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湊過去,又親了她的臉。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後,蕭戟總是會盯著淩桉的臉瞧,越瞧就越覺得淩桉長得好看,每次淩桉一說話,就算是眨巴了眼這樣的簡單動作,都讓蕭戟控製不住的,想上前黏糊一會兒。

就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摁入懷裏,摟著不鬆手的那種。

蕭戟煮完紅糖水回來,又抓著淩桉親一親,抱一抱。

淩桉在他的手底下,就跟麵粉團子似的,任由他揉,直到蕭戟又湊過來要親她的臉蛋時,淩桉終於開口:“你怎麽這麽黏人?”

“我黏人?”蕭戟抱著她不撒手,“喜歡你才挨著你,別人我都不挨。”

“哦,”淩桉輕輕應了,“可美死你了呢。”

“對,我可不美死了,有個長得這麽好看的女朋友,我給你脖子上種點東西,等回去了,讓沈之明看看。”

淩桉驚愕:“怎麽扯上沈之明了?”

蕭戟給她吸草莓印,一邊說:“他心思不軌,我跟他炫耀炫耀。”

“他是你親表弟。”

“親表弟怎麽了?親表弟就不是個男的了?他總是跟隻蒼蠅似的圍著你轉,趕都趕不走,我看著他就煩。”

淩桉說:“你是不是在吃飛醋?”

蕭戟滿意的看著淩桉脖子上的紅印子,回答說:“你和蔡茗茗走的近我不管,蔡茗茗是個女人,沈之明這人不老實,怕你跟他學壞。”

他又說:“當然,我看你跟男的走得近,我心裏不高興。”

這倒是蕭戟的實話了。

男人對自己的東西都會有一種強烈的占有欲,更何況是伴侶。

淩桉癟癟嘴,摟著他的脖子親他的臉:“知道啦。”

“你去廚房看看紅糖熬好了沒,我要和萌萌打電話了。”她道。

“你和妹妹打電話,我不能看?”蕭戟找茬。

淩桉說:“能呀。”

“但我想喝哥哥熬的紅糖水。”

蕭戟覺得心都酥了。

他認命般起身,匆匆走去廚房:“我去看看。”

走的跟逃命似的。

主要是蕭戟覺得,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繼續和淩桉掰扯,到時候壓不住槍,得抓著她好一陣折騰。

而算算時間,自從淩桉生病後,他們就沒有做那方麵的事情了。

淩桉情緒不穩定,蕭戟怕影響她,所以一直忍著,就算有時再想,也顧及了淩桉的身體情況,最後作罷了。

但是,喜歡一個人是跟著時間一點點推移加深的,他越和淩桉相處,就越是喜歡她一分,最後就變成了她隨便一兩句撩撥,都能夠讓他起反應。

真的是太無奈了。

蕭戟走去廚房,路過門口的衣架時,看見淩桉掛在上頭的外套歪了,順手就整理了。

手剛碰到一個硬物,拿出來一看,正是淩桉抑製病情的藥物瓶子。

和那種平時吃的不一樣,是到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的時候,才會不得已吃的,

他看了一眼,細心的發現裏頭少了一顆藥。

蕭戟蹙眉。

最近一段時間,淩桉的情況已經比較穩定了,沒有什麽事情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吃這個。

蕭戟站在原地,下意識朝著客廳裏,坐在沙發上正和萌萌打視頻的淩桉看了一眼,想去問問她今天為什麽要吃這個藥了,但又覺得不好提起,怕給她造成心理壓力,想了一下後,到底是假裝自己沒看見,將這個瓶子重新塞入了外套口袋。

他轉身進了廚房。

客廳裏。

淩桉正和萌萌說話:“萌萌,我明天就回去了呀,到時候我給你帶好吃的,好不好?”

萌萌坐在一堆積木裏,十三四歲的小孩子,和三四歲的孩子一樣,還在玩這類的兒童玩具。

“要不然,你有沒有什麽喜歡的玩具呀?我也給你帶。”

萌萌堆好了一個彩色的小房子,然後指著給淩桉看。

“真棒哦,”淩桉微笑著誇讚,“萌萌堆的房子真好看。”

萌萌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也揚起笑容,鼓掌。

“等我回去,我給你帶一些新的玩具,好不好呀?”

淩桉和萌萌的交流,其實都是十分單一的輸出,因為萌萌很少能夠給出回應,大多數時候,都是淩桉一個人在說,而萌萌在自顧自做她自己的事情。

一側守著萌萌的醫生對著淩桉說:“淩小姐,萌萌可能隻是累了,所以才不回答你的。”

“對了,”醫生從抽屜裏取出一張畫,“這是萌萌昨天晚上畫的,知道每到這個時候你都會給她打電話,她特意畫出來送給你的。”

一張水彩畫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畫的是一張大圓桌子,飯桌上擺著八盤菜,各種各樣的食材都有,而飯桌旁坐著一大一小兩個小女孩。

大的那個女孩是長發,臉上在笑,夾菜給小的女孩。

“畫的應該是淩小姐和萌萌她自己,”醫生笑著開口說,“她畫畫看起來還挺有天賦的,比我這個大人畫的還要好。”

淩桉一看見這張畫,眼眶便是一熱。

因為大圓桌子,是家裏那棟小閣樓裏的,而飯桌上擺八盤菜,是她從前和萌萌兩個人吃年夜飯,她做出來的。

“其實畫畫也可以培養一個人的心性的,能夠讓人靜心不少,像是萌萌這樣的孩子,畫畫讓她專注,也是一個不錯的現象。”醫生的話繼續傳來。

淩桉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輕聲說:“醫生,麻煩你幫我把這幅畫好好收起來,我回去再拿。”

“好。”

淩桉和萌萌又說了一些話,不過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生活小事,一如既往,她說的都是些開心的。

報喜不報憂。

十多分鍾後,淩桉就結束了這通電話。

剛巧蕭戟端著杯子走過來,塞到淩桉的手心裏:“試了溫度,剛剛好,不燙。”

“怎麽了?打個電話眼睛紅成兔子了,”蕭戟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擦掉這些淚珠子,“看著可憐兮兮的。”

淩桉委屈說:“我就是想我妹妹了。”

“那明天就回去了,到時候你再去看看她。”

淩桉點點頭。

她捧著杯子,慢慢喝了口。

“怎麽樣?”蕭戟盯著她看。

“好甜。”

蕭戟揉揉她的腦袋,笑著說:“是紅糖水甜,還是哥哥甜?”

“沒有哥哥就沒有紅糖水,哥哥甜。”

蕭戟瞥她一眼,誇讚道:“越來越會說話了。”

淩桉輕輕哼了聲,繼續捧著杯子喝。

到了晚上,兩人相擁而眠。

蕭戟的手掌捂在淩桉的腹部上,給她暖肚子,時不時又輕輕揉一揉,貼心滿滿。

淩桉還在想之前醫院的事情,想著想著就傷感了,眼淚又掉下來,被蕭戟發現後,蕭戟草木皆兵,坐起來摟著她:“桉桉,怎麽了?”

“怎麽難過了?”蕭戟給她擦眼淚,又去開燈,“哪裏不舒服嗎?”

“別哭,別哭。”他繼續。

淩桉湊過去抱住蕭戟的脖子,抽噎說:“我就是想到了萌萌,覺得很開心,沒有不舒服。”

“你別擔心我,蕭戟,”淩桉親了親蕭戟的臉,堅強的不行,“你照顧我好久了,這幾個月你都累的一天隻睡五個小時,我不想讓你擔心我。”

她摸摸蕭戟的背,輕聲說:“我會好起來的,你看,我已經好了很多啦。”

蕭戟拉住她的手,倒是得到了重點:“你怎麽知道我一天隻睡了五個小時?你平時都裝睡的?”

淩桉心虛的垂下眼。

見狀,蕭戟什麽都沒說,隻是伸手,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撫了撫。

這樣的氛圍不太好,淩桉一抬眼就看見蕭戟下頜線緊繃。

擺明了就是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