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城外,血色染紅了朝霞。沒有想到,這場戰鬥居然持續了這麽久。
當城外的硝煙漸漸的消退的時候,才發現此前的敵軍六七萬兵馬已經被自己消滅殆盡。
看著滿地的屍體,還有自己身上被拉開的幾道傷口,柳葉兒心中突然覺得一陣淒涼。
戰爭帶給人們的,永遠都是一種悲戚之感。戰場的最終不過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一個屠宰場。
葉凡清點了下戰鬥損耗,發現一萬多人,經曆了這次大戰,總人數已經隻有七千左右。
黃袍軍乃是暗黑大魔國的精銳所在。和此前的黑道虎賁軍雖然還有些差距,不過這已經是目前暗黑大魔國內最引以為豪的隊伍。
以四五千的人員損失換取了敵軍六七萬人的戰鬥損耗,這樣的戰爭雖然表麵看上去已經是賺了,但是葉凡和柳葉兒他們誰都高興不起來。
小磊看著倒在地上的黃袍軍,內心不知道怎麽會有一種刺痛的感覺。當初追隨嗤尤大帝,四處征戰,也沒有發覺自己會對什麽有著同情憐憫之心。
殺戮曾經被尊崇為一種榮耀。而和段飛他們在一起久了。小磊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不再是一個殺人的機器。
“太悲壯了!直到最後都沒有一個人後退!”魔三翁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有些哽咽的說道。
大的戰爭他是見過不少,在他的印象裏麵,和暗黑大魔國的軍隊交手的大多是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可是這次遇到的敵軍直到戰死最後一人都沒有後撤。魔三翁這才意識到,原來不僅僅是暗黑大魔國內的兵馬素質不斷在提升,聖主城也一樣。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我們都沒有選擇。要麽被殺,要麽殺別人,我們都是為了自己能夠活著而戰鬥,他們也一樣!”
葉凡知道無論是誰,隻要披上了戰甲,就是鬥者。而鬥者的使命就是隨時戰鬥,哪怕是下一秒就犧牲,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段飛!”柳葉兒這才意識到,段飛和楊樂樂還在城內艱難的維持著。剛才被城外的敵軍一直糾纏著,根本就抽不出身。此刻,敵軍已經被悉數消滅,該是去救段飛他們的時候了。
當柳葉兒正準備朝著城內進發的時候,小磊一下子將柳葉兒給攔住了。摒棄說道:“葉兒姐,我們的手上不過隻有七千兵馬,這樣去會不會太冒險了?!況且,我們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人困馬乏,根本就力不從心。我看……”
小磊看柳葉兒的臉色不太好,突然停頓了下來。她看了看葉凡和魔三翁他們,好像在指望他們兩個人能夠勸勸柳葉兒。
段飛不僅僅是柳葉兒心中的愛人,也是小磊愛慕已久的對象。小磊其實也一直都想回去救段飛。
可是經過了剛才的一次大戰,小磊發現,敵軍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的不堪一擊。
過分的輕敵,隻會將自己推到死亡的邊緣。戰爭,永遠都充滿著各種的隨機性,和突發性。沒有什麽是一層不變的。
聖主城內的兵馬人數居然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急劇增長,而且突然之間還冒出了什麽軍需庫之類的東西。
說明楚默的雄心是很大的,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隻是兩強相爭,必有一傷。或許楚默沒有想到,段飛他們會來的這麽的快,這麽的迅雷不及掩耳。
葉凡覺得小磊說的沒有錯。七千兵馬闖進擁有幾十萬兵力的聖主城,這就如同以卵擊石,飛蛾撲火。一點成功的希望都沒有。
到時候不僅救不了段飛和楊樂樂還會成為他們的拖累。到現在城內都沒有兵馬出城馳援敵軍。這就說明段飛和楊樂樂現在還是安全的,而且還控製和牽製著敵軍。
葉凡仔細的思忖著,好像在想著什麽完全之策。
月月這次來就是為了救段飛。沒有想到帶著人馬埋伏這麽久。沒有接應到段飛,卻將柳葉兒還有葉凡他們給救了,還一下子消滅了六七萬的敵軍。
看不到段飛月月的心裏總是有些忐忑不安。在副本內的時候要不是段飛,估計自己早就死了。月月對於段飛不僅僅是愛慕更加是感恩。她知道這個男人對於自己的意義。
一個能夠保護自己的男人,一個可以給自己寬厚肩膀男人。以前都是段飛保護自己,這一次也該輪到自己為他做點什麽了。
月月好不容易等到了這麽一個機會,怎麽肯就這麽輕易的放棄?!
“你們留下來想辦法,我想去城內支援段飛。實在不行,我想你們還是趕緊去搬救兵吧,如果可以我們應該集中兵力一舉拿下這聖主城!”
月月話音剛落,便消失在了人群裏麵。
小磊那叫一個懊惱啊。早知道就該給自己留點魔符,不該都用了。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居然連一點點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月月恢複了技能和魔法,現在以她的能力自由出入聖主城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
可惜的是現在小磊除了飛行的技能還行,其他的都沒有。而柳葉兒自從上次和段飛纏綿之後,技能大不如前,精元耗損也非常的快。
現在除了魔三翁他們幾個,根本就沒有什麽人的技能突出一點。
柳葉兒看著月月急匆匆遠去的背影,暗暗的歎了口氣,然後失落的低下了頭。在段飛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居然連一點點的忙都幫不上,這怎麽能不讓柳葉兒傷心難過?
男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自己的女人讓別的男人來疼,而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自己的男人需要別的女人替自己去守護。
月月不過和段飛才接觸沒多少時日,可是柳葉兒漸漸的發現,她對於自己的威脅,遠勝於楊樂樂。
……
軍需庫外,三萬兵馬整裝待發。軍容飽滿,容光煥發。
老鬼和上官洪誌足足等了一夜,可是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耀在軍需庫的領地上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到任何關於聖主城方向的消息。
上官洪誌非常的擔心月月的安危,幾次要求老鬼讓他帶兵前去支援,可是老鬼愣是沒有肯。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天亮,老鬼堅持要自己去。因為他知道事態已經發展到了令他難以想象的地步。
戰爭的殘酷,絕對沒有一點點的兒女情長。楚默這個人的手段毒辣。曾經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害了段飛。而此刻段飛送上了門,估計更加不會輕易放過。
暗黑大魔國和聖主城或許就要因為這一次的刺殺任務而大動幹戈了。混合世界之內的兩大國之間的戰爭也該有個了斷了。
老鬼突然感覺到了事態可能要朝著非常大的麵上發展。可能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營救任務,也有可能演變成重大的兩國之戰。
楚默的聖主城和周邊列國有著盟友的關係,隻要戰爭一發生,盟軍勢必會增援聖主城。
老鬼帶的這三萬人加上此前段飛和月月代的人馬估計也就是人家兵力的一個零頭。
這次的戰爭到底有多少勝算,老鬼根本就一點都沒有底。
老鬼跨上戰馬,準備離去。卻又忍不住朝著上官洪誌說道:“你替我好生看守這軍需庫,城牆務必趕緊建造出來!還有……”
老鬼停頓了一下,眉關微微的**了幾下,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不想留下來,我想跟著你去!我要去救月月!”上官洪誌好像不是很樂意留在軍需庫內。
這裏沒有戰爭,戰事已經安定了下來。敵軍的援兵一直都沒有見到。就連此前留守的敵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現在軍需庫內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造城牆,周邊的防禦工事早已就延伸了幾千米。並且發現了敵軍的其他軍需庫。隻是現在苦於手中無兵可調,不然上官洪誌還能帶人去把其他的軍需庫給端了。
在月月的眼裏,段飛就是一個什麽都比上官洪誌強的男人。而上官洪誌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需要用自己的一些行動來讓月月看到自己的存在。
老鬼也曾經年輕過,也曾經深愛過,他知道愛情的力量是有多大。月月是自己的女人,老鬼很高興有這麽個年輕人喜歡並深愛著自己的女兒。
但是這次的行動太冒險了。他不能帶著上官洪誌一起冒險。況且,軍需庫大營總還是需要人留守的。
而且聖主城方向的事情還不是很明了,到時候萬一有什麽不便,還需要有人從中蝸旋以便周全。
曹剛帶著軍需庫內的守將在一旁靜候,好像也有和上官洪誌一樣的意思。
“曹剛!大營我交托給了段飛,而聯係暗黑大魔國和大營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記住,我離開之後,速回暗黑大魔國和大營求援,讓陳健將軍聯係東汶帝國的查差,組織兵馬向聖主城挺進!”
自陳健等人放走了東汶帝國的大將軍查差之後,他就易容換上了原本的國君潘帝文之名,繼任東汶帝國的國君.老鬼等人都深知這個秘密,想必他一定會報當初的恩情,所以了老鬼特命曹剛讓陳健前去求援.
“遵命!”曹剛本想再說些什麽,可是如此重托好像比到聖主城內更加的重要,他也就不便再作推脫。
上官洪誌看上去悶悶不樂,好像有什麽心事未了。大戰當前,軍心穩固非常的重要。況且現在老鬼要去聖主城,這軍需庫交給了上官洪誌,如果他不能安心,到時候出了什麽紕漏,誰都擔待不起。
老鬼突然心生一計,便朝著上官洪誌說道:“月月臨走前讓我將此物交給你,說讓你安心在這裏等她回來,隻要她還活著,她就回來嫁給你!”
老鬼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胸口掏出了一塊疊放的非常整齊還帶著些許香氣的手帕。手帕之上還繡著一對鴛鴦戲水。
“真的?!”上官洪誌接過手帕,仔細的看著,還放在鼻子上細細的嗅著。那香氣陣陣,淡雅而沉鬱。
“傻小子,當然是真的!好了,我該走了!”
老鬼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不對,就這麽決定了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不過他知道上官洪誌靠譜,應該會給自己女兒一個幸福的未來。
盡管月月現在還不知道老鬼是自己的老爹,而上官洪誌也不知道那手帕其實是月月的母親墓三娘曾經送給老鬼的定情信物。
此刻老鬼也顧不得這麽多了,連忙帶著三萬兵馬朝著聖主城的方向開拔而去。
上官洪誌愣在了軍需庫的轅門前,看著手帕還有老鬼遠去的方向,想著月月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和月月永遠在一起,想到以後一起快樂的生活畫麵,他開心的笑了。
“將軍!……”曹剛和眾將士在一旁等待著上官洪誌的部署。看著上官洪誌想入非非,笑的連口水都快掛下來了,不覺有些好笑。
“嗯……這個……咳……”上官洪誌定了定神,然後繼續說道:“曹剛帶領五百精騎遷往各處收集援兵然後隨陳健將軍一起帶兵出征聖主城,其餘人,加緊修建城牆,務必在明日清晨全部完工!”
……
聖主城外,柳葉兒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麽。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何打算。
軍需庫,大營,還有暗黑大魔國,這幾處都是非常重要的軍事重地。暗黑大魔國和聖主城不同,地域比較分散。所以兵力也較分散。
月月此前的提議雖好,不過想要回去求援,這可是一招險棋。暗黑大魔國的總兵力不過是聖主城的一半。
即便是全部調集來了,估計也很難一下子從外成攻入內城。況且聖主城內到底有多少個內城,柳葉兒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隻有楊樂樂行刺過楚默,才有些了解。
混合世界人員複雜,很多人都在盯著暗黑大魔國和聖主城,兩國大戰,其他的一些國家勢必蠢蠢欲動。
這期間到底會發生什麽,柳葉兒到現在都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