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桉有了些興趣，視線隨著這些婚紗，一件一件的，滑過去。

“之前不是說不想嫁？”蕭戟發現她的目光，語氣輕飄飄的。

淩桉垂下眼，回答：“女孩子對婚紗都會有興趣的，這和嫁人不嫁人，沒有什麽關係。”

蕭戟挑眉看向她。

“女孩子想穿婚紗，”淩桉說，“但不一定想結婚。”

這和淩桉從前的想法不一樣，就像她說的，她骨子裏其實是一個保守係的女孩子，隻要是穿婚紗，那就一定是因為相愛，想相守一生，所以才會邁到這一步。

可是現在，淩桉還沒想好。

她隻是太咽不下這口氣了，她的孩子不能就這麽沒了，而在得知蕭戟願意替她出這口氣時，她驚愕，疑惑，懷疑，甚至是帶著些不敢置信。

“所以，其實我從前，真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想的太美好了，我的世界裏，充滿了童話。”

淩桉不可否認蕭戟的話。

從前她覺得蕭戟太壞了，總是說這樣的話來刷新她的認知，可是到現在，她忽然頓悟。

蕭戟皺著眉。

不知道為什麽，蕭戟其實意識到，淩桉現在的想法，其實很大程度上，都帶著股子莫名的悲傷氣息，低沉的，消極的。

隻是不明顯。

他隻好轉移話題：“有喜歡的嗎？”

或許是有了上一次挑戒指的事情，蕭戟這一次也不多說什麽，而是詢問她的意思：“看中喜歡的，就去試試。”

淩桉挑眉看了他一眼：“我選中了就讓我穿哪一套嗎？”

“嗯。”

蕭戟點頭，但到底是補充了一句：“其實隻是來看看尺碼，婚紗有定製的，但如果你喜歡這些的話，也可以到時候婚禮上穿。”

這話和上次就不太一樣了，算是完全尊重淩桉的意思。

他說：“我讓設計師拿設計圖給你看，如果你喜歡的話，到時候就要定製的；如果不喜歡，那就你自己挑。”

話語妥當，讓人挑不出錯。

淩桉也沒想找茬，加上這會兒心情好，她點點頭，一路看過去，然後選了個齊肩的，是曳地的傳統款。

蕭戟掃過，心中了然。

她這樣乖巧的姑娘，就算是選婚紗，也是選擇這樣一本正經的衣服。

工作人員立即跟著淩桉一起去了更衣間，等了十幾分鍾，淩桉從裏麵走出來，正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蕭戟聞聲抬起頭，正好看見她。

霎時，場麵沉寂不已。

“好看嗎？”淩桉走了兩步，站在鏡子麵前。

蕭戟站起身，走到她身後，他的視線低垂，漫不經心，掃過她的胸前，然後點點頭，真心誇讚：“嗯，好看。”

確實好看。

淩桉這樣的長相，本來就是校花級別的美人，美女不管做什麽，都是好看的。

尤其是她氣質清麗，文靜溫婉，就這麽站著不動的時候，更是讓人想對她做點什麽。

正好，淩桉盯著鏡子，詢問說：“哪裏好看？”

蕭戟低聲說：“這套很凸顯身材。”

“身材好看？”

“臉也好看。”蕭戟道。

淩桉笑著說：“膚淺。”

這兩個字的評價，對於蕭戟來說，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攻擊力，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男人膚淺一些沒什麽的。”

“因為男人都這樣，不僅僅是男人，”蕭戟說，“每個人都差不多，大家都會更喜歡漂亮的。”

淩桉垂下眼，盯著自己的裙擺看。

雪白色的婚紗，每一處的細節都勾勒完美，淩桉第一次不那麽羨慕別人，在這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小公主。

“你的意思是，我很漂亮？”她說。

“你自己沒感覺嗎？”蕭戟笑了，“你整天照鏡子，沒發現自己長得好看？”

淩桉歪著腦袋想了想，緊接著，似是想起來什麽，掃他一眼，說：“是嗎？”

“我怎麽記得，昨天去小姨家裏的時候，某個人說我長得不好看？”

“我說的？”蕭戟仿佛失憶了。

淩桉提醒他：“還說表妹長得好看，比我年輕，皮膚又好，人也可愛，還說我哪裏比得上表妹。”

蕭戟見她把昨天他說過的話都給重複了，相似度驚人，一時間，他才說：“就這你還說自己不記仇？”

“本來是不記的，這不是剛好說起這件事了麽？順道提一嘴。”她說。

蕭戟伸出手，正好摟著她的腰，將人帶到自己的跟前，親昵極了。

他清冷著聲說：“那不是誰昨天一直在吃草莓，連頭都沒抬？”

“吃草莓怎麽了？表妹第一次主動給洗了水果吃，我不得給點麵子嗎？”

“她一口一個哥哥的喊我，你不覺得膈應嗎？”蕭戟掐了她的腰一把。

這力道控製的極好，像是直接掐到了腰窩子上，酥麻到淩桉差點就沒站穩。

幸好蕭戟還扶著她的腰，才避免了她直接倒地上。

“又不是喊我，我膈應什麽？”淩桉說。

蕭戟真想掐死她算了：“你們家有什麽傳統嗎？看見比自己大的都喊哥哥？”

淩桉聞言，這才後知後覺，開口說：“哦，你是因為她喊了你，所以你才膈應我喊你的？”

怪不得昨天晚上蕭戟忽然不讓喊了呢。

原本前天晚上喊他的時候，蕭戟還十分有幹勁，握著她的腰不撒手的做正事呢。

蕭戟冷笑一聲：“你好像不是很開竅。”

淩桉臉色一變：“你罵我？”

“不明顯嗎？”蕭戟說。

淩桉生氣了：“那你罵我做什麽？”

“你討罵。”

淩桉一把甩開他的手，說：“你別挨著我，我看你欠抽。”

蕭戟眉梢一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表妹昨天在家裏都差一點坐我腿上，就差沒扒我褲子了，你坐在旁邊跟個泥菩薩似的一動不動，你沒感覺？”

“那表妹要這麽幹，我又不是她，我怎麽辦？”淩桉皺著眉，“我又管不住她。”

蕭戟驟然俯下了身子，湊到她的耳畔，張口咬住她的耳垂。

“你幹什麽呀？”淩桉驚呼一聲，疼得她不停的揉耳朵，後退，試圖和蕭戟拉開距離。

“你一句話，讓她別挨著我，你不會說？”

蕭戟瞪著她，一副要下手抽她的樣：“你不說她，你讓我實相點，別挨著她，你也不會說？”

淩桉被蕭戟嚇住了，她瞪大眼，小口小口喘氣。

“那腿長你身上，你不誇她長得漂亮，她能挨著你？”淩桉怒氣衝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