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林山驚叫一聲,猛的推開旁邊的房門。走在前麵的吳晗臉色一變,接著急聲呼道:“不可。”但林山已經推門而入,環首看去,這是一間普通的房間,上首牆壁上掛有一張青色宣紙,正中寫有一個巨大的‘道’字。玄機字暗。旁邊擺有一張圓桌幾把椅子,再往裏邊就是一張靠牆而置的木床,普通稍顯簡陋,而傳出聲音的地方正是那張靠牆的木床上,“小灰,大黃。”阿山急聲喊道。正在打鬧的小灰與大黃一起轉首看了過來,‘吱吱吱吱,’猴子歡叫著跑到林山身邊,三兩下邊攀上了他的肩膀,大黃則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麵。看到它們沒事,阿山也是長舒一口氣,這時吳晗走過來急忙說道:“這位道友,這是我派禁止出入的一個房間,我們還是出去吧。”“愕,好,好。”回過神來的阿山連忙答道,待阿山退出房間後,走在後麵的吳晗在裏麵左右瞧了瞧方才恭敬的合上門!出到門外阿山摸了摸小灰的腦袋歉意對吳晗說道:“事出突然,失態了,真是對不起!”吳晗疑惑的看了小灰一眼笑道:“沒事,隻要不被幾位師叔看到就好。”“我看那房間很普通呀!怎麽會禁止門人出入呢?“阿山一邊行走著疑問道,無雙幾人也是心生好奇,走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吳晗微笑著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剛入山門時師傅與師叔交待普通弟子不得進入此房間,隻派了師兄張遠南每日進來打掃衛生。”說到這裏吳晗忽然停住,接著麵色變得有些古怪,原來他這才想起山上普通弟子除了張遠南仿佛隻有自己一人,而這規矩貌似隻是約束自己一人!想到這裏,他的臉色不禁變得有些不自然,不過顯然林山等人並沒有想到這一點,見吳晗不說話,阿山問出了一直埋在心思的疑惑:“這大黃狗是你們養的嗎!”“這個我也不太明白,不過想來應該是吧!”吳晗苦笑一聲,看著大黃的眼神閃過一絲畏懼與無奈:“不久前它忽然出現後山,師傅與師叔們看見他都非常開心,估計是以前走丟了,而現在又回來了吧!”吳晗如是說道。“汪汪汪汪。”一旁的大狗忽然朝著吳晗一陣吠吼,吳晗臉色一變,不由的往林山身後挪了挪。“汪汪。”大狗一見十分得意,搖晃著大頭顱在旁邊低矮的樹叢中不時的竄來突去,卻是玩得甚歡。阿山疑惑的問道:“你好象有點害怕它的樣子!”吳晗麵帶岔色說道:“它來了之後師傅要我照顧它的夥食,哪裏知道這隻死狗不僅食量大得驚人,而且還挑三揀四,沒有吃飽就跑到師傅那裏亂吠,害我老是被師傅罰,罵又沒用,打又打不得,別提有多氣人了。”阿山一聽不禁莞爾,當初在老林剛剛遇到這大狗時,自己比他都要慘,一念及此,不由的對他大生好感。談話間他們又來到一座獨立的院落,木格兩層,紅窗扶手雕刻精致,讓人心生遐意之情。吳晗停下腳步推開房門,接著含笑對眾人說道:“你們暫且住在這裏吧!上麵一層還有三間空房。”燕青點點頭:“多謝小兄弟了。”“不用客氣。”吳晗笑著說道:“你們先歇著,等會我將飯膳端過來。”說完便退了出去。燕青五人圍坐下來,阿山垂頭沉思,清盈幾人對他的過去越來越是好奇,但卻又不好相問,須臾。阿山抬起頭來對燕青道:“師兄,你們應該也猜到了,上回爭奪‘曼陀羅之果’時出現的那個中年男子就是教我法術的人。”燕青身子眼神一動,阿山接著說道:“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感覺他應該與魔教有怨,與青雲門也有瓜葛。”說著深吸一口氣:“如今說出來隻是不想各位疑惑而心生壓抑。至於他住在何處我卻是不能說了,希望你們能夠理解。”燕青低歎一聲道:“其實你不用說的,早在你被抓的那次,師父就不把你當外人了,你的出處我們雖然心有好奇,但無論如何都絕不會改變我們之間的情義。”“是呀!”清盈笑著說道:“你那個山人叔叔既然不收你為徒,定然也是為你著想,不想用他的過去來影響你,所以不管他是誰都改變不了你是我小師弟的事實。”“當然。”林山欣然一笑,內心深處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是夜,燕青趕赴通天峰會見青雲掌門,與來參加的各大掌門商議武會之事。大竹峰,明紅的燭光閃爍在守靜堂內,宋大仁眼帶笑意的看著一旁打鬧不停的小灰與大黃,文敏束腰坐在他的一旁,“你說他是不是離開了!”文敏輕聲問道,宋大仁微笑道:“應該是吧,不然大黃也不會回來。”接著疑問到:“那個與小灰相熟的小姑娘與老七是什麽關係。”文敏不滿的瞥了他一眼,宋大仁幹笑一聲:“習慣了,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你呀!被主峰的人聽到了又要折騰個沒完。”文敏輕聲說道:“聽小詩講,這猴子是他們其中一個叫林山的弟子所養,我想估計這個叫林山應該就是他的徒弟了。”“喔?”宋大仁微感詫異,接著淡笑一聲:“什麽時候我去見他一見。十多年了呀!”文敏說著輕聲歎道,“一切本不該如此的,他為青雲,為天下做了那麽多事,難道還不能彌補當初所犯的錯嗎?”宋大仁麵色一正:“什麽當初的錯,他根本就沒錯,要是我,我就………。”“你有那麽出息就好了。”文敏出口搶白道。宋大仁幹笑一聲:“我哪能跟老七比,雖然他進門比我晚,但資質上佳,而且性子特強,不,是性格堅毅。一看就是百年難的一見的修真奇材。”文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顯然不滿他如此貶低自己,接著輕聲氣道:“主峰上的人也是,明著不認也就算了,暗地裏也居然還不準我們與他來往,連我那陸師妹居然也被他警告,真想不通掌門年紀不大…………。”“敏兒。”宋大仁忽然打斷道,接著低歎一聲:“掌門顧及本派名聲沒有錯,這些話我們自己可以言談,但不可為外人道,”“知道啦!”文敏嗔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不知這次武會掌門有沒有什麽好的對策,各大門派人才濟濟,特別是‘天劍門’年青一輩中那個叫易天星的弟子,道行之深不可小覷,不要到時候這異果真的被別派奪了去。”宋大仁微笑道:“這些掌門應該早有預料,我們就不必操心了。”接著饒有興趣的說道:“我倒是很期待老七的徒弟能能帶來驚喜。”“還驚喜,你不是說掌門有安排嗎?”文敏笑著說道,“這個……,”宋大仁臉色一僵,忽然輕笑一聲道:“能帶來驚喜也不一定是要取得最後的勝利呀!”文敏一愣,接著掩嘴失笑道:“就你嘴滑。”燭光綽綽,倩影嫋嫋,情眸如絲嘴角勾,如此燈下美人,宋大仁看著心中不由的一蕩,愣愣的站起朝她走去,看著那對深情的眼睛,文敏雙頰一熱,略顯羞意的垂下首來。笠日,林山五人起了個大早,一個個梳洗整齊聚於院中,今天是比試的第一天,他們的心中也是激動不已,燕青看了看眾人一眼說道:“我派人數不多,而本此比試的名額每派四名,陸由天進門時日較短,根基不甚沉穩,所以此次就當是去開開眼界了。”“我知道。”陸由天笑了聲說道,他本來就沒打算參加,倒不是說他不敢,而是他知道此次門中每位弟子都是任務重大,而且他也有那個自知知明。“恩。”燕青點點頭,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忽然響起,“都起來了呀?”眾人轉首看去,一身陳黃寬袍的宋大仁麵帶微笑快步行來。“勞煩宋院主親自前來催促,實在抱歉。”燕青沉聲說道,宋大仁一愣,接著嗬嗬笑道:“燕掌門言重了,我隻是來看看大家住不住得習慣。”說著朝眾人掃視一周,當掠過林山時,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異彩。“既然各位都準備妥當了,那一起出發吧!”“恩!”燕青點點頭算是應允。“吱吱吱吱。”這時猴子小灰忽然從屋內飛竄而出,在空中掠出一道灰影,兩下便坐在林山的肩膀,爪子裏卻拿著一串鮮紅的冰糖葫蘆,嘴裏不斷‘??輟?拇蠼雷牛?轉首而回的宋大仁眼睛一亮,接著含笑朝山前走去。須臾。當燕青一行人走到山門之外時,俱是一怔,寬闊的石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衣著各扮的人,阿山看了一眼,估摸著已有百十之眾,多數為年輕弟子,也有年長須白的老者,想來是他們之中的前輩吧。當看到宋大仁一行人走出來後,眾人紛紛停住交談,幾位年長的湊在一起走了過來,“宋院主……。”宋大仁快步迎了上去,“餘掌門,楊掌門……。”林山五人看了看,找到一處人少的地方低聲交談了起來,清晨的山間迷霧纏繞,淡淡的濕涼不時拂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遙遠的東方一縷金芒劃破重重迷霧籠罩而來,而此時石地之上又多出二三十人了。阿山愕然的發現至少有五道目光不時的掃過自己,確切的說,是掃過他肩上的猴子。當自己看過去的時候他們並不閃躲,而是含笑示意,倒是將林山搞得頭大不已。終於,出發的時刻到了。宋大仁朗聲說道:“武會在即,大家出發吧。”說著寬袖一拂,腳下赤光流轉,載起他的身子當首一人向半空飛去。各門弟子見罷也紛紛祭出發寶破空而上,阿山燕青幾人也追了上去,一時間半空之中流光疾閃,有如夜空星雨,匯成一條長長的白龍飛向遠方。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