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山沒有搭過茅屋,不過倒底是住了木屋這麽久的人了,一些最基本的挖坑埋屋基還是懂的,而且這裏樹木林立,於砍樹一行,他可是高手了,卻也正好就地取材,直到日過中午時,一個簡陋的茂屋初見稚形了。“呼,”靠在小屋前的鬆樹旁吃完最後一個野果,阿山長出一口氣,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濕漢,‘隻差一張床了。’阿山想到,‘山人叔叔怎麽一天都不見人影,’阿山瞟了一眼拉朽的小門,‘聽說高人都可以不吃不喝的,看來是真的呀。’他納納的想著。少頃,待歇息夠了,林山站起身子,“小灰,大黃,出發咯。”招呼一聲,阿山抗著柴刀再次殺入森林,“噔,噔,噔。”低矮的樹林內又響起了輕快的曲子,山間有風,淡卻了烈日炎絲,使人感覺怡然清爽,慢慢的,高懸的烈日伴隨著樹間的摩娑聲漸漸西斜,良久“呼。”躺在剛搭的木床上,阿山長籲一口氣,閉上眼睛,這一切,仿佛一場夢一般,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拿出貼身放好的宣紙,他激動難抑。他翻了個身子,忽然皺了皺眉頭,新砍的木材上雖然鋪了些幹草,翻身間依然如梗製肘。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三葉村’的家裏不是還有一床被褥嗎,自己以後要在這裏長住了,順便也和王阿婆打聲招呼,免得她擔心才是。想到這裏,阿山收好宣紙後費力的爬了起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帶起一猴一狗浩浩蕩蕩的再次殺向‘三葉村’,日已西垂,落霞滿天,金燦燦的夕陽將這個少年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仿佛也是在影射他的人生一般,“噔噔噔,王阿婆,王阿婆睡了沒有?”阿山敲著柵欄喊道,少頃,隻聽“嗤”的一聲輕響,陳黑的小屋裏亮起微弱的燭光,“阿山是吧,等一下。”屋裏響起王阿婆疲憊的聲音,想來是已經睡下了,“吱呀”一聲,“阿山呐,這麽晚了有事嗎?這幾天怎麽沒看到你人影呀!”王婆嘮叨著走了出來,“嗬嗬。”阿山憨笑一聲,“這幾天是有點事,咯!晌午又揀了幾隻小鹿子,給您捎了一隻過來。”閔山湊了湊胳膊,上麵還抗著一隻小灰打的小鹿崽呢!說著向屋內走去,“哎呀,山兒這運氣真好,你上回給的還沒吃完呢!你還是拿回去醃著吃吧。”王阿婆慈祥的勸道,她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若不是多年前的一場災難降臨到他的家裏,也許他也和同齡的孩子娶妻了吧,王婆有些惆悵的想著,“家裏多著呢!”阿山說著“砰”的一聲將小鹿放在屋角,“山子是吧,什麽事不能明天說呀?”這時裏屋傳來一個不悅的聲音,挑起房簾,王老漢捏著汗煙杆噓噓咂咂的走了出來,當看到房腳的獵物時,神陡然一亮,“阿山真是個好孩子,懂得敬老愛幼,比強子那些兔崽子強多了。”王老頭侃侃說道,“王老爺子您過獎了,以前還多虧您老接濟呢。”阿山笑了笑說道,心裏感歎那灰毛猴子比大黃有用多了,以後可不能得罪了,恩,好好,知恩圖報,與那個。。。唉,虎父無犬子呀!”王老由衷的感歎道,“老婆子去炒兩個菜,我跟阿山再喝一串。”他轉頭向王婆說道!“愕,不用了不用了,我是有事來知會一聲,還得趕著回去呢!”阿山朝著準備進廚房的王婆連忙說道。“阿山!有什麽事這麽急呀!”王阿婆問道,阿山低聲說道:“我那遠房來了個親戚,他叫我去他們那邊住一段時間,所以………。”他有些為難,眼前的這張慈祥的麵孔另他有些慚愧,‘心道謊話還真不好說呀,但那事說出來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唉!也隻能這樣了。’阿山心裏暗歎一聲。“親戚?”王婆一愣,接著輕哼一聲,忽然又想到了什麽,不禁長歎一聲,“也好,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你還年輕,有什麽事多忍耐些吧!”“知道了,多謝王阿婆提醒。”阿山笑著說道。“出去走走也好。”王老爺子接過話來,“阿山啦,如果在外麵真的呆不下去了就回來吧。”忽然提高聲音道:“我們‘三葉村’雖然窮,但也沒餓死過人。”踮著腳費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爭氣,我老頭子會想你的。”至於想他什麽就不知道了。雖然有些莫名奇妙,但阿山還是能體會到二老關切的情意,感動得差點掉下淚水來,“恩,好的,請二老放心。”阿山有些哽咽的說道,那久違的親情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包圍著他,滋潤著他那枯竭已久的心房,“你等等,我給你拿點東西。”王老爺子說著轉回裏屋,稍時便走了出來,手中拿了一個水袋樣式的木壺,“咯,這是最後一點了,拿著在路上潤潤口,大男孩要不會喝酒可是要落笑話的。”他笑嗬嗬的將木壺遞給閔山,阿山也不客氣,說了句‘謝謝’便接了過來,隻覺入手微沉,看是不少,心裏不禁欣喜異常,自昨夜喝醉之後,他可是一直惦記著那種感覺,早就想在王老爺子這裏討點過下癮了,隻是不好出口而已。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