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桉全身上下,變得僵硬。

“寶寶?”蕭戟很快察覺她的異常,將頭抬起,看向她的下顎。

“好,”淩桉應了,手從側麵繞過去摸到他的背,“我想去。”

“嗯。”

蕭戟抱著她的手收緊了些。

“蕭戟。”

“嗯。”

“會贏嗎?”

“會。”

會贏。

蕭戟說,這場官司,會贏。

淩桉放在他脊背上的手,細細顫抖。

“蕭戟,”她微微上前,跨坐在他的腿上,兩人就著這個姿勢相擁,她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裏,輕聲說話,“從前我一閉上眼,就會做噩夢。”

“我在國外的那段時間裏,整晚整晚睡不著,我隻要一鬆懈,就能看見一地的血,我的手上,身上,腿上,都是血。”

淩桉垂下眼:“我可能真的太較真了,這口氣我咽不下。”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在意過什麽事情,受到委屈,被人欺負,一個人咬牙挺過來的時候,我都沒有覺得誰有錯,我想隻要我足夠努力,一切都會變好的。”

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麵:“我一直都是這麽想的,所以我與人為善,不和人發生爭執,也不做不好的事情。”

“可是唯獨……”

“唯獨孩子的這件事,”淩桉眨巴了眼,將眼底的濕潤掩藏起來,“我放不下。”

“我想,如果傅瀟瀟不受到懲罰,我這輩子都難安心,我不能原諒她,我一想到她的臉,我就好難過,難過到最後,我發現我好恨。”

淩桉抱著蕭戟的腰,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又宛如擒獲了嚴寒冬日裏唯一的光亮,她終於看見了希望:“我以為這個公道我永遠都討不回來了,所以我鬱結,我生氣,我想不通,我想不通為什麽我從來沒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可是最後得到最壞的結果的人是我,大家為什麽都要欺負我。”

“寶寶。”蕭戟皺眉,雙手捧住她的臉,慢慢親上去。

嘴裏嚐到了苦鹹的味道,淩桉的眼淚順著臉龐滑進蕭戟的薄唇上,但他並不介意,隻是繼續捧著她的臉親吻。

淩桉推開他一些,低聲說:“蕭戟,你不會騙我吧?”

“不會。”

“我可以相信你嗎?”

“可以。”

這兩個字落下,淩桉驟然抬起頭來,主動無比,湊上去,吻上他。

她此刻的異常,以及情緒變化,都讓蕭戟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而她動手去拽他衣服時候的急躁和迫切,蕭戟自然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而她一味的發起進攻,氣勢悍然,似乎想將蕭戟就這樣壓倒在身下。

蕭戟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下一刻,蕭戟猛然起了身,他臂力好,體力也好,基本輕輕一動,就將淩桉托起,再壓在了一側的茶幾上。

於是,上下風瞬間轉變。

“不吃飯了?”

蕭戟湊到她的脖子邊上呼氣,語調磁性,好聽悅耳。

淩桉抱著他的脖子,低聲說:“你餓嗎?”

“看你這樣,”蕭戟的視線在她的身上來回一掃,“不餓也餓了。”

說著,蕭戟就抱著她,想上樓。

淩桉說:“就在這吧。”

蕭戟蹙眉。

他腳步沒停,方向還是朝著臥室的,速度更快了些。

在這過程中,淩桉一直摟著他的脖子親,跟個小螞蟻似的,慢慢咬,一雙小手又很不老實,從他衣擺下邊探進去,要摸他的肚子。

蕭戟的呼吸更為急促了些。

“小妖精。”

蕭戟低聲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表揚她,還是在鼓勵她。

淩桉說:“就在那裏不就好了?還走這麽遠做什麽?”

“這麽冷的天,你要在客廳?”

淩桉咬他的肩膀:“等會兒就不冷了。”

蕭戟輕笑一聲:“你倒是看得開。”

“那你還走什麽?”淩桉似乎比他還急切,“好麻煩的。”

蕭戟挑眉看她:“之前不是你說的,你不喜歡這麽野的。”

他似乎在回憶之前淩桉說過的話:“你還說你是個保守係的女孩子,這種事情要在結婚之後做,既然是結婚之後,那就應該是在婚房,在**。”

這樣的話一出,淩桉就不咬他了。

她抬起眼,看向他。

“這是個什麽眼神?我記錯了?這些話不是你說的?”蕭戟繼續。

淩桉收回視線,道:“那結婚了嗎?”

“快了。”

她又說:“那之前沒做過嗎?”

“做過。”蕭戟理虧。

淩桉繼續:“之前你強迫我的時候,陽台上不是也做過?現在矯情什麽?是我想要的嗎?是我要……”

“好了別說了,”蕭戟可能覺得有些丟人,“我什麽都沒聽見。”

他說:“我喜歡床。”

這句話一落下,淩桉就已經被蕭戟直接丟到了臥室的**,這道高大的身影登時壓了下來。

淩桉現在生氣了,她說:“我不想做了。”

蕭戟瞪大眼。

他下手掐了一把淩桉的大腿,力道加大了點:“耍我?”

淩桉抱著自己縮在角落裏,躲避他的手,這模樣是生怕他上來掐她了,但她臉上還是維持著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說:“我生氣了。”

蕭戟一愣。

他可能是沒想到淩桉竟然會如此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情緒,還挺新鮮的。

“生什麽氣?”蕭戟反問了一句,“我又沒惹你。”

淩桉從**下去,然後找到了自己的備用拖鞋,穿上就要走了。

“桉桉。”

“桉桉。”

“桉桉。”

淩桉沒搭理蕭戟,徑自提起腳步,朝著外邊走。

但蕭戟的動作快,他一把拽住淩桉後,就將人繼續扔到了**壓住,淩桉要抬腿,他就順勢一隻腿蓋住她的,摁住,她要動手,蕭戟就一隻手握住她兩個手腕,也壓在了頭頂。

男女之間博弈,力氣上,女孩總是沒勝算的。

淩桉皺眉,瞪著一雙杏眼。

“怎麽又這麽看著我?”蕭戟饒有興致。

他掃了她的手腕一眼,然後輕笑著和她打著商量:“你要是硬喜歡客廳,我們可以在這裏一路做下去,反正你沒使力,你生個什麽氣?”

淩桉說:“我不跟你做了。”

蕭戟說:“那誰給我壓火?”

“你去洗澡。”

蕭戟笑著去親她,磁性的音在她的耳畔縈繞:“你舍不得,桉桉,你說你會心疼我的,我現在就想你心疼心疼我。”

他抓住她的手,一路帶著向下,語氣裏帶著哄:“桉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