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大事,也是最重要一件,就是把蘇雨薇當豬養,經過這幾天精心嗬護,如今她恢複如初。
隻是卻沒了往日笑容,眉間總有一縷憂愁難以消散,柳染白清楚這需要時間去淡化。
可能是家庭的變故,讓她心境也發生了改變,以前高高在上的蘇總,她在家有傭人,公司有員工,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如今也跟著嫂子學習做家務,往日的高傲和冷漠少了許多,反而多了些平易近人。
不幸的是讓她知道了蘇家徹底覆滅,也從網上看到百姓依舊在口誅筆伐。本來拘留所出來後,手機就讓柳染白沒收,原想多拖些日子,奈何紙終究包不住火。
“染白,我想去看看爸爸。”
蘇雨薇坐在沙發上,她的言語很短,卻散發出無盡淒涼。讓人不得不去同情和憐憫。
秘書自然要同往,黎飛月居然也要同去,嫂子上學去了,否則定少不了那個丫頭。
柳染白帶著三女來到郊區孤山上,這裏位置偏僻,路旁雜草叢生,大多是平凡百姓沉眠之所。
舉目望去,入眼滿是荒涼和蕭瑟,偶有幾座墓碑前遺留的燭台和沒燃燒徹底的紙錢,訴說著有人來此寄托掛念。
他將三女帶至一無照片,二無名姓的墓前,說出了這樣安排的苦衷。
先前擺放的鮮果,沒留下一絲痕跡,不知都被哪些該死的小鳥叼去,墓碑前徒留一些花枝。
柳染白稍作收拾便退到旁邊,他可不想讓老人探出手,照他腦袋一巴掌,並且吼一嗓子:“閃開點,別擋老夫看女兒!”
他曾想過女神會哭的稀裏嘩啦,所以把胸膛時刻準備著,等著一會好派上用場。結果蘇雨薇居然露出了幾絲笑容,隻是那笑容中滿是淒慘和苦澀。
“爸,這麽長時間才來看您,不會怪我吧?我讓慧芳買來您最愛吃的特產。也帶了兩瓶酒哦!”
“以前大夫不讓喝,您常被媽媽責罵,今天我沒帶媽媽來,您就盡情喝個痛快吧……”
“還有呢,您別老放不下我,我都長大了,也認識了幾個好朋友……他們對我都很好,隻是……”
“隻是……爸!您能不能陪雨薇說句話……”
聽到女神聲音越來越低沉,摸著墓碑的手,也開始了輕輕拍打。
柳染白一步躍了過去,想要抱在懷中安慰,卻不知被吳惠芳厲聲攔了下來。
“你急啥?我表姐還沒說完呢!”
她雙眼狠狠瞪來,微微揚起頭,仿佛發出了無聲嘲諷,那神情,那模樣似乎在說:你就這點出息。
最後幾人祭拜一番,才下山而去。直到車跑起來,蘇雨薇瞬間失控,她趴在車窗上,遙望著那座孤山放聲痛哭。那哭聲仿佛是烽煙下戰馬的嘶鳴,讓人跟著心碎不已。
中午時分,噩耗再次傳來,有關部門為了盡快籌資善後,決定把恒遠和惠民公司打包拍賣。
這等於讓蘇家幾代人的努力徹底化為灰燼,蘇雨薇不願先輩心血空流,本想四處湊些錢競排。
奈何那高昂的五億起拍價,讓她止步不前,或許對於以前坐擁數百億資產的她來說,那隻不過是毛毛雨。現如今她身無分文,五億就是巨大的天文數字!
最後被一個名不見傳的小公司沒高起拍價多少拍下,畢竟恒遠正處在風口浪尖,估計除了蘇雨薇,也沒多少人真心去接這個燙手山芋。
看到女神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二樓隻剩吳惠芳咋咋唬唬的叫門安慰聲。
“你讓她靜靜吧!”
柳染白暗暗搖了搖頭,他來到院子,點了一支香煙。借著充斥在鼻間的尼古丁,開始思索起來。
他想怎樣去更好的守護心愛的人,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有什麽突發事件,隻能被動的跟著接受,他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就在這會,遙遙看到沈文俊幾人來了,他還沒下車,便把頭塞出車窗喊道:“老大,公司被人接收了,來的新領導讓我們明天恢複上班,你說這……這?”
“既然新領導來了,你們不去搞好關係,還往我這跑?”
“我看到尖嘴猴塞的那玩意就來氣,往後蘇總不在,老大也不在,這公司待著還有什麽意思?”
沈文俊一邊在憤憤抱怨,一邊和幾人從車上往下搬酒。
於學剛下車後,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既然到老大這裏了,就不要說這些,今天就像往常一樣,隻管大杯喝酒!”
十幾人酒過三巡,飯過五味。
蘇雨薇這時從臥室出來了。
“蘇總好。”
這些人依舊像往常一樣,站起來打招呼。
“你們以後改口吧,我已經不是了。”蘇雨薇言語有些落寞。
“既然蘇總也在這,老大也在這,你們為什麽不搞個新公司呢?我實在不想受那個猥瑣男的氣!”
沈文俊借著酒勁吐槽。
這話雖說者無心,可聽者有意。
蘇雨薇眼中頓時一亮,她清楚公司研發生發液的過程,幾乎全是柳染白的功勞。
那現在為什麽不能像往日一樣從頭開始呢?她想到這裏,眼神殷切的朝柳染白望去。
“咳,其實我被辭退後,已經有些想法。當時都開始看房子了,隻不過最近一直抽不出身……”
眾人聽到這裏,酒也不喝了,開始一起討論規劃,蘇雨薇也興致勃勃加入了進來。
最後敲定依舊涉足中醫市場,去發揚祖宗基業。第一,中醫在龍國曾被瘋狂打壓,現在國人也意識到老祖宗留下智慧,況且國家也有意扶植,如今正可借百廢待興之機。
第二,在場眾人皆是惠民千挑萬選的醫學高材生,若涉獵其他領域等若盲人摸象,畢竟隔行如隔山。
第三,他們已經有過成功經驗,這也是眾人一致認同的最大原因。
“老大,先讓我把新來的領導劈頭蓋臉訓一頓,然後我立馬辭職,明天開始跟你幹!”
沈文俊從兜裏拿出手機,正要逞能時,被柳染白用力把手機打飛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現在隻是理論階段。惠民背靠恒遠都用時一年多,花去五個多億才出了一點效果!你以為說幹就幹啊!”
柳染白又掃了其他人一眼,他們都是在惠民相濡以沫兩年。有幾人更是以前校友,鐵朋友。
看著他們熟悉的麵孔,柳染白像往常一樣,站出來穩定軍心。
“大家都不要胡思亂想,喝完後回去好好上班。個個都老大不小了,正是事業有成,組建家庭的好時候,不要跟我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