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陰冷的聲。

男人微側了臉,五官在月輝之下更顯立體,分明是精致的麵容,但無端給人壓抑的氛圍。

蕭戟啟唇,冷漠且殘忍:“怎麽還?”

死的是蕭家的子嗣。

怎麽能是她坐了三年牢就還得了的?

淩桉瑟瑟發抖,周遭壓迫的氣息令她忍不住地結巴,幾次三番張口,卻都無法吐露一句完整的話。

“那,那你,你想怎麽樣?”她道。

蕭戟微抬下顎。

後頭的保鏢明白意思,將一份文件丟到地上,摁著她的腦袋,讓她得以看清楚上邊的字。

一瞬。

淩桉臉色慘白如紙!

她立即搖頭,杏眼水霧升起,開始費力掙紮著,想要逃脫這些人的掌控:“不,不行……”

掙紮幅度過大。

啪!

保鏢不耐煩了,一巴掌狠狠甩到她的臉上:“老實一點!”

淩桉被打得耳畔嗡鳴,驟然脫力後,徑自摔倒在地!

她身板嬌小,哪裏是這些五大三粗的保鏢的對手,半邊臉上紅腫異常,嘴唇邊上開裂,絲絲鮮血順著嘴角淌下。

疼得她顫抖地更明顯了。

恍惚間。

她好像聽見蕭戟的輕歎聲。

車門打開。

男人一雙鋥亮的皮鞋映入眼簾,他居高臨下,盯著她的目光,似是在瞧著什麽肮髒的螻蟻。

“蕭家祖訓,”蕭戟慢條斯理,矜貴地,在她麵前單膝蹲下,修長的指伸出,一把抓住她的下顎,“不打女人。”

他的指腹擦過她紅腫的臉頰,一點一點,移動,在她淌血的嘴角停頓。

動作溫柔。

一塊錦帕細細擦過她的唇角,將血跡拭去。

蕭戟神色冰冷,無視她此刻抖得不成樣子的模樣,像在對待自己的愛人,湊過去,薄唇附在她的耳畔。

“疼不疼?”他關心道。

毫無溫度的聲。

淩桉隻剩下害怕。

他輕言細語,慢慢敲定:“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懷不上了。”男人歎息,“我不找你找誰啊。”

淩桉哆嗦著,性格使然,她根本不敢反抗,雙眸眨巴兩下,淚水便順著流下來。

她無聲地哭泣著。

蕭戟如淵的眼睛裏浮現一抹嫌惡,轉瞬即逝。

他舉起帕子,替她擦著眼淚,聲音依舊很冷:“別哭,嗯?”

淩桉哭得更凶。

眼淚控製不住地,越來越多。

蕭戟耐心不夠,他將人狠狠一把丟開!

“啊!”淩桉倒在地上,手臂擦破了皮。

新的血跡又冒了出來。

起身後,男人細細擦拭著自己的指尖,嫌惡極了,但他出聲時,依舊矜貴優雅:“給你臉,你就接著。”

“淩桉,”蕭戟第一次喊這個名字,“別不識抬舉。”

“我,我已經,已經坐過牢,我……”

淩桉想反抗,可她膽小,在這陰晴不定的男人麵前,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

她從小就是三好學生,性格溫順,脾氣好,平時和人說話都盡量小聲,在十八歲之前,淩桉就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乖巧地像是隻家養的貓咪。

蕭戟這樣的人,如果沒有那一次車禍意外,怕是這輩子都和她沒有任何交集。

她默默哭著,害怕到極點,道:“我不想……”

今年的冬天是真的冷。

這天的夜晚,比往常更要暗上幾分。

男人身影修長,他眯起眼,嘴角上揚:“你賠我個繼承人,我就放過你。”

他的聲音冰冷如錐子:“你這肚子,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