順手又給淩桉也倒一杯,乖巧說:“茗茗姐心情不好?”
“還行。”
“茗茗姐最近遇到什麽糟心事了?還是說,什麽糟心的人?”慕容皓繼續。
這話一出,淩桉這邊正在小嚐麵前的酒,聞言抬起頭看了眼慕容皓。
淩桉都察覺到的事情,蔡茗茗不可能沒感覺:“你探我話啊?”
“我關心茗茗姐。”
蔡茗茗臉上沒什麽表情,聲音清清冷冷的:“我好得很。”
慕容皓不信:“那天我從這離開後,茗茗姐又遇到什麽人了吧?”
“你想說什麽?”蔡茗茗說,“可以直說,別拐彎抹角,我不喜歡心思重的男孩子。”
慕容皓聞言,臉上更委屈了:“我想說,茗茗姐當時把我叫走了,是不是就為了要見林初白?”
這話很耳熟。
淩桉的腦子迅速運轉,最後回憶起來,當時林初白來這找蔡茗茗,問的好像也是那句“難道我比不上慕容皓那個小娘炮”。
這兩人……還真的是……
在爭風吃醋?
蔡茗茗聽見這些,果然能緩和心情,她笑著說:“沒有,是林初白那個不要臉的東西來這纏著我,我可沒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