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沉寂,四下無人。

剛才還是兵臨城下,惶恐不安,如今卻空無一人。先前火光照亮了無名國的半邊天,如同白晝,現在四國同盟軍突然之間撤離三十萬兵馬呼嘯而過,這場麵異常的恢宏。

“我了個去!剛才真的好凶險!怎麽突然之間退兵了?!”無名國的城門樓子上開始議論紛紜。

四國同盟軍一直以來都是神出鬼沒,很少一下子全部暴露在人前。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無名國居然吸引住了敵軍這麽多的兵馬,簡直令人詫異。

柳葉兒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楚默居然連撤兵都撤的那麽幹脆。三十萬兵馬說撤就撤了。

葉凡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朝著柳葉兒問道:“這是玩的哪出?會不會是障眼法?到時候再殺個回馬槍?”

柳葉兒凝視了半天,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看他們走的這麽倉促,最主要是那探馬來了之後,三十萬四國盟軍就像是瘋了一樣朝著東部直撲而去。”

“你的意思是?!”獨孤鶴有些聽明白了,可是卻不敢確定,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機率確實是小了點,不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你個人沒有辦法解釋的。

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這就將所有的奇跡歸結在了神的造化上。

“你就當是神來幫了我們一把好了,哈哈!”葉凡好像全明白了,朝著獨孤鶴哈哈大笑了一番,便揚長而去。

城門樓子上,獨孤鶴使勁的搓揉著自己的後腦門子,一時之間沒有聽明白葉凡的言外之意。

“好啦!我們還是趕緊準備準備吧!剛才大軍壓境一點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敵軍退了,我們應該好好的籌備一番,以防敵軍再度來襲!”

柳葉兒也和葉凡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麽久了,戰事一直吃緊,根本就很難笑起來。如今好像是撿了錢一樣的開心。

楚默和獨孤仇帶著三十萬四國同盟軍在歸程的途中疾馳著,這個時間已經漸漸的接近深夜。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內心極度的不安。好生慌亂,探馬的那句話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之中:“王上,我國境周圍列國,受到了不明兵馬的突襲,傷亡慘重!”

這會是誰幹的呢?!段飛?!

楚默實在是有些想不通在這個大陸上還有誰和自己有著對立的關係,最關鍵的是居然有那麽大的熊心豹子膽,膽敢朝著自己掌控的東部地區殺將而來。

“王上,到底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情?!為何讓我停止了進攻?!”獨孤仇一直都沒有敢說自己的意見,看楚默的臉色漸漸好轉才將自己心中的不解如實相告。

楚默朝著自己國家的方向看去,一片漆黑,沒有戰角的長鳴,也沒有任何的喧囂,一派祥和的景象。

“沒什麽,就是據探馬來報,可能有一股小的武裝力量在朝著我們控製的區域邁進。我恐防敵軍會進占我們的城池,所以我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朝著我國國境飛馳!以防萬一!”

楚默的聲音不是很大,他也怕影響了軍心。可是獨孤仇既然問了,也不好不如實的回答。

獨孤仇一聽楚默說話的底氣這麽的不足,就開始有些擔心了起來。這國內的兵馬幾乎已經出盡,三十萬的四國盟軍幾乎已經是傾巢而出,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兵馬在國內鎮守。

周邊列國都和楚默有著盟約的關係,如果說城池一旦被迫,勢必會對楚默失去信心,到那時和楚默先前達成的盟約的關係就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然而楚默擔心的恰恰不是這個,而是更加恐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人得知自己帥傾巢一兵,攻占無名國而帥兵馬直襲楚默大本營。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真的應了那句老話,逮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騷。

什麽事情都會發生,有些事情有時候發展的會超乎自己的意料。楚默有些不耐煩了連忙抽打戰馬直奔大本營。

“都給我打起點精神,隨時都會有危險,膽敢違抗軍令者滿門皆誅!”獨孤仇朝著自己的部下大聲叱喝著。

照著楚默所言,那麽這歸程的一路上說不好早已經被安排好了伏兵,如果不小心行事,就會出意外,所以不能有一點點的差池。

時間的另一頭,段飛正打的火熱,他身著黑色夜行衣,和手下的兵馬乘夜色一起混進了諸國之中,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攻占了皇宮,收服了多國,斬殺了叛逆。

現在除了楚默的國家還有就是屠魔國還有比丘國,其他的幾個國家已經完全的被段飛控製。對於除了把國之外的其他幾個係統設置的效果段飛還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動手,所以現在的八國之爭,已經悄然的進入了尾聲。

隻要再滅兩國,那麽最後的戰鬥就此結束了。

段飛借助楚默傾巢而出攻擊無名國的間隙,回魔帝新城調遣了大批的兵勇長途奔襲,摸黑乘敵軍鬆懈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奪下了多座城池。

雖然兵馬是越戰越多,投靠自己的部隊也越來越多,可是段飛還是寢食難安。這個時候自己的隊伍已經有些疲倦了。可是他知道楚默的個性,如果知道有人攻占了東部地區,他一定會盡力的回援的。

照現在這個時分看來,這楚默的兵馬也快到了。

“陳建,黃鑫兩位將軍何在?”

段飛一聲大喝,陳黃兩位將軍跪倒在地,等待軍令。

“我們現在大約多少兵馬?!”

“連收編的歸順的兵馬現在大約有十萬左右!”

十萬?!這不是一個很大的數字,和楚默的四國盟軍相比隻是其三分之一。

最最關鍵的是被段飛收編的人員已經超過了自己所帶兵馬的總數量,段飛現在就像是背了一個定時炸彈在身上一樣。

這些歸順的兵馬,他殺了的話就會被萬人唾棄,到時候落得一個罵名,以後收服其他的國家就會更加的艱難。可是如果就這麽一直帶在身邊的話,就會成為自己的一個包袱,到時候隨時都會叛變,成為自己的敵對勢力。

段飛也一直在想到底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自從他接手了這些個國家之後他就一直糾結著這個問題。

他人之國,非本國之土。人心不古,古來有之。

“將招降的兵馬原地駐紮,我們帶來的兵馬全部撤離,在每國留幾千兵馬鎮守督戰足以!”段飛想到了一個完全之策,那就是將自己的兵馬全部帶走,隻留下較少的一部分人混進招降的兵馬之中起到督戰的作用,這樣也好確保已經攻占的城池可以有效的運作,恐防楚默再將它們占據。

陳建和黃鑫有些不解。這麽辛苦打下來的,聽段飛這意思是要走?

“王上,我們這是要走?!”盡管心裏明白,可是不說出來他們兩個覺得有些難以心安。

“不錯,我們得趕緊撤離!”段飛的聲音很堅定,看來是考慮了很久的定論。

這麽大一塊肥肉,如果楚默強攻,再將這些國家給搞定了,那就慘了,先前的一切事情就都白做了。

“我們不撤,他又能拿我們怎樣?!什麽狗屁四國盟軍,孤墳嶺一役還不是照樣被我們打的稀裏嘩啦?!我們如今有了這麽多的兵馬和高聳入雲的城池,我們還怕他做什?!”

段飛看了看陳建和黃鑫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把將他們兩個人拉起連忙誇讚道:“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真是我軍之大幸。不過這戰爭是殘酷的,不是我們一時衝動就可以奠定大局的!楚默雖然長途奔襲沒,兵困馬乏,但是他們熟悉這裏的地形,最關鍵的是他們一直在這裏進行著統治,如果受降的軍隊被他們給策變了,那到時候的場麵會很難收拾。

陳建和黃鑫盡管還有不同的意見,但是既然是段飛已經決定了,而且這麽的堅決,所以也不好多說什麽。

兩人正準備轉身之時,段飛將他們叫住:“記得用我的背包將幾個被我們攻占的國家的財務全部收繳!”正說著段飛將自己的背包拋給了陳建和黃鑫。

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管是哪個世界,出來混,沒有錢就是寸步難行。

要是讓一個國家沒有財源,那麽就是一種壟斷。即使是出現了重大的叛變,段飛也不會損失什麽。

段飛可不是個傻冒,經過了這麽多次的和楚默過招,他已經掌握出了一套心得。

要麽不做事,要做事就要把事做絕,省得到時候反被別人鑽了空子。

楚默行進的離自己的國土越近,這心裏的預感就越不好。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原本精妙絕倫的計劃,沒有想到現在居然讓自己處境艱難,好像一下子陷入了四麵楚歌之境。

三十萬大軍就像被耍的猴兒一樣,長途奔襲,已經疲憊不堪。楚默最壞的打算就是帶著這些兵馬躲了他國之城池,這樣也好有個容身之地。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來到周邊列國之中的一個小國之時,看見了城門之上懸掛著這麽幾個字:螳臂亦可擋車!

他的瞳孔之中放射出了無限的恐懼。

“是他?!……”