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臉色陰沉，有些難看：“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作的。”
“是嗎？”傅瀟瀟嗤笑，“你用蕭祁在地下的安寧發誓，你對付我，不是因為這個女人？”
“我劃花鹿靈兒的臉，弄瘸薑婷的腿，我還給你下藥，我作的時間多了去了，也沒看你真的對我怎麽樣。”
“不僅不找我麻煩，甚至還給我收拾爛攤子，”傅瀟瀟道，“怎麽偏偏到了淩桉這兒，你就這麽對我？”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不是嗎？”傅瀟瀟繼續。
蕭戟隻是盯著她看，倒也不說什麽。
傅瀟瀟卻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似的，開口：“你發誓啊？你敢嗎？你問心無愧嗎？”
“你對不起我，蕭戟。”
傅瀟瀟驟然提高了音量，模樣帶了點猙獰的意味，嘶吼出聲：“你說過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你說你會護著我的！你為了個淩桉，就這麽對我！”
她的聲音如泣如訴：“蕭祁沒了，你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我的吧？你就是這麽照顧我的？我給你懷孩子的時候，你不也……”
“沒有孩子，”蕭戟打斷她，“那不是我的孩子。”
淩桉就站在旁邊，她不知道傅瀟瀟到底說了什麽，可傅瀟瀟的神色猙獰憤怒，歇斯底裏的在呐喊怒吼，而蕭戟說——那不是我的孩子。
“你不承認？”傅瀟瀟瞪著他，“你為了哄著她，你不承認？！”
傅瀟瀟情緒激動，咆哮出聲：“蕭戟！蕭戟！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什麽時候敢做不敢當過！你什麽時候會這麽孬種！”
“因為我沒做過，”蕭戟眯起眼，“你別血口噴人。”
“你隻是不記得了而已，因為我給你下了藥！蕭戟！”傅瀟瀟繼續高聲，“就像那天我追了戚白薇的尾，你來找我，在我身上嗅到的香水味一樣，那是藥，蕭戟，是藥！”
蕭戟呼吸發緊。
因為在記憶中，蕭戟似乎的確想起來，當初他正是因為接觸了傅瀟瀟之後，產生了其他的反應，而後遇到了鹿靈兒。
蕭戟臉色一變。
站在一旁的淩桉死死的盯著傅瀟瀟的口型，在心底裏分辨對方在說些什麽，而後又去觀察蕭戟的。
可是……
蕭戟這錯愕異常的模樣，讓淩桉原本跌入穀底的心情，再一次遭遇重創。
“問她藥在哪裏，”淩桉握緊手，去抓住蕭戟的袖子，低聲開口，“蕭戟，問她藥在哪裏。”
蕭戟的思緒被打亂，他轉頭看見了淩桉低垂的腦袋，這張小臉上蒼白一片，似乎逃避現狀般，對剛才的事情視而不見。
她揪住蕭戟的衣服，捏住：“蕭戟，問我妹妹的藥。”
蕭戟皺眉，但到底是開口，對著話筒：“我要的東西在哪裏？”
傅瀟瀟惡狠狠的眼神定格在淩桉和蕭戟兩個人互相握住的手上，神態變得更為難看，語氣也惡劣不已：“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把我害成這樣，你們憑什麽會以為我會這麽大方？我可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
探望的時間到了。
傅瀟瀟的神態恢複如常，仿佛剛才發瘋咆哮的人不是她，她甚至回過頭來，朝著淩桉的方向微微笑著。
挑釁十足。
甚至……
淩桉在傅瀟瀟這張布滿笑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極具暗示意味的威脅。
傅瀟瀟這是讓她按照之前說的辦。
讓她和蕭戟分手，讓她離開蕭戟。
淩桉心思複雜，情緒莫辯。
出來後。
蕭戟下意識去牽淩桉的手：“桉桉。”
但不知道是不是淩桉現在的情緒太過緊張，在蕭戟碰到她手背的一瞬間，淩桉整個都僵硬了下，緊接著很快如甩開燙手山芋似的，避開了。
蕭戟的手停頓在半空——
“桉桉？”
蕭戟盯著她看，語氣難辨：“你怎麽了？為什麽躲我？”
怎麽了。
這顯然是一句明知故問的話。
淩桉渾身都在打顫，她也不是很想提起剛才的事情，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剛才傅瀟瀟說，這個孩子是你的，是給你下了藥之後才……”
蕭戟有些驚訝。
驚訝的是，淩桉竟然知道傅瀟瀟剛才說的內容。
“我會看口型，當初學法語的時候，練習過一陣，”淩桉低聲說，“她說的是真的嗎？”
“桉桉。”
蕭戟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才道：“我們來之前，說好了的，不能聽她胡言亂語。”
他繼續：“再說了，她說的並沒有任何依據。”
“如果是她動了手腳，我不可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蕭戟現在清醒了不少，冷靜道，“之前我或許還不確定，但我現在確定，她的孩子不會是我的。”
一個人醉酒之後可以失去意識，忘記之前的事情；但如果一個人中了藥，在藥物的作用下，一定會渾身異樣，這樣的感覺是無法控製的，也是記憶深刻的。
尤其是傅瀟瀟所說的香水味，他還記得，當初發作的時候的感覺，並且他還能把控住，應付鹿靈兒，還讓人將淩桉送到當時的酒店裏來解決他的麻煩……
由此可見，這個藥，其實並不高級。
“桉桉，”蕭戟伸出手，繼續去牽她，“是我的我不會不承認。”
淩桉這一次有了準備，所以沒有甩開他的手。
可她仍舊顫抖的很明顯。
蕭戟發現了，握著她手的力道加大了不少，說：“你相信我，桉桉。”
這句話一直盤旋在淩桉的耳畔，揮之不去。
相信他嗎？
可是可能嗎？
她的腦海裏，出現了兩個小人，占據左右兩邊，一個對著她說：“你相信我。”
而另外一個，則是指著她的鼻子說：“我知道蕭戟在**的時候喜歡什麽樣的位置，我還知道蕭戟身上私密的地方上有什麽，我更知道他的習性甚至連他在盡興的時候喜歡喊女人寶寶。”
“你相信我。”一個小人繼續。
“怎麽了？我說的不夠詳細嗎？還要我繼續給你舉例說明嗎？如果不是和蕭戟親密接觸過，我會知道這麽多嗎？因為這些都是我親身的經曆啊。”另外一個小人又開始嚷嚷。
“你相信我。”
“真是太可笑了，我都把真相擺在你麵前了，你還在想什麽？”
“你相信我。”
兩個小人在淩桉的腦海裏喋喋不休，爭論不斷。
緊接著，越吵越凶，越吵越亂。
淩桉猛然甩開蕭戟的手，高聲：“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