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好像話中有話,不過已經聞不到當初的那股子酸勁兒了。
“難道你不會擔心?”
段飛眼睛沒敢看月月,隻是用一句簡單的話搪塞著。
“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上官洪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句話說的段飛頓時無語。
月月在一邊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自己剛想說的話,卻被上官洪誌這個家夥給搶險說了。
“愛上她?!”
“怎麽可能?!”
段飛尷尬而有些臉紅,臉上的神情顯得非常的不自然。
“她隻是個身份還沒有被確認的盟友而已……”
段飛又淡淡的補了一句,好象生怕上官洪誌再多說些什麽不中聽的話。
月月是個明白人,段飛開不起太大的玩笑。而他也好像故意在逃避著這樣的一個問題。
也難怪,柳葉兒,楊樂樂,小磊,明珠,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很難選。
男人是個欲望的驅使著。從來都不會閑自己身邊的異性多。
本色讓男人的這種欲望迷失了理智。選擇,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往往是最艱難的東西。堅決的態度,又恰恰和選擇有些擦邊。
“對了,你怎麽不使用冰凍的技能,冰封河麵?!”
月月看到段飛手中的寒冰戟,突然之間想到了寒冰戟的串聯技能。
“對啊!隻要是河麵冰凍了,人在上麵行走,就如履平地!”
上官洪誌覺得月月說的非常盤古開天辟地。天地應蘊而生。
神魔人三族鼎力,盛極一時。
神即使魔,魔亦是神。神魔當時瓜分著諸天世界的領地,統治者人族。
時光飛逝,人心浮躁。利欲熏心。勾心鬥角。
而後。
妖邪頓生,神魔分裂。從而天地多職業。
凡人,獵人,神,妖邪,修道者,魔,佛,精靈,鬼,半仙,尊者,先知,菩提……
而明珠所說,她的先祖是上古時期的半仙。
也就是如今相近於修道者和神之間的一種職業。
“輪回瞳術……千裏瞳術……”
段飛的嘴裏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
他把這兩種瞳術聯係在了一起。都是瞳術,這兩者時間會不會有什麽牽連?
難道半仙造就了瞳術?!
半仙是凡人向往神仙的長生不死。自行修煉,但是沒有被選入神界的一群人。
他們有著相應的技能,但是卻不被承認。
說是半仙,其實也可以將他們稱作散神。
歲月的流逝,讓半仙這個職業漸漸的消失。如今被公認的八大職業之中並沒有這樣的一個職業。
“難怪,難怪你哥哥大那曾經那麽順利的找到了不死王城天賦測試場的入口。說實話,即便是我們,如果不憑借地圖和令牌,根本就無從到達。”
段飛適才想起了無名國的那個胖子,曾經通過一個秘密洞口,據傳是家族流傳下來的一個神秘地方。
“輪回瞳術你知道麽?”
段飛不知道怎麽會扯到這個問題上來。
輪回瞳術傳說是一門禁術。
上古時期,曾經有人使用過這樣的一種瞳術。
一個可以用自己的眼睛,改變世界格局的術。讓死去的人重新複活。甚至是讓這些死去的人複活後為己所用。
這是一門可怕的術。不過現在也隻是一個上古時期的傳說而已。
流傳性很廣,但是卻很少有人見識過。
“輪回瞳術?!”
明珠一聽到了這四個字,眼神有些恍惚。飄忽不定的眼神,好像有些恐慌。段飛察覺到了這一點。
“你知道是不是?”
段飛追問道。
明珠默默的點了幾下頭。
輪回瞳術知道的人很多,但是很多人都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大多對於這個術的理解就是可以讓人重生。
六道晉級係統鬥者道,國間道,單界道,界門道,蒼生道,輪回道,這其中對應的傳統六道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牲道,餓鬼道,地獄道,這其中單單沒有輪回道。
“這和你的先祖有關?!”
段飛越來越好奇,也越來越有探索下去的欲望。
明珠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好像不願意提及。
盡管段飛很想知道具體的結果到底是怎樣的,但是明珠好像根本就沒有回答的意思,段飛也不便強逼。
小磊見段飛陷入了尷尬的處境,而明珠又好像受了什麽刺激想入非非,便插了句嘴試圖打破這樣尷尬的場麵。
“主人,現在到底怎麽辦?”
“真的要用人去嚐試麽?”
漳河是個什麽樣性質的河,這段飛心裏很清楚。
硫酸可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況且還是一河的濃硫酸。人萬一不甚掉下去,縱是神佛,估計也難免被腐化的連屍骨都沒有。
“啪啪……”
河岸不知道刮的哪陣陰風,居然將河水拍打在岸上,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這樣煩躁的一個場景下,這樣的聲音聽起來是多麽的令人不爽。
心煩意亂。段飛好像安靜一會兒。
可是時間有限,根本就容不得他有什麽過多休憩和思考的時間。
摩勒科和納蘭雄現在或許正躲在什麽地方偷偷的看著自己,又或者正在調集部署著什麽防禦工事。
不過漳河,事難成。
一條漳河而已!
段飛長噓一口氣,然後獨自徘徊在了河岸邊上。
風有些急促,河麵上漩渦很多,大的出奇。
這不是普通的河,很顯然這裏的一切都被人操控著。
現在唯一能給段飛繼續下去的希望,就隻有這麽一句話,辦法總比困難多。
太過安靜了,不過這樣的安靜卻越來越讓人抓狂,浮躁不堪。
“讓我去試試吧!”
明珠又一次的主動請纓。
半仙的後人,輪回瞳的知情者,千裏瞳術的使用者,無名國的公主,胖子的妹妹……
不知道這樣的一個身份不明而又有些複雜的女人心裏到底是怎樣想的。段飛朝著她看了半天,愣是沒有看穿她的心思。
這個外表妖嬈,滿麵春光,穿著薄紗,春光外泄,看了會硬的女人,誰會將她和戰爭,和上古傳說,甚至是副本妖獸聯係在一起?
世態動蕩,一個女人家都得出來拋頭露麵,爭霸天下。這世道……
段飛歎息著,並沒有回絕。
這麽久了,好像也沒有想到什麽合適的辦法。段飛眺望遠方的烽火嶺,那座依稀已經可以看清楚的古堡。
他好像看到摩勒科和納蘭雄站在高處用手指著自己,然後瘋狂而肆意的嘲笑著。
段飛是個自尊心特別強,特別愛麵子的人。不管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什麽樣的環境下,他都不習慣先認輸。
自強不息,生命無休,戰鬥不止。
活著,就是要變強。當你無法改變世界的時候,當你被現實壓的抬不起頭的時候,當你無力掙脫現實的束縛的時候,一定要硬邦邦的像個爺兒們一樣的站著,別輕易的倒下。用力的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比任何人都更強。
強者,才是改變和書寫曆史的人。勝利者往往都是笑到最後,被萬人景仰的人。
魔界衰弱。兩次神魔大戰已經讓魔界失去了領主地位。滿目瘡痍。
神界虎視眈眈,諸天世界的格局一變再變,前途未卜。
聖主楚默又迅速崛起。魔界的危機已經變成了客觀的事實。
作為魔界的領導者,段飛深感壓力之巨。
無奈,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新的能源。也沒有找到老鬼和那幾千兵馬的下落。
好不容易,破除了千難萬險找到了摩勒科和納蘭雄的老巢,卻又被這該死的漳河擋住了去路。
“你就讓我去吧!”
明珠又一次的請求著。
段飛這一次沒有再沉默,而是將手搭在了明珠的肩膀上,然後深情款款的說道:“一定要小心!”
“嗯!”
明珠的眼睛和段飛四目相對,兩人看了許久之後,明珠才隨小磊一起朝著漳河的中心位置飛去。
“哇哇……”
紫麒麟不知道興奮個什麽勁兒,一直在段飛的肩膀上跳躍著。
月月緩緩的走到段飛跟前,和段飛一起目送著小磊和明珠離開。
段飛眼神迷離,好像有什麽心事。
“你在擔心她?”
有道理。
冰凍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段飛此前也有想過。
可是他擔心的是,這個河這麽多的渦流,如果裏麵存在一些什麽妖獸那就麻煩了。
冰層一破,行走湖麵的人萬一跌落下去就是屍骨全無。
在副本內死掉的活體穿越的人,會將自己的靈魂永遠的留在副本內,而且還得被副本內的妖邪吸食,成就他們更大的修為。
作為一個領導者,段飛不敢冒失。
每一個行動,每一步驟,他都要盡可能的設想周全。盡管因為會消耗不少的時間,但是這總比讓自己的同伴無辜的送死要好的多。
“是不是因為硫酸的凝固點太低?所以冰層很難達到厚實的程度接受人的行走?!”
月月見段飛沒有回答自己,連忙繼續追問。
承受幾個人同時行走冰層之上,首先,冰岩一定要厚實。如果這一個前提都沒有的話,人是一定會跌入冰窟之中死無葬身之地的。
“有這方麵的考慮,不過這個還不是重點!”
段飛一邊說著一邊踱著碎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重點是什麽?”
上官洪誌一臉的好奇。
“妖獸!”
段飛說的很簡短,但是神情非常的凝重。很是嚴肅。
同伴的生死從來都不是玩笑。有時候嚴肅不一定是壞事。
“妖獸?!”
月月實在是不知道這兩個字和這漳河有什麽關係。
就這漳河濃硫酸的濃度,估計就是神佛都會屍骨全無。更別說什麽普通的妖獸了。
“不會吧?!”
月月對段飛的話持有不同的態度,總覺得好像不是很靠譜。按照常理推斷,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一切皆有可能。我們不能因為事情發生的機率小就直接忽略掉了它本身的危險性!盲目會讓我們失去勝利,走向覆滅!”
“沒那麽嚴重吧,會不會是杞人憂天了……”
上官洪誌一個人在嘴裏輕聲嘀咕著。
覆滅。一個多麽嚴重的詞。
魔界本就風雨飄搖,如果此刻段飛,老鬼,小磊這幾個人都死在了妖域副本內,那麽要不了多久,魔界就會是另一個格局,不是被吞並,就是內訌而後分裂。
現實太過殘忍,很多事情都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著。盡管有時候很多事情你不願意往壞的地方去想,但是沒有辦法,往往你沒有去想的那個部分卻會慢慢成為現實。
“你是擔心這漳河之中有妖獸的存在?!怕一旦河麵被冰凍成冰,我們行走其上,而後潛伏在河底的妖獸破冰而出,將我們都席卷進河內,然後萬劫不複?!”
“嗯,不錯!”
月月一下子將段飛的心思都說了出來。
“可是……”
月月正欲繼續說些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段飛說的沒錯。盡管這樣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還是不得不小心為上。
小心使得萬年船。生命無小事。
“現在有眉目了麽?你覺得會是什麽樣的妖獸?”
段飛這麽久一直都在河岸邊上走來走去,一定是在觀察著湖麵的動靜。
柳葉兒的感應能力已經有不少被傳給了段飛,盡管不是特別的靈驗,但是段飛還是能感應到什麽。
段飛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
“沒有感應到?”
月月輕聲的試探性的問道。
“不是……如果我沒有猜錯,小磊所說的妖域副本的第三大boss就在這裏!”
“你是說?!……”
月月的瞳孔內放射出了無數的畏懼。
“嗯!”
段飛神情堅定異常。
“那豈不是……豈不是……”
月月緊張的舌頭直打結,她的目光瞬間轉向了小磊和明珠的方向。
“怎麽會這樣?!”
上官洪誌有些擔心起了小磊他們的安危。
“那趕緊讓他們回來啊!……”
上官洪誌朝著段飛大嚷道。
月月現在似乎好像已經有些明白為什麽此前段飛為什麽遲遲不肯答應讓明珠去冒險了。
要不是明珠自己主動請纓,接連幾次不然的話根本就不會答應。
現在去叫他們回來根本就無濟於事。如果妖獸真的在此時出現,那麽也隻能就這樣接受現實了。
這也就是段飛一直擔心的一個問題。
所以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無奈的。
犧牲總是難免的。小群體和大群體之間如果真的要有什麽利益的衝突,那麽總是要有人犧牲掉自己那部分利益從來成全別人的利益。
“你……你好可怕……”
月月一邊說著一邊扭過頭去,背對著段飛。
沒有想到此前段飛就已經算計到了漳河之中很有可能有一個大boss潛伏著,可是在明珠提出要去冒險探查的時候,他卻並沒有將事情相告。
要不是月月一再追問,或許這個秘密也會慢慢的爛在段飛自己一個人的肚子裏麵。
殺戮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讓一個人變得異常的冷血無情,很多時候,很多東西都會成為利益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