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5(四千字)
寶兒起‘床’的時候,旁邊的談景墨早就先去上班去了,空‘蕩’‘蕩’的屋子,到處都是他的氣息。
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起身,還沒有站起來,就聽到手機響了。
放得位置離‘床’有些遠,因為考慮到輻‘射’的原因,都是談景墨一早起來才幫她開機的。
“這麽早有什麽事啊?”她好心情地調侃,因為來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是墨曉亦。
她們的畢業答辯剛剛完成,她發揮得不錯,這下基本上所有煩心事都可以扔到一邊了,所有寶兒的心情很放鬆,一點兒壓力都沒有了。
電話那端沒有吭聲,寶兒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再問了一句。
“嗚嗚嗚”的哭聲傳過來,那是墨曉亦壓抑的聲音,沙啞而又無助。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寶兒緊張地問。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墨曉亦哭,在她的認知裏,墨曉亦就是個沒心沒肺,天生樂觀的傻姑娘。雖然說傻乎乎的,但是為人真誠,熱情,樂觀,所以她很喜歡墨曉亦。
可是今天墨曉亦竟然哭了,在電話裏麵都哭了。
“寶兒,我要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墨曉亦撕裂著聲音說道,將尖銳的利器一樣,‘插’進她自己的心裏。
寶兒聽出了對方是真的是在哭,而不是開玩笑的,不由得急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你跟我說?”
這樣覺得也不妥,起身匆匆穿衣服,“你現在在哪?我立刻就過去!”
墨曉亦此刻這麽無助,若是作為好朋友的自己不去安慰一下,順便看一下到底發生什麽事的話,怎麽都說不過去。
對方頓了頓,似乎平複了下來的樣子。
許久,就到寶兒拿著手機的手都顫抖了,她才慢慢說:“不用了,你別來了,你找不到我的。”
說完,她就將電話掛斷了。
寶兒回神,覺得事情不太正常,立馬就要出‘門’趕過去。
剛剛走到‘門’邊,發現地上有一個小盒子,她疑‘惑’了一會,將其撿起,慢慢打量了一會。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個盒子在這裏?
她沒有多想,一把打開盒子,入眼的是幾張照片。
上麵的,是個三歲的小姑娘,寶兒並不陌生,因為,那個三歲的小姑娘不是別人,而正是她的侄‘女’,白煥民的‘女’兒。
此時,那個小‘女’孩兒哭著,臉上的表情全是痛苦,被刻意放大的照片看得出來,是有心人的傑作。
下一張,是小‘女’孩兒流血的手臂,一塊‘肉’幾乎被削去,‘露’出手腕上白森森的骨頭。
寶兒手上的照片“拍”的一下掉在地上,臉上全是恐懼。
怎麽會這樣?這是誰?
她跌坐在地上,連痛也感受不到,顫抖著拿出那一疊照片,一張張翻看起來。
小‘女’孩的手,腳,全都是傷,特別是手腕那裏,一塊‘肉’基本上被削去了,手法無比殘忍,讓人不敢直視。
翻過照片的背麵,上麵很簡單的寫著一句話:有何感想?
她的‘唇’瓣開開合合了機會,終於找回來自己的聲音,甚至連之前墨曉亦的事都忘到腦後了。
她急急忙忙拿出手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爸,妞妞呢?沒事吧?”她顫抖著問。
白父此刻神情憔悴,雙目通紅,聽到寶兒的電話,近乎麻木的心底有了一點兒方向。
“寶兒,你幫爸爸找找妞妞吧,她不見了,就是轉了個身而已,你媽媽帶她去上街,一會兒就不見了。”他哽咽著,小小地哀求,聲音帶著悲慟。
“等等,你怎麽會知道妞妞出事的?”白父說到這裏,覺得隱隱不對勁,警惕地問。
寶兒吸了吸氣,穩住自己的情緒,低頭看著手上的照片才回道:“被人綁架了,有人將她的照片發到我手裏。”
所以說,這是真的?一切都是出於針對自己,而連累了家人?
寶兒六神無主,她不知道會這樣,她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的。
自從婚禮結束之後,她跟白父見了一麵,但是並沒有說多少話。她不知道怎麽麵對白父,也沒有太往心裏去,可是今天竟然出了這一遭。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妞妞會被人綁架?為什麽對方拿照片去要挾你?”白父怔怔問,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白寶兒,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麽?你快把我‘女’兒還回來!”白煥民搶過白父手裏的手機,朝寶兒大喊道。
他一聽到白父這麽說,就直接將這件事算在寶兒的頭上了。
‘女’兒不見了,一家人急得團團轉,這一天的時間都過去了,在村子附近找了沒有蹤影,報警了,可是也沒有找到。
他們完全沒有往寶兒的那邊想,可是她一個電話打過來,開口就是問妞妞的事。
這叫白煥民怎麽能不震怒?
“你聽我說……”自己理虧,寶兒不好說什麽推諉的話,可是現在的事不是爭吵,而是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你少假惺惺,一嫁入豪‘門’就忘了生你養你的父母了。對,肯定是這樣,那些人為了錢,拿我們的妞妞去威脅你,肯定是這樣的。”白煥民覺得就是這樣沒有錯了,又忍不住衝寶兒叫囂起來。
“白寶兒,你最好保證妞妞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絕對的。無論是多少錢,你也給我將妞妞帶回來,這都是你的錯,是你這個災星,將災難帶到妞妞身上的。”
白煥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怒氣騰騰地拿了自己的行李去t市。
人一定是被綁到哪裏去了,因為白寶兒在那邊,他一定要過去。
“煥民你這是去哪啊?”白父叫道,可是白煥民絲毫沒有理會他。
寶兒怔怔放下手裏的手機,視線回到照片上。
確保妞妞沒事?可是,妞妞現在都出事了,怎麽辦?
意氣用事顯然不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妞妞的下落。
寶兒撥通了談景墨的電話,可是他一直沒有接。
她很心急,出了房間,樓下談鴻濤也不在,大概是遛狗去了,屋子裏麵冷冷清清的,透‘露’著可怕的寂靜。
“不行,我要去看看。”走到一半,她的腳步又頓住了,找誰?哪裏找人?她沒有一點兒頭緒。
這樣做顯然不行,隻會空添了很多麻煩。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靜下心來。
恰好談景墨的電話來了,她趕緊按下接聽鍵。
“怎麽?是不是想我了?”談景墨打趣道。
寶兒隔著電話搖頭,急得都快哭了。“阿墨,出事了,妞妞被綁架了,我哥的‘女’兒,今天我起來的時候‘門’口放著照片。”她哽咽地說道。
談景墨原本還想著是不是自己離開她不習慣的,沒想到寶兒竟然說出這麽一件事來,瞬間臉‘色’‘陰’沉了不少。
被綁架?而且還是將照片送到房間‘門’前的?
很好,非常好。
“你先別急,在家裏呆著,我現在就回去,千萬別隨便出‘門’,知道嗎?”他吩咐完,便匆匆離開公司。
多事之秋,墨少陽沒有來公司,又有這樣的事。
談景墨皺著眉頭打了個電話。
“幫我查查一個小孩的下落……”
放下手機,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前方。
對方倒是膽子大了,連孩子都不放過,而且還是直接威脅過來了,是不是意味著,要完全撕破臉了呢?
回去的時候,寶兒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眼眶微紅,看得談景墨心底一‘抽’。
“你這是幹什麽?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一定會沒事的,你別擔心那麽多。”他將她的頭發攏了攏,輕聲說道。
寶兒腦袋裏麵一直回響著白煥民的那一句“你就是一顆災星”的話,覺得渾身無力,絕望而又恐怖。
是不是,自己真的如他所說的,純粹的一顆災星?隻會帶來災難?
“是不是我連累了他們?”她無意識地喃喃自語著,而後一把抓住談景墨的手,定定地問:“是不是因為我妞妞才出事的?不然怎麽會這樣?”
她越是這麽說著,就越是覺得自己說的沒錯。
本來這與白家完全沒有關係的事,因為她的緣故,讓小小的妞妞承受這些,這多不公平。
她顫抖著,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將這個錯全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談景墨見她此刻的神情不是很穩定,趕緊打了電話叫醫生過來。
“寶寶,你別胡思‘亂’想,那不是你的錯,別將這些事攬到自己頭上。相信我,妞妞會沒事的,我保證。”他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裏,堅定地說。
對於此事的情況,談景墨第一反應就是唐月寧,但是而後一想,便知道這不是唐月寧做的了。
嫁給德森的唐月寧,可不再是以前那個唐月寧了。
她在唐氏的權利被架空,不,應該說她此刻已經不是唐氏的總經理了,她隻是名副其實的德森太太,呆在德森在這邊置辦好的別墅,哪裏都去不了。
連她想出個‘門’都不行,因為德森將她囚禁了,她此刻就是被套在籠子裏麵的鳥兒,沒有了自由,別說出來害人了,連出那間屋子都是問題。
他的靈光一閃,想到什麽,眼神轉到一樓的某個房間,定定看了幾秒鍾。
最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別多想,先睡一覺,你是太累了,我保證,一覺醒來,妞妞就出現在你麵前,真的。”他輕拍著寶兒的背,柔聲說,眼底,卻一片冰冷。
寶兒最近好不容易安生了下來,他不想她再為這樣的事憂心忡忡,惹她煩了,所以這件事必須要盡快解決才行。
“你小子怎麽會回來這裏?不是應該上班麽?”談鴻濤牽著洛奇走進來,納悶地看著談景墨。
再看到兩人摟著彼此的時候,臉又開始‘陰’沉了下來,這成何體統,這裏可是客廳呢。
談景墨首先將視線看向談鴻濤身後的何寧,眼底深不可測。
“爺爺,一會兒我有事跟你說。”他說完,將寶兒抱回房間,等醫生來了,確定隻是情緒過‘激’沒有危險才鬆了口氣。
等她睡著了,談景墨才下樓。
“何伯,你也一起來吧,到書房一趟。”他麵無表情地說。
談鴻濤不解地看著談景墨,隻覺得他神秘兮兮,好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
何寧在談鴻濤的身後,微微握著拳。
“怎麽了?你今天回來到底有什麽事?‘弄’得神秘兮兮的!”談鴻濤不耐煩地問。
談景墨沒有看他,更沒有回答他,而是將視線直直地落在何寧的身上。
“何伯,你在談家一共多久了?”他挑著眉,用一副很平靜的語氣跟何寧說。
何寧不敢迎上談景墨的視線,因為那裏麵的壓迫感太強了,似乎在那樣的眼光下,要說出一句違心的話來,很困難。
談景墨注意到何寧的最不稍微往後退了退,更加確定了他的心虛。
“三十四年了,少爺。”何寧沉聲說道。
旁邊的談鴻濤滿頭霧水,壓根不解談景墨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很好,何伯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為談家的一切努力,我也看在眼底,我也一直以為,這就是何伯你真正的想法,以及做法,但是,或許我想錯了。”談景墨笑得全是譏諷,冷冷地看著何寧。
“你在說什麽?怎麽突然扯到何寧身上了?”談鴻濤皺著眉頭問自己的孫子。
“爺爺,你最好問清楚,這個何寧,做了什麽好事吧!”談景墨冷聲說。
前幾天剛剛聽說他跟唐安國有來往,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真的當他談景墨會無動於衷嗎?
他每一動他,是想看他會不會真的讓自己,讓談鴻濤失望,原本以為,憑著三十多年的‘交’情,恩情,一並算進去,何寧不會做什麽對談家不利的事。
可是,現在才知道,自己想錯了,也看錯人了。
“何寧,阿墨說的是什麽意思?”談鴻濤轉身問旁邊的何寧,這兩個人,都是他最相信的人。但是若是相比起來,他更加相信的是談景墨,他是怎麽樣的人他知道,絕對不會無中生有。
而且他臉上的表情此刻是這麽嚴肅,相信不是什麽玩笑。
“我不知道少爺在說什麽。”何寧很快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好,一臉平和地說,看不出絲毫的心虛。
“或許,我們要翻一下二十九年的舊賬了!”談景墨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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