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的氣場很強,冷下臉時,這模樣就更加讓人畏懼忌憚了。
他似乎一個眼神都懶得留給鹿靈兒,踩下油門就離開了。
“蕭戟。”
“蕭戟!”
鹿靈兒沒想到蕭戟會真的踩油門,嚇得立即把手縮回去,追著車跑了好一段路,但蕭戟仍舊駕車離去,一秒的停頓都沒有。
無情的徹底。
鹿靈兒急的坐在地上哭,但又不想去打胎,她也不想讓這個孩子毀掉她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
選擇兩難。
正好經紀人給她打電話:“鹿姐,在哪裏去了?下午有個綜藝要錄,趕緊回來。”
鹿靈兒捧著手機,壓低聲音,掩蓋自己有些沙啞的哭音:“我知道了,現在就回去。”
“鹿姐?感冒了?”
經紀人說:“你的事業現在還在攀升期,雖然你火了,但是這些還都是公司在背後推波助瀾的效果,你現在還沒有穩定,可別想一步登天,學習那些大咖擺架子,等你穩定到給公司賺錢回本,盈利的時候,你才能夠鬆懈。”
“公司為了捧你,在你身上可花了不少錢,你自己心裏清楚。”
鹿靈兒咬牙,點點頭,說:“我清楚,我很快就回來了。”
“嗯,快點的。”
鹿靈兒掛斷了電話。
腦海裏又想到了兩個月前,她在國外拍雜誌的時候,因為太疲累,所以沒控製住自己去了一次酒吧,最後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個陌生男人的**了!
她觀察過這個男人的穿衣打扮,全部都是限量款,本以為是個有錢的,但沒想到等他醒來她一問,才知道……這個男人就隻經營了一家咖啡館。
有錢,卻沒名,隻是個小本生意的男人,那就是一個素人,對她的事業和未來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鹿靈兒當晚就跑了,一開始還記著吃避孕藥,可是她工作太忙了,忙著忙著就給忘記了。
最後沒想到……她竟然懷孕了!
鹿靈兒出了這樣的事情後,她心中第一個想到的男人,還是蕭戟。
可是蕭戟顯然不打算管她的死活。
……
蕭戟開車去了趟公司,在秘書那取了幾份文件。
“蕭總,您走了大半年的時間,公司裏堆積了很多事情都等著您來處理,”秘書垂下頭,“有些重要的文件,需要蕭總親自出麵,但蕭總沒回來,所以耽擱了很多工程,底下有些項目資金被凍結了,放款沒下來。”
秘書也不好對蕭戟的行為置喙什麽,隻是覺得有些惋惜。
蕭戟沒什麽表情,輕聲“嗯”了句:“那就把一些重要的文件挑出來,需要我處理的,這兩天都辦好。”
“是。”
蕭戟看東西很快,基本上掃幾眼,這些文件內容就了解了個大概,看到和林家的合作時,眯起眼:“林家現在的負責人,還是林婧吧?”
“對,”秘書輕聲回答,“但小林總上位後,蕭氏很多合同都是和小林總簽訂的。”
這也是之前蕭戟授意的。
畢竟,蕭戟要助林初白奪權,在這些賺錢的事情上再拉林初白一把,剩下的就看林初白自己了。
秘書想到了什麽,說:“今天中午,小林總會來公司簽新的合同。”
蕭戟點點頭。
“蕭總,您跟從前……變了很多。”
蕭戟挑眉:“哪裏變了。”
秘書垂下眼,也不敢多說:“說不上來,但能看出來蕭總這大半年應該心情很不錯。”
“嗯。”蕭戟沒什麽語氣的回答。
整個上午的時間,蕭戟都在處理這些堆積的事情,有些合作是要抓住時機的,但他半年沒回來,等於是錯過了這樣的時機,所以也就作廢了,意味著損失一大筆錢。
到了中午的點,林初白就來了。
“我帶來了一份合同,等著你給我簽,”林初白門都不敲,直接走了進來,將東西擺在蕭戟的麵前,“筆給你。”
蕭戟挑眉看了一眼。
“來訛我?”蕭戟說,“這個合同受益人是你,我出力氣,你得好處,我給你打白工?”
蕭戟低聲:“你什麽時候學會的白日做夢?”
林初白笑了笑,也不在意蕭戟的嘲諷,開口說:“我給你帶來了消息,還幫你查卿家,你給我行個方便而已,很劃算吧?”
“不劃算。”
林初白也覺得這個合同有些過分,但還是說:“我覺得,這或許是你和我之間最後一次合作了,以後你想給我行個方便,還要看情況呢,你簽了吧。”
“怎麽說?”
林初白看了看蕭戟,說:“你和林婧到時候結婚了,你和她就是一夥兒的,到時候你還怎麽好來和我合作?總得要避嫌吧?”
蕭戟蹙眉:“想多了。”
“哎,還真不一定是我想多了,”林初白聳聳肩,“我這也是給自己早點鋪後路不是?林婧下手狠,我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蕭戟沒搭理他。
林初白順手拉了一側的椅子,在蕭戟的對麵位置上坐下,開口談條件:“你不是要查卿科嗎?我給你帶來另外一個消息,你簽了,我就告訴你,怎麽樣?”
“你告訴我,我再看情況簽。”
林初白笑了笑,開口說:“我給你查了卿科近半年來的動向,幹了什麽事情,到了哪裏,都有。”
蕭戟盯著手機,指尖滑動,給淩桉打了句話過去:“桉桉,到時間了,我讓護士給你送午飯來,要全部吃完。”
“你不感興趣?”林初白見蕭戟沒反應,登時挑眉。
那頭的淩桉很快給蕭戟回複:“知道啦,囉裏八嗦,像小老頭。”
蕭戟笑了笑,回過去:“那你就是小老太太。”
他補充:“吃完飯給我拍照,我要看你都乖乖吃完了沒有,沒吃完回去我就揍你。”
淩桉給發了一個瑟瑟發抖,可憐兮兮的可愛表情包。
“蕭戟?”林初白盯著蕭戟上揚的嘴角,有些不可思議,“跟誰說話,高興成這樣?”
蕭戟放下手機,雙手交叉,麵無表情看向他:“你有事?”
林初白深呼吸一口氣:“你怎麽變臉這麽快?昨天咱們見麵的時候還稱兄道弟,你今天跟不認識我似的,有你這麽做生意的?勢利眼啊你。”
“做生意都我這樣,才能賺到錢。”
蕭戟漫不經心敲了敲桌案上的文件,說:“你帶了一個明顯要訛我的合同,這叫談生意?你不如說讓我直接給你送錢比較好。”
“還有,”蕭戟掃了他一眼,“你要是和別人談生意,也這麽個談判手段,你一單都談不成。”
林初白不介意蕭戟的話,笑著答:“談判手段,說是手段,其實不管是用什麽方法,隻要最後能成就行了。”
“成了,就代表我的方法很有用。”林初白補充。
蕭戟挑眉看向他:“那要看你給我的消息,值不值這個價。”
林初白說:“卿科因為當年的車禍事情,對淩桉很愧疚,他在國外的這幾年,和女人都保持著距離,卿家想要一個後代,催卿科結婚生孩子,他沒搭理,這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二次違背他媽媽的意願。”
“第一次是因為卿夫人反對淩桉,但卿科義無反顧追求淩桉,要和淩桉在一起;第二次就是現在。”
蕭戟嗤笑:“然後呢?”
林初白說:“然後,就在兩個月前,卿科在國外一家酒吧裏,醉酒後碰見一個女人,上床了。”
這個消息對蕭戟來說沒什麽作用。
蕭戟收回視線:“無聊。”
林初白“哎”了一聲,笑著說:“別這麽早斷定啊,你知道卿科為什麽會和這個女人上了床嗎?因為這個女人做出來的某些表情,和淩桉很相似,他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